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切变故,查尔斯看的目瞪口呆。
“我的上帝,那个劳什子少城主就这么被他自己给坑死了?”
“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白丹凤显然看的十分开心。
“不过,你家祁靖怎么样了?我看他现在也是人事不省的样子,没什么事吧?”,白丹凤对宁祐说道。
宁祐紧紧盯着那边的情况,“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其他的先别说,咱们先从这个结界中出去”,宁祐道,“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在这里憋着我们也帮不上忙。”
“对”,白丹凤将毛绒绒的小白兔捧了起来,语气亲热的说道,“接下来又要麻烦你了。”
查尔斯看的眼热,恨不得把那惹人嫌的小白兔扔出去自己替换上去。不过现在也不是吃醋的时候,查尔斯再次吩咐了武仆傀儡,让他用尽全力来对付这个结界。
祁靖在晕倒之前不仅捣毁了那控制九个星坛的晶石,同样还攻击了控制他们这个结界的晶石,只不过余力不足,没能一下子将其毁掉。不过就算这样,困住宁祐他们的结界也没了之前那么坚固,隐隐约约有了些碎裂的前兆。
这次三个人一动物一傀儡一起动手,一盏茶的时间里,终于将这结界震碎掉了。
而这时,在那中心的法坛中,祁靖的身子已经被灵气带到了半空之中悬浮着,周围能量激荡形成了一阵猛烈的风暴,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能量刃,看起来恐怖异常。谁也不敢靠近,大家都有一种预感,只要接触,必然是被绞成碎末的下场。
而在这剧烈的风暴中,只有祁靖所在的中心之处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我倒是相信这真的是传承了”,白丹凤道,摸着白兔那温温软软的耳朵,“这保护的可真是够严实的,谁也别想捣个乱。”
“保护是严实,但看着也挺心惊胆战的”,查尔斯有点犯怵,“这要是那祁靖一不小心掉下来,岂不是连渣都不——”
查尔斯还没有说完,就被白丹凤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会不会说话!”,白丹凤低声斥道。
查尔斯这才想到旁边的宁祐,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连声给宁祐道歉,“我这是口不择言,你可别放在心上。传承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出岔子,哈哈”,查尔斯干笑了两声。
宁祐摆了摆手,“无事,我去前面看看。”
虽然面上表现的冷静,宁祐的心里面却是十分忐忑。祁靖破坏了原本的祭阵,谁知道本来能进行的传承会不会因此出什么问题。
开始的时候宁祐他们还能看清法坛上的情况,到了后来,一股金色的雾气便充斥了整个法坛,宁祐他们在外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宁祐只能凭借牵魂链那一点微末的联系来判断祁靖现在的情况。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趴在星坛上的那九人也恢复过来了一点精力,从上面爬了下来。虽然看起来依然十分虚弱,但好歹没有伤到根本。
“你们又想干什么?”,查尔斯戒备了起来。
他现在一看到这九个人就心惊胆战的。
星一苦笑,“我们现在已经清醒了。”
白丹凤上下打量了他们一圈,发现确实没有那种被彻头彻尾控制的迹象,“我们之前辛辛苦苦的把你们从结界里救出来,你们倒好,被那少城主一说,二话不说就冲我们打杀。”
“实在对不住”,星七面色惭愧,“我们当时神志不清,多有得罪了。”
白丹凤也就是说说,出一口怨气而已,他们什么情况她自己还是清楚地,被控制的事情也怨不得他们。
“没事”,白丹凤道,转而又有些好奇,“你们刚才被那少城主控制的时候是个什么感觉?”
