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爱上了当纸片人的感觉。
有人养的感觉真好！
“要什么有什么。”
满足地塞了颗大白兔奶糖，星河细细舔/舐嘴里的牛奶味。
“就是不太自由，也不能自己出去。”
而且姜乾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可以总是进入游戏。
只能像现在这样，一边手机斜放挂机，一边认真工作。
透着屏幕，星河看着细致修改图纸的姜乾。
“算了，那我就自己找点事做。”
星河翻出自己定制的大幅拼图，开始消磨时光。
“砰——砰——”
姜乾的办公室门响了。
星河也顺着方向看去。
“啊，被挡住了，看不到。”
“是谁啊？”
温婉秀雅的女人捧着一个中号的纸箱走进来，她不好意思地对上姜乾的目光。
“姜设计师，吃蛋糕吗？”
甜腻的奶油淡香飘出来，女人拿出来一个小蛋糕。
“我自己做的。”
姜乾不为所动，甚至带了几分警惕。
“公司里每个人都有。”
见状，女人补充了一句，掩面低头笑了笑。
“我要结婚了。”
“明天晚上想大家一起去吃个饭，您来吗？”
姜乾缓缓舒了一口气。
不过，吃饭？
aa制。
又花钱又浪费时间，不如回去陪星河。
“恭喜你啊！这是好事。”
“不过吃饭还是算......”
姜乾正准备出口拒绝。
“我请客。”
女人紧紧接上了一句，又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戏谑地笑了。
姜乾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女人看见姜乾的态度有了动摇，趁势而上。
“您也来吧，大家聚餐您都没怎么来过。”
“您的下属要结婚了，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就满足我的愿望吧。”
在女人的不断请求下，姜乾勉强答应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员工心满意足地又拿出一个小蛋糕。
“多给您一个。”
出了办公室。
她扫视一圈门外聚集过来的目光，点了点头，比了一个“ok”
星河听到了整个对话。
有蛋糕啊？
可怜巴巴地趴在屏幕上，星河紧紧盯着小蛋糕。
脆脆的皮，软软的内芯，还撒了巧克力糖霜。
想吃。
眼睁睁地看着姜乾剥开纸皮，咬了一口。
星河有些着急地拍着屏幕。
“想要？”
姜乾捏着小蛋糕在屏幕前面晃悠。
星河的视线就随着姜乾的手转动。
姜乾叹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他算是领会到了养情人有多费劲。
衣食住行，生活娱乐，样样都要操心。
样样都要花钱。
“别急，想要哪个？”
点开商城，姜乾熟练地进入食品区。
星河不回答，咬着嘴唇，无辜又可怜。
“好吧，每种买一个。”
姜乾明白星河的意思。
“真是把你宠坏了。”
可是点进了蛋糕区，一片暗灰色。
【该物品今日已售罄。】
？
“游戏怎么会售罄！”
“是故意的吗！挑这种时候！”
姜乾不知所措地关上了界面，正对上星河期待的目光。
星河乖巧地伸出手，等着蛋糕突然出现。
看到姜乾，他的眼睛亮了。
星河动了动手指，微仰着脑袋。
可等了一会，蛋糕还是没有出现。
姜乾张了张口，有些不忍。
“星河乖，今天没有蛋糕了。”
“我们明天再吃好不好？”
星河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手指微微蜷缩，耷拉在身体的两侧。
委屈极了。
“可是我想吃。”
“你不疼我了，我想要，你都不给我买。”
娇气，浪费，花钱，小作精。
星河毫不客气地贯彻执行这个人设。
姜乾心疼地没办法，说不出拒绝的话。
突然，他想到。
“我给你做，好不好？”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自己买材料自己做了。
“等我下班，你先自己玩。”
姜乾戳了戳屏幕里的小人。
“那你快点下班回来。”
金丝雀星河收起了难过的表情，笑的甜甜。
“想你哦，亲亲。”
趴在屏幕上比了个心，星河又飞了个吻。
