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伤口本来还没完全复原,根本不能过度运动。”身穿白大褂的校医用镊子拿着消毒棉小心的擦拭着平野绫的胸口。
她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紧皱。“你们这些做朋友的,为什么不好好看住他?”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却没有任何反应,愣愣的看着灰发青年心脏处大大的血痂口。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诸伏景光才率先反应过来,冲校医鞠了一躬,“麻烦您了,下次一定会好好看住他的。”
猫眼青年并没有和校医解释他不清楚平野绫的受伤情况,反而直接承认下过错。
见诸伏景光诚恳的态度,校医的脸色缓缓变好,“总之接下来不能再让他过度运动了。”说罢就离开了医务室。
降谷零坐在床边上,看着靠在床头,穿着大一号的病服,整个人显得十分单薄的平野绫,眼里尽是复杂。
“hira,能告诉我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沉默良久,金发青年还是问出口了。
刚刚校医在包扎的时候,他全程都看了个遍,自然也看到胸口那巨大的血痂。是那么的严重,让人看了就觉得毛骨悚然。
“……没什么啦!”平野绫故意露出灿烂的笑容,表现出一脸轻松。
“前段时间不小心受了伤,但也差不多康复了。只是刚刚跑的太快,一时扯到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zero,你别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呀!真的没事儿。”平野绫嬉皮笑脸地撑起身子,“对了,你们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还行,和你在的时候差不多。”降谷零勉强地扯了一下嘴角。很显然平野绫似乎并不想告诉自己发生的真实情况。
降谷零只好转移话题,“你呢?叔叔阿姨以及辉姐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你们离开的太突然,说实话,有些猝不及防。”诸伏景光拉了一个椅子,坐在降谷零边上。
“……”听到好友的问话,灰发青年愣了愣,然后神色黯然了几分,嘴角的笑意也平复了下来。
“爸妈他们在我离开你们那时就过世了。现在我和辉姐被爸爸的弟弟,我的叔叔收养了。”
灰发青年语气里透着些许沉重,但很快就平复下来。
什么?诸伏景光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耳边听来的话,“对不起……hira,我不知道叔叔阿姨的情况,抱歉……”
猫眼青年面露愧疚,不知该如何安慰平野绫。
灰发青年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渐渐接受了他们离开的事实。”
“hira……”降谷零眼带哀伤,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是受不了如此安静的氛围,平野绫打起精神,不留痕迹的换了个话题,“没想到最后我们竟然都在警校碰面了。”
“zero,hiro真的很高兴见到你们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实现了曾经的约定,真好。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正是昼夜交接,天光呈现一种微蒙的蓝。
“hira,你就先在医务室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给你送换洗衣服和早饭来!”降谷零冲床那边喊了一声,在得到确切答复之后,才轻轻的把门合上。
走在往返的路上,黄昏的光照在两位青年身上,在地面上投出两道黑黑的影子。
“hiro,你刚刚让我不要问hiro发生的过去呀。”降谷零用手触触边上的幼驯染,脸上尽是疑惑。
就在刚才他打算好好地“质问质问”某个一直什么都不说的灰发幼驯染,但却被猫眼青年拉了拉衣角。
“就算我们问了,hira也会瞒着我们真正的原因的。”诸伏景光很干脆的说出了原因。
“嗯?为什么会这么讲?”降谷零皱了皱眉,他不认为平野绫会瞒着他和hiro,即使分离12年,但金发青年一直相信着他们之间的情谊。
“因为他那家伙不想让咱俩担心。”诸伏景光有些头疼,“光是看他那伤口,就知道这些年他过的挺不容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确实如此。降谷零心情有些郁闷。比起他和hiro平平常常地长大,似乎hiro的生活有些“惊心动魄”。
“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降谷零转头望向诸伏景光,“你刚刚不是使眼色让我们找借口出来吗?”
“去找鬼冢教官。”诸伏景光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名字。
“你想想hira对教官的称呼,就知道他俩之间蛮熟的。”
“hira不愿意告诉我们,那我们就去找会告诉我们的人。”
降谷零眼睛一亮,“真有你的,hiro!”一把搂住幼驯染的肩,就打算快步往鬼冢八藏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鬼冢八藏正在思考鬼冢班明天的训练计划,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抬头捏了捏鼻梁。
“降谷,诸伏?”看清来人后,鬼冢八藏有些疑惑,这两刺头怎么跑来了?
虽然下午才被五人组成功救下,但男人可不认为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会是来慰问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鬼冢教官,可以请教您一件事吗?”降谷零率先上前,直接开门见山。
鬼冢八藏见两人均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略微坐直身体,“想知道什么?如果是想知道接下来的训练安排,那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含蓄地笑了笑,“就是想了解一下神里绫同学。”
“似乎教官您和他很相熟,故而来问问。”
听见平野绫的名字,鬼冢八藏浓眉蹙起,“你们问他干嘛?”
“hira他原来是我们的幼时好友,现在在警校遇见他了,就想好好地和他聊聊,但……”
降谷零有些沮丧地低下头,“hira并不愿意告诉我们为何受伤的原因。”
鬼冢八藏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窗前,打开了紧闭的窗。
黄昏的微风顺着窗口吹拂过来,带来了丝丝凉意。
“那孩子,这些年一直很努力。”
鬼冢八藏倚靠在窗台,“自从父母死后,他和他姐就被我的同期神里悟所收养。我也是在10年前见到被同期带在身边办公的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的语气里透着追忆,似乎想到了曾经自己没有受伤,还在警视厅当刑警的日子。
“他姐姐要忙着大学申请,他又不喜欢和同龄人玩儿。
就喜欢在放学后跑到警察厅或是警视厅,跟着空闲的警察学些打斗技巧。”
“可能也是因为阿绫的确很乖,我和同事们都愿意教他一些技能啥的。”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鬼冢八藏的脸上勾起一抹笑。
……
“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就被招为顾问和公安一起执行任务起来。”说到这,鬼冢八藏皱了皱眉,显然是不认同平野绫那么年轻就跑去做危险任务。
“具体任务我也不清楚,但他胸口的伤就是上一回的任务留下来的。”
……
出了鬼冢八藏的办公室,降谷零二人的脸色均很苍白,想到最后鬼冢八藏的话,他们的内心就莫名有些疼。
“阿绫他受了很多伤,这次胸口的伤差点就让他没命了。”
“如果可以,能不能劝劝他不要再这么拼命了,这是我作为教官拜托你们的请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一步一步,僵硬地走在路上,什么话也不说。
夜渐渐地深了。
深蓝色的苍穹上,闪烁着无数明亮的繁星。一钩弯月正向大地倾洒下银色的光辉。
警校通往宿舍的那条宽阔平坦的道路两旁,巍峨矗立着参差不齐的树木。
“hira那家伙……真是……”降谷零咬牙切齿地念着某人的名字,内心的怒火不断的燃烧着。
难怪平野绫不愿意告诉他们自己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一味的转移话题。
“他都快把自己给弄死了……”降谷零抬头仰望天空,只觉身体十分无力。他不明白,hira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诸伏景光沉默良久,“总之我们好好看着他吧!”
“即便以后他还如此,有我们看着,总归不会太过……”
“啊嗯……”降谷零应了一声,“绝对会看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