星七脸色有些发白,“脑子里面除了少城主的命令之外,根本一片空白。”
其他几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按理来说,他们本来对无名城忠心耿耿,从未起过一丝一毫的怀疑心思,可是被少城主控制又再次醒来之后,虽然内心深处还是对无名城怀有崇高的服从敬意,但现在还是有了一丝逆反。
其实星七他们的实力都不强,和祁靖签订主仆契约的时候,城主首要的便是在里面加了一条,那边是对无名城的完全忠诚,所以他们对无名城都是一种无来由的听从,根本生不起一点反抗心思。可是这次被少城主靠着秘法强夺了契约之后,因为他实力不够,甚至不能让星七他们有着正常的思维,只能向傀儡一般一个指令一组动作。契约毁坏之后,原本的烙印已经不稳,再加上这堪称恐怖的经历,这不禁让星七他们对无名城产生了一丝怨愤。
“你们原本也是被控制的吧”,宁祐道。
星一下意识就想摇头,内心涌出来一股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杀意。
白丹凤很是灵敏,感觉到他杀意的一瞬间变挡在了宁祐面前,“你想干什么?”
星一也感觉出来这股杀意来的汹涌而莫名其妙,努力压制了下来,苦笑,“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被控制的,只记得自己是被城主收养的孤儿,然后为了报答城主,努力成为了护卫。”
宁祐听着和祁靖如出一辙的说法,不禁翻了个白眼,“你们城主洗脑的时候怎么连说辞都不变动一下,祁靖跟我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他父亲母亲好着呢,要是听了他这孤儿的说法,还不拿皮带抽他!”
星一几人都有些尴尬,顿时怀疑起自己所谓的身世有几分真实。
宁祐通过牵魂链感觉到祁靖的状况还不错,神识甚至还在慢慢的增强,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这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你道侣那里还没有接受好传承啊?”,查尔斯向宁祐问道。
“接受传承哪里有那么快的,最少也要一天一夜吧”,白丹凤插话道。
白丹凤本是一句戏言,谁知道他们这一等还真的等了将近两天的时间。
等法坛中央那金色迷雾散掉的时候,查尔斯已经快被圆润可爱的兔子把头发给抓秃了。
宁祐原本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
从法坛跳下来的人身材魁梧,周身萦绕着强大霸道的气息。
“小祐,辛苦你了”,低沉磁性的声音里面满是心疼。
宁祐鼻子一酸,“你都想起来了?”
祁靖点了点头,将宁祐揽进自己的怀里,轻吻他的发顶,动作轻柔,“是我混账,竟然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之前被那腌脏东西控制的时候,我竟然还对你下手了”,祁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将之前出手的自己直接拍死,“你怎么样,疼吗?”
宁祐按住祁靖想要检查他伤处的手,摇摇头,瓮声道,“你出手不重,早都已经好了。”
祁靖捧住他的脸颊,半是气愤半是心疼的问道,“我之前若是没有脱离控制,你那一刀是不是就捅下去了!”
“你怎么能如此伤害自己!”
祁靖问话的声音有些冲,但却不是对着宁祐来的,而是对着他自己。若不是他没用到被人控制,怎么会让宁祐落到伤害自己来提醒他的地步!
一想到那可能鲜血淋漓的后果,祁靖就感觉心脏被刺破的千疮百孔,疼的连呼吸都不能。
“对不起,对不起……”,祁靖微颤,紧紧的抱着宁祐,像是要将他融到骨血中一般。
宁祐感受到了祁靖的惶恐不安,从他的胸膛中挣脱出来,本想安慰他,但不知怎么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你当时都不认识我了!”
“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你多开心,但是你根本就不认我,还把我当成陌生人。”
宁祐这么长时间憋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哭的不能自抑。
祁靖心疼的将他脸颊上的泪珠吮吻的一干二净,“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是我该死。”
宁祐哽咽着想要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但是没有成功。最后他干脆抱住祁靖的脖子,颤抖的吻了上去。
祁靖先是一怔,然后便抱着宁祐加深了这个吻。
所有的不安和恼恨都在这个吻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宁祐恶狠狠的咬破了祁靖的唇,一时间嘴里面满是铁锈味。
祁靖却是更加心疼,轻柔的抚摸宁祐的背部,一点点安抚。
半晌,宁祐才从祁靖的怀里挣脱出来。
抽了抽鼻子,别别扭扭的问道,“疼吗?”
祁靖摇了摇头,满目温柔,“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