凭空捏住了飞吻，姜乾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指尖。
“好好好，很快就回去。”
得到了保证，星河才彻底放下心。
姜乾完成工作，回到家中，进入游戏。
星河正跪在床上换被罩，钻进去塞被子的四个角。
“噗嗤！”
姜乾看着星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来啦？”
听到了声音，星河向后退，想从被单里钻出来。
可退的太急，不小心从床上踩空，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好疼！”
还被被子拉链刮了一下，星河手也痛，屁/股也痛。
“怎么换个被单也能弄成这样？”
姜乾不笑了，赶快上前扶起星河。
“我看看手。”
捏住划了一道泛红的手，姜乾吹了吹。
“没事。”
他松了一口气，又看到星河皱着眉头揉/屁/股。
“我看看？”
姜乾没想那么多，急切地伸出手。
星河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推开了姜乾。
“屁/股可不能摸啊。”
这可是事关体/位的尊严的！
绝对不能摸！
姜乾反应过来了。
“星河害羞了？”
他在心里悄悄想。
“虽然早晚都会摸到的。”
“不过既然星河不愿意，那就再过些日子吧。”
对星河的想法一无所知。
甚至对自己的体/位定位不怎么正确的姜乾很天真。
“我当然是top啊，这有什么疑问吗？”
星河理所当然。
“我肯定在上面，这是当然的了。”
姜乾心里很笃定。
“不是说好了要做蛋糕的吗？”
星河岔开了了话题。
不能让姜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屁/股上。
这太可怕了！
姜乾这才想起正事。
“一起吗？”
拉着星河，两人一起进入厨房。
空空如也。
“器具呢？”
“烤箱，烤盘，模具，工具呢？”
姜乾到处翻。
“没有呀。”
星河理直气壮。
“材料呢？”
“鸡蛋，砂糖，黄油，芝士，巧克力碎呢？”
姜乾还在到处翻。
“也没有呀。”
星河继续理直气壮。
“所以？”
姜乾有些不祥的预感。
“等着你买新的呀。”
星河还是理直气壮，甚至带了几分催促。
姜乾起了逃跑的念头。
只要一关手机，一卸载软件。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从此，再也没有了花钱的烦恼！
但是。
姜乾看着身边星河乖巧搓手手的样子。
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不！
我不能买！
我发过誓的！
绝不再花钱了！
不然就让星河从游戏里跳出来！
可是。
星河好乖啊，难得做了家务。
今天一天都在等自己回家呢。
姜乾垂头丧气。
最终还是点开了购物商城。
一股脑的选定了要买的器具和材料。
姜乾在付款键上犹豫了半天。
“我们可以做你今天吃的那种吗？”
“想和你吃一样的。”
“这样，即使我不在你身边，我们也能感受到彼此的生活啦。”
星河去牵姜乾的手。
最重要的是，那个真的长得很好吃。
想到巧克力糖霜，星河咽了咽口水。
姜乾就这样输入了付款密码。
厨房一下子被塞得满满当当。
“洗手做准备了！”
星河开心地拽着姜乾。
姜乾双眼含泪。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星河明知故问。
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鼓鼓的生命值血条打了个饱嗝。
“不。”
我不开心！
“我挺开心的。”
姜乾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走，洗手，收拾。”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两个人围着围裙，一脸严肃地面对着面前的锅碗瓢盆。
“所以，现在第一步。”
“应该怎么做？”
星河看向姜乾。
姜乾看着星河。
“我以为你做过，才会说要给我做的。”
星河不可置信。
姜乾心虚地躲开了星河的视线。
“没事，现学也来得及。”
应该来得及吧。
“先把蛋清和蛋黄分开吧。”
