乔吟有两个天大秘密。
一,她来自异世。
二,她有个攻略任务,攻略成功才能活命。
这两个秘密,暴露哪一个都会要她命。
乔吟又抽了抽手,玩不起,真的玩不起。
但谢遇安攥的更紧了,“不敢了?当初爬我墙的勇气呢?”
乔吟被堵的没话说,只能硬着头皮应道:“谁怕了?我没在怕的。你出的主意,那你先说。”
谢遇安露出满意的微笑,先道:“我的秘密是,其实我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
乔吟张着嘴,目光掠过院子里的山茶花,脑海里又回想着第一次见面,谢遇安一眼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天之骄子的谢遇安,跟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系统让她攻略,她跟谢遇安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真的?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乔吟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谢遇安却故意卖关子。
“我要是一下全告诉你了,你会不会对我就没兴趣了?”谢遇安用一种很为难很烦恼的语气道。
奸诈!太奸诈!
乔吟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不但抽出来了,还打了他一下。
她剜了他一眼,像是炸毛的猫:“不说算了。”
谢遇安笑出了声,心情不用看都知道很愉悦。
“轮到你了,你的秘密是什么?”
乔吟权衡了一下,她看着谢遇安,认真道:“我的秘密对我很重要,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那个秘密就是——我来自遥远的某个地方,比临台郡还远还远。”
“至于具体是哪里,你可以慢慢猜。”乔吟学着他的样子,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乔吟相信谢遇安的为人,就算他真的猜出来什么,也不会伤害自己。而且,她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很想知道谢遇安知道她身世后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连谢遇安都不能接受她的身世,那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人能接受她了。
乔吟说完,静静观察着谢遇安的反应。
谢遇安神色如常,并没有像她听到他的秘密那般震惊,甚至连好奇都没有。
所有人都以为她来自临台郡,她现在说她不是,谢遇安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乔吟有个错觉——她怎么觉得谢遇安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还是他压根就没听到她说的话?
就在乔吟犹豫要不要再重复一遍的时候,谢遇安说话了。
“你的秘密有点神秘,我需要花点时间研究研究。”
啊?
乔吟又有点发懵,方才是错觉,但现在她可以肯定,谢遇安真的知道点什么。
是哪里露了马脚?
乔吟脑子飞速运转,最终定格在应天书院挑战那天,一定是那天的算式让谢遇安起疑了。
“阿吟?”
乔吟只顾着想事,一时失神,直到谢遇安再次唤她。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秘密我会认真研究,而我的秘密……”
谢遇安的身影跟着他的话一起落下,乔吟抬眸,只见他上身微微前倾,越过窗柩,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对答案。”
乔吟站在窗台下,头上裹着一床愚蠢的被子,听着谢遇安低沉的声音穿过锦被,有些失真地传入耳膜,然后和额头上的温热触感里外夹击,激的她脑仁一酥,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谢遇安怎么可能没对她动心?
这分明就是喜欢她的表现呀!
按他的意思,他注意她很久了!
这还没有动心?
乔吟想了一整夜,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系统,你确定谢遇安真的没有对我动心?】
她甚至开始质疑系统的判断。
但系统仍旧是那个答复:【任务尚未成功!】
【你确定?你不会又出错了吧?】
【宿主,我们是先进的未来科技,不容质疑,否则……】
【啊!疼疼疼!住手!】
卑鄙的系统竟然动用死刑来捂她的嘴!
乔吟气竭,但身上传来窒息般的剧痛,只得放弃质疑,乖乖思考着接下来的任务。
“咦?这个玉坠回来了?”
早上,碧珠伺候乔吟梳妆的时候,发现乔吟腰间又挂上了那块玉坠。
“那晚问小姐,小姐不是说还给谢将军了吗?谢将军什么时候送回来了?”
有时候,有个观察仔细的贴身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事。
“昨天谢遇安让人送回来的,你没在。”
乔吟搪塞了一句盖过去,转头看见梳妆台上放着的山茶花。过了两天,花朵盛开依旧,香气馥郁。
“碧珠,上回京中流行绒花簪是什么时候呀?”
碧珠一愣:“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世间花草千千万,山茶花也有五颜六色,怎么会这么巧,谢遇安就送了这红色的给她?
乔吟有些怀疑,谢遇安是知道她的喜好特意准备的?
而她第一次告诉别人自己喜欢山茶花是因为那支绒花簪。
“是去年八月,对不对?”乔吟回想道。
她记得,去年各地突发灾情,朝廷四处赈灾,财政危机。
陆贵妃以身作则,穿素衣戴绒花,将自身所有首饰捐赠给了朝廷,博得皇帝大加赞赏,一时间京中上下都时兴戴绒花以示节俭。
而陆易之天生就是个生意人,当初这绒花的主意就是他献给陆贵妃的,待绒花大火之后,他立即推出贵妃同款,又故意搞饥饿营销,最后将这小小的绒花簪推到了一物难求的地步。
那时,京中的贵妇都以收集悦己阁的十二花神为乐。
那天原是在跑马场,颜如玉说起自己已经集齐了十一支,只差最后一支。
陆瑾之大手一挥,直接把人带到了悦己阁,让伙计把所有的绒花簪都拿了出来,任颜如玉挑选。
乔吟跟在人后,一眼瞧见了那支红色的山茶花,她是真的想要,于是忍不住说了声‘山茶花是她最喜欢的花’。
陆瑾之无视乔吟眼中流露出的渴望,故意把所有的绒花都给了颜如玉。
明明颜如玉只缺一支牡丹而已。
陆瑾之就是故意的。他生她的气,气她那天穿了一身白,让他晦气输了马球。
“我怎么会忘了?那是八月十四。”乔吟喃喃道。
中秋前一日,那是妈妈的忌日。
“哦,小姐是想说去年陆瑾之被人丢进护城河那日吗?”碧珠终于想起来了。
说绒花她不记得,但说起陆瑾之倒霉,那她就印象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