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缓了缓神：“拷问一下吧，最好能让他把他的主人说出来。”

果戈里脸上笑容扩大：“就交给小丑吧！！”

看着果戈里消失在屋内，费奥多尔头靠在沙发上，整理思绪。

目前来看，他所知的非人类使魔有，莎士比亚，安徒生，莫里亚蒂，那位红衣男子，还有异能特务科那位福尔摩斯侦探。

他们都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只要掌控了那人。这些使魔就就是他的了。

——多么巨大的诱惑。那些人无论是莎士比亚的能力，还是莫里亚蒂那不弱于他的脑力。

都将成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就算尼古莱没从莎士比亚手中套出线索，只要人还在他们手里，相信那位主人，一定会来救他。

费奥多尔用手挡住眼睛，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当初提供给莎士比亚的手机和住处都有隐藏极深的监听器。不仅如此，那所房子里的所有电子设备他都能监视。

所以，他大概了解到，莎士比亚口中的主人，是一位天真愚蠢，不谙世事，善良又听话的小兔子。

相信他会来救莎士比亚的。

只要他来，就会掉入费奥多尔为他准备的陷阱中。

“费佳～”果戈里手上全是血的从地下室上来，“我跟你说！！那位大叔超——级顽固！无论我怎么做他一个字都不肯说哎！”

果戈里歪头眼神异常兴奋：“如果在过分点的话，他就要死掉了，所以没办法，我只能上来问问你，要弄死他吗？”

“不用了...”这在费奥多尔的意料之中，他对尼古莱笑道，“麻烦你，暂时留在这里等等看吧，如果有人来救他，记得把人留下。”

一把带血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费奥多尔，面色不变的任由匕首擦着自己脖子划过，插入沙发内。

果戈里笑着靠近，影子将费奥多尔笼罩，果戈里低下头，白色的辫子落到费奥多尔的脸上：“费佳～是在请求我吗—”

“是的。”费奥多尔面不改色的回答。

果戈里后退一步，张开双手：“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是来自挚友的请求嘛～”

回忆结束。

果戈里继续笑着看向低头的洛米爱：“撒～毕竟是挚友拜托我的...”

刀光在眼前一闪而过，果戈里瞳孔微缩，险之又险的侧头避开。

脸上出现血痕，他呆呆的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颇为震惊的看向拿着一把匕首站在那里的洛米爱。

“啊...失败了。”洛米爱可惜道，手里拿着小巧到只有巴掌大的匕首，紧盯着果戈里。

“下一次，会割开你的喉咙。”

不止果戈里震惊，一直灵子化的emiya也颇为震惊。

一直以来，他们都把御主当成可爱乖巧，毫无攻击力的兔子。可现在，洛米爱成功颠覆了emiya的认知。

果然...那些最没危险的东西，反而是最致命的。

但...emiya神色凝重的看向在那里狂笑的果戈里。奇袭失败了master，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哈哈哈哈哈，真是！真是太令人兴奋了！！”果戈里咧开嘴角，张开双臂，仿佛飞身于蓝天中的白鸽，“差一点，只差一点小丑就要自由了，啊～真是...太可惜了。”

“啊嘞？”果戈里突然向后倒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他想站起身，却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是毒哦。”洛米爱走到他身旁蹲下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会死，但可以瞬间让人身体麻痹的毒。”

这把匕首是大哥送的，大哥曾经教过他捕猎的方式，但洛米爱太弱了。只能假装弱小，在敌人放松时给出一击致命。

可如果失误，死的就会是他。所以大哥特意给他做了一把淬毒的匕首，小巧，轻便，锋利。

匕首是银白色的，但它的刀刃是金色，刀柄处有一个开关，只要按下去，刀刃就会换成其他颜色。

也代表了不同的毒，白色无毒，金色麻痹，用来对付一些对自己有威胁但暂时不能死的人，黑色剧毒，是来自蔷薇的毒。

还有一个红色的刃是萨尔去合作伙伴家拿到手的。也是至今为止，洛米爱从来没用过的，其名为【埃】的毒。

作用大概是，被它刺伤的人连带着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暴毙而亡。

很强的毒。

奥格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人脉多，为洛米爱打造出这样的武器就是怕他在家人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

“撒得～”洛米爱学着果戈里的语调，“现在能告诉我，莎士比亚在哪里吗。”

果戈里笑眯眯的回应：“如果我不说会怎样呢？”

洛米爱歪头，白色的刃对准果戈里眼睛上那道刀疤：“大概，会让你在体会一次...”

果戈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道疤痕是他心里一直都过不去的坎，但小丑相信，越是过不去就越要将它暴露出来。

不然小丑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他会一直被困在名为回忆的囚笼里。

果戈里闭上眼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说出话：“在地下室。”

多久...没有正常的说过话了。

他还隐约记得。那年俄罗斯的冬天很冷，冷到连屋内的壁炉都无法温暖果戈里冰冷的心。自由的鸟被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玩乐。

可有一天，鸟儿看着外面的天空想要逃走，却被人警告性的刺伤一只眼睛，让鸟儿继续待在笼子里，不要反抗。

鸟儿深知自己的弱小，无法逃离，直到....他遇到一个看起来过的很好，实际无比凄惨的孩子，把自己买了下来。

鸟儿警告他不要靠近，但那孩子执着的打开笼子，当鸟儿以为要被惩罚时。那孩子对他伸出手，说。

“你可以飞了。”

他很久很久没飞过了，以至于刚开始忘记要怎么飞，好在他慢慢的适应了飞行。

飞了很久，鸟儿有些无聊了，于是他开始思考，这真的，是他想要的自由吗？

不，这不是，他只是从一个狭小的笼子，变为一个巨大的笼子，他还是被困在这里，被困在躯壳当中。

他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但他深知凭借自己一人是办不到的。于是鸟儿回去找到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