姜乾递给星河几个鸡蛋。
星河小心翼翼地磕开鸡蛋，讲蛋清和蛋黄分离。
“打发一下。”
照着手机上的教程，两个人磕磕绊绊。
姜乾拿着打蛋器，皱着眉，看着机器飞速旋转。
“啊——张嘴。”
星河捏了一片薄薄的配料。
“什么”
姜乾的注意力都在打发的蛋白上。
看也没看，他条件反射般张开嘴。
星河瞅准了这个空隙，塞了一片柠檬。
“好酸。”
姜乾猝不及防满嘴酸涩，咬住柠檬片，嚼了嚼咽了下去。
不能浪费。
“你怎么吃掉了？”
星河被吓到了，连忙伸手抵在姜乾的嘴边。
“吐出来，这么酸。”
“都咽掉了，没事。”
张嘴示意，姜乾又咽了咽口水。
“可以加糖和柠檬汁了。”
感觉实物和图片差不多了，星河在混合物里加入调料。
“然后呢？”
星河探头去看姜乾。
姜乾还在查手机。
“还要注意搅拌的手法呢。”
他上下翻了翻，又看了看别人的建议。
“不可以打圈。”
星河停下了正在打圈的手。
“啊？”
他一脸迷茫。
“什么？”
姜乾只得接过盆子。
“喏，我来。”
“去打一下奶油吧。”
“就按我刚才的方法。”
“拿着机器搅拌。”
说完，两个人互换了一下位置。
星河难得乖乖听话，看着奶油稠密起来。
带着塑料手套，星河挑了一缕奶油。
“喂。”
另一只手戳了戳姜乾的后背，星河准备着。
“怎么了？”
已经习惯星河手艺黑洞的体质了，姜乾冷静地转过身。
猝不及防脸上被抹了一道。
姜乾的平静被打破了。
“你真是！”
他带着苦笑。
“不要闹了。”
“不想吃蛋糕了吗？”
姜乾拉住星河捣乱的手。
星河的坏心思一下子被激起来了。
手套还粘着黏糊糊的奶油。
他张牙舞爪地冲着姜乾比划。
姜乾纵容地后退，直到抵到了厨房壁台的边缘。
“好了好了，不要闹。”
“乖一点。”
星河不听，身子压了过来。
手越过姜乾的腰，撑在了壁台的边缘。
他的脸凑了过去，睫毛低垂，直到与姜乾鼻尖相触，呼吸交/缠。
星河一点一点地慢慢舔/舐姜乾脸上被抹到的奶油。
姜乾呼吸微抖，紧张地反握住壁台边缘，挨着星河的手。
他向下看，只看得到星河模糊的脸，和隐隐约约的红色舌尖。
“别舔了。”
姜乾忍不住脸上湿润的感觉，心跳加速。
星河刚好舔掉了最后一块奶油。
“要尝尝吗？”
舌尖伸出来，星河说话有些含糊。
姜乾像受了蛊惑，慢慢垂下了头。
“等等。”
星河突然将奶油咽了下去，抬手捏住姜乾的腰。
“往上一点，坐上去。”
他提了提身子，示意姜乾坐到台面上。
“脏。”
那么多散落淀粉和不小心减出来的调料。
姜乾居然分出心，开始考虑怎么收拾。
“没事的，不脏。”
低声哄骗着姜乾，星河一手捏着他的腰，一手勾住他的衣领。
用力向下拉。
姜乾只能顺着星河的力度俯身，抬手环住星河的脖子。
睫毛颤抖，星河咬住了姜乾的下唇，伸出舌头缠/绕在一起，湿润而亲昵地接吻。
呼吸急促，姜乾好像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也尝到了淡淡的香甜奶油味。
“是什么味道？”
星河松开了禁制，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又带着调笑。
蹭着姜乾要一个答案。
姜乾的耳朵尖红透了，就是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反复在口腔里摸索，想要留住甜味。
“奶油蛋糕味？”
星河眨巴着眼睛，又凑过去盯着姜乾的眼睛。
“是甜的。”
姜乾好不容易憋出一个答案。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接着做蛋糕了？”
星河突然冒出一句。
画风突变。
“啊，你看你。”
“把整个壁台弄得乱七八糟的。”
“好不容易调好的，你差点就弄乱了。”
星河开始一本正经地指责姜乾。
姜乾耳朵的红色还没褪去，缠/绵亲吻的快/感还仿佛触手可及。
他呆愣地看着星河嫌弃的眼神，又看了看身后的材料。
乱七八糟。
不知道什么时候扫倒了一片。
星河开开心心把成品放到烤箱。
“我们要调多少度来着？”
若无其事，星河又开始期待起自己的蛋糕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自己做蛋糕呢。”
姜乾无奈将温度调好，试图重新吸引星河的注意力。
“我们刚才......”
“哇，你看它开始转了！”
星河兴奋地注视着烤箱。
“我们刚才是不是......”
姜乾不死心，又想接着说。
“你看！你看！它在膨胀！”
星河又打断了姜乾的问话。
姜乾只得沮丧地闭上了嘴。
没亲够，还想亲。
“快看！”
星河对着蛋糕大惊小怪。
姜乾已经对蛋糕失去了兴趣，一心只想搞/黄/色。
“叮——”
时间到。
星河看着成品的模样不错，很诱人。
“应该成功了吧？”
他迫不及待地将蛋糕拿了出来。
一刀下去。
？
“里面为什么是塌的？”
星河有些沉默。
“说不定味道还可以。”
他暗自说服自己。
切下来一小块，星河递到姜乾的嘴边。
“尝尝味道怎么样？”
亲完就不理人了，一心只顾着自己的蛋糕。
结果现在又想到我了。
姜乾心里极度不平衡。
又出钱又出力，结果只换了一个吻。
这哪够啊！
至少要两个吻吧！不！三个！
姜乾决定不理会星河了。
星河毫不在意。
看姜乾不主动吃，就用了点巧劲，把蛋糕塞到了他的嘴里。
“怎么样？”
星河满脸期待。
“是不是很好吃？”
“好吃的爆了？我是不是特别有天赋？”
“其实不瞒你说，我一直认为自己非常有厨艺天赋。”
连搅拌顺序都不会的星河开始夸耀自己。
“我是个天才这件事，你知道，我知道就可以了。”
“没必要说给全世界听。”
看到姜乾将蛋糕咽了下去，星河满怀自信，也切下满满一块，塞到了嘴里。
数十秒后。
星河将口中的蛋糕吐到了垃圾桶里。
“你怎么咽下去的？”
边漱口，星河艰难地询问姜乾。
当然是因为不能浪费，很贵。
姜乾只觉得嘴巴里奇怪的味道挥之不去。
“好难吃。”
星河十分嫌弃。
“一定是你哪里做错了！”
毫不犹豫地开始甩锅，星河戳了戳姜乾。
“怎么办啊？”
星河可怜巴巴。
一厨房的残局。
乱七八糟的材料，锅碗瓢盆，以及一个失败的巨难吃的蛋糕。
“好了好了，我来收拾。”
姜乾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你先出去。”
推了推星河，帮他解开围裙，姜乾开始洗锅，整理垃圾。
顺便吃掉这个失败的蛋糕。
一段时间后，姜乾将厨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顺便下了两碗他真的擅长的面条。
“吃饭吧？”
端着两碗面，姜乾放到了餐桌上。
星河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拼拼图。
“还是早上拼的那一副？没拼完吗？”
姜乾大致扫了一眼。
星河随意哼了两声当做回答。
“这可是我专门定做的！”
“是我们两个的合照。”
星河冲着墙上比划了一下。
“到时候就挂在这里，位置正好。”
“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
摸了摸星河的头，姜乾催促。
“先去吃饭吧，一会就凉了。”
最终，两个人面对着面坐着，面前放着两碗面。
“你不吃鸡蛋吗？”
星河咬着面条，从自己的碗里扒出两个荷包蛋。
可是姜乾的碗里什么都没有。
“我不喜欢吃鸡蛋，你吃吧。”
姜乾随意答了一句。
一盒八个鸡蛋，六个做蛋糕时浪费掉了。
姜乾怎么不喜欢吃鸡蛋呢？
可是他把两个蛋都捞到了星河的碗里。
星河不傻。
“你一个，我一个吧？”
他快速分出一个蛋放到姜乾的碗里。
“我也不喜欢吃鸡蛋。”
星河笑了笑，露出自己的小虎牙。
“我喜欢吃肉。”
接受了那个蛋，姜乾开始盘算下一次做些什么。
“吃肉吗？”
“那下次做排骨吧？”
两个人一言一语，时间悄然流逝。
到了睡觉的时间。
“你又要走了？”
星河有些困倦，拉住姜乾的衣角。
“不走，还有一点时间。”
姜乾脱掉外套，钻到了被子里。
“我今天换的被单是刚晒过的。”
“特别暖和，对吧？”
星河窝到姜乾的怀里，带着小小的骄傲。
“嗯。”
姜乾亲了亲星河的额头，又搂紧他。
“再亲一个吧？”
姜乾突然凑到星河的耳边，低声问。
“不亲。”
星河侧着脸，笑着躲开。
“就准你摸我，不准我亲你？”
“嗯？”
将星河的手从衣服边缘拉出来，姜乾又凑过去亲吻星河的嘴巴。
翻身压住星河，姜乾有些喘不匀气，又低下去亲吻星河的脖子，锁/骨，抖着手摸索着解/扣子。
突然。
【游戏已检测到玩家不良行为！】
【新升级游戏中按照新出台有关规定已添加补丁！】
【提醒玩家遵守相关法律法规！莫要涉及黄色！】
【绿色健康网络环境，要靠你我共同努力净化！】
【为防止少儿不宜场景出现，现强制玩家下线！】
【已退出游戏，并将账号封锁24小时以示警戒！】
姜乾瞬间消失，星河的第一个扣子还没解开。
？
“你给我出来！王八蛋！”
星河好像明白机械音为什么幸灾乐祸了。
“你一个某岁数禁的游戏！”
“现在给我打黄扫黑！”
“你什么意思！还新升级！新补丁！”
“你要不要脸！”
这边星河还在痛骂，那边姜乾一脸懵逼。
“说好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姜乾一把摘下眼镜。
“我的升级费！”
“垃圾游戏！骗子！”
“我裤子都快脱了！你又给我硬生生套回去！”
“99元升级费！我到底买了个什么东西！”
“还不如不升级呢！”
“我今天就要告你们虚假营销！”
“欺骗消费者!”
再次打开了投诉通道，姜乾一股脑地将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机械音听着星河的声音瑟瑟发抖。
“我只是个打工的。”
它可怜巴巴。
“是你上司让我们这么做的。”
机械音学着上司交代下来的话。
“伏星河这小子啊，娇里娇气的，最受不了苦，可人家就是命好。”
“就是有人愿意喜欢他，你能怎么的？”
“这样吧，你等他们嘿嘿嘿的时候，打个马赛克，或者直接拉黑断网。”
“他准受不了，到时候非得乖乖的爬出游戏框，不做纸片人了。”
惟妙惟肖地说完这一番话，机械音躲得远远的。
这上司是真的了解自己。
星河一口气憋到了胸口。
太真实了！
“所以，现在怎么办？”
机械音小心翼翼地问。
“那能怎么办！你们都给我打马赛克了！”
星河恶狠狠地冲着空中挥拳。
“等解禁了，就爬出去呗。”
姜乾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不能看见星河的每一个小时，都变成了煎熬。
气到半夜才入睡的姜乾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上班。
一路吸引了很多的目光。
“姜设计师，你还好吗？”
昨日送蛋糕的女人小心翼翼靠近询问。
姜乾勉强应付了几句。
“今天下班大家一起走，去参加聚餐哦。”
女人怕姜乾忘了，又提醒了一句。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姜乾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点开手机。
【您的账户还剩14小时解锁。】
姜乾黑着脸关上屏幕。
“该死的游戏！”
星河肥宅地躺在床上。
“好无聊。”
他和机械音商量。
“帮我投放一下姜乾吧？”
“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去现实世界呀。”
星河找个借口。
终于得到了批准，姜乾的画面被投放出来。
“还在工作呀。”
星河有些心疼，姜乾的脸色不太好。
“肯定气坏了。”
不过没关系。
一遍放着投影，星河接着拼自己的拼图。
“我可以把这个当成礼物带出去吗？”
“到时候，也可以挂在姜乾的卧室里。”
打定主意，星河也开始认真工作。
姜乾已经很久没参加过聚会了。
他不喜欢任何集体性活动，尤其是要花钱的事情。
不过是工作相处多年的同事，也是结婚这种人生大事。
比较重要的是，对方请客。
姜乾不自在地坐在一桌人里。
大概是难得与姜乾同桌，众人都很热情，挨个挨个地与他敬酒。但同事也知道姜乾不抽烟不喝酒，自律的可怕，就同意了姜乾以水代酒。
本来聚会的话题一直围绕着准新娘展开。
可不知怎么的，话题渐渐被扯到了姜乾的身上。
“姜设计师，你有女朋友了吗？”
准新娘笑容幸福而甜蜜。
“这些年，我和我老公都要领证了，也没看你有什么动静。”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些。”
“你人长的好看，工作也挣得多，年纪轻轻就有房有车，还都是靠的自己。”
“你要愿意啊，只需要一句话。”
“指不定这里坐的哪一位，就喜欢你很久了，准备表白呢。”
一圈人开始围着姜乾起哄，其中一个姑娘脸颊微红，眼睛像藏着一汪春水。
星河透着屏幕看到了这一切。
“喂！姜乾！你怎么搞得！”
“快拒绝啊！”
星河很不开心。
“昨天还对我又亲又抱的。”
就在星河无声的呐喊里，姜乾有了动静。
他十分冷淡地拒绝了敬酒，甚至放下了手里的水杯。
“不了，我其实......”
姜乾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良久，他才鼓足了勇气。
“我有喜欢的人了。”
同事们根本不信。
姜乾生活规律，除了上下班，都是在家里。
“姜设计师怕是害羞啊，没关系的，这又不丢人，我们好多人都是单身嘛。”
有位男士出来调和气氛。
周围又热闹起来。
“再说了，姜设计师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哪能不带来给我们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问姜乾。
姜乾根本没法回答。
他要怎么说呢？
我的确喜欢上一个人。
他是一位男生，我对他一见钟情。
要怎么说呢？
他甚至不能称为一个人。
一团数据，一段代码？
我怎么能带他出现在你们面前呢。
最终，姜乾只是很认真地重复。
“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也想将他介绍给每一个身边的人。
只不过是，
我做不到罢了。
“我有喜欢的人。”
“我非常喜欢他。”
“除了他，其他人都不可以。”
姜乾看似对着众人，实则盯着那个眼里有着一汪春水的姑娘。
“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吧。”
姜乾最后举杯祝福准新娘。
“祝你婚姻幸福，家庭美满。”
“与爱人长长久久，共度朝夕。”
我不能拥有的幸福生活。
希望属于你。
姜乾离开了聚会。
明明装了一肚子水，姜乾却有几分醉意。
“真是个坏蛋。”
让我变成现在这样。
“我好歹有房有车有工作。”
姜乾又想到自己账户后面的一大串零。
“也算是有钱吧。”
“怎么就买不到自己想要的呢？”
姜乾突然开始思考买下这个游戏公司的可能性。
“要是有一天，这个游戏公司倒闭了呢？”
“有谁会那么傻，给这个游戏充那么多钱？”
“都时候星河怎么办？”
姜乾一想到星河有可能会被销毁，就觉得无法呼吸。
“明明感觉那么真实。”
湿润缠绵的亲吻有着淡奶油的香吻。
怎么就只是个纸片人呢！
姜乾胡思乱想，突然抬手擦了擦眼角。
我可真傻！
真傻！
星河目睹了一切，有些着急。
“这还有多久解封啊？”
“我再不快点爬出去，你别说骗钱了，我人财两失你懂不懂？”
机械音安抚星河。
“快了快了，就两个小时了。”
星河赶快将打包的东西堆好，为现实世界做准备。
姜乾回到了家里，疲倦地进入浴室，准备好换洗的衣服。
正在洗澡时，他突然听到卧室传来一声巨响。
“谁？”
警惕地套好浴袍，姜乾举起马桶刷，一步一步靠近卧室。
小心翼翼推开了卧室门，露出一条缝。
剧烈刺激的蓝光突然迸发。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姜乾不禁眯起眼睛。
将马桶刷往前一挥。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