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很聪明,男女间那点事,根本不会让她犯迷糊。
朱志远也没有否认,道:“五十欧,我只要五十欧,就可以把这款电机供应给你,而有了这台声音更小,功率却更强的电机,你们的吸器尘会如虎添翼,性价比更高,更具竟争力。”
“五十欧?”拉蒂西亚给他气乐了:“你以为是我是才入行的新人吗?这种小型电机,你们国内,一百多人民币的,多得是,要是采购量大,甚至可以压到一百以内。”
“是有。”朱志远也倒了一杯酒,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来:“别说一百,就三五十吧,象吹风里面那种,甚至几块的都有,那也是电机啊。”
他浅浅的泯了一口酒:“但是,它们的质量呢,时长呢,声音呢,稳定性呢,功率呢。”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拉蒂西亚:“西芝是一个国际性的大品牌,年销售量五六百万台,如果只图便宜,你就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拉蒂西亚看着他,突然就咯咯的笑了。
她走过来,坐在朱志远腿上,手环着他脖子:“我一直不知道,你还会谈生意?”
朱志远也笑,放下酒杯,伸手搂着她腰:“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呆会我们试几个新姿势,你一定会开心的。”
拉蒂西亚咯咯娇笑,眼神妩媚,红唇轻启:“一百五,人民币,我第一批可以采购五十万台。”
朱志远同样眼神暧昧,语气却同样坚决:“四百,一次性五百万台。”
“那不可能。”拉蒂西亚果断摇头,声音娇嗲:“一百八,一百万台,这是我的最后出价。”
“三百六,还是五百万台。”
“五百万台不可能的。”拉蒂西亚坚决摇头:“新厂这边,暂时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产能,我必须顾及那边的厂子,产品的稳定性,还有工人的就业率,如果突然完全关闭那边的厂子,工会那一关就过不去。”
朱志远前世就是做外企的,知道她说的是事实,道:“三百万台?”
“我说句实话,明年最多一百万台,后年可以增加到两百万台,三年后,才能三百万台。”拉蒂西亚眼神认真起来:“我们的产能,你是知道的。”
“那就明年一百,后年两百,三年后三百。”朱志远道:“你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我这两百斤就卖给你了。”
拉蒂西亚咯一下又笑出声来:“那就一百五啊,刚好是你的体重。”
朱志远身材控制得不错,虽然加强了肌肉塑型,但体重一直控制在一百五以下,他可是一米八五的架子,这是标准体重了。
“还减了十块是吧。”朱志远猛一下把拉蒂西亚压在了沙发上,恶狠狠的道:“我允许你,再说一遍。”
“不要。”拉蒂西亚娇笑尖叫:“我加,一百八,最多二百……不要了……求你……我加……”
朱志远努力奋战半天,最终拿到了二百二十人民币一台电机的价,采购量一百万台。
无极厂生产的这款电机,成本价就在一百左右,量大的话,能控制在一百以下。
这意味着,一台电机,可以赚一百二十块钱。
这是非常高的利润了,无机厂的扫地机器人,即便如郭严预想的能卖出去,利润率其实还没那么高,毛利也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样子。
而朱志远之所以能拿到这么高的价,不是因为拉蒂西亚不精明,更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那点男女关系。
那是不可能的。
拉蒂西亚屈服,是朱志远真真假假,借扫地机器人给了她压力。
无论性价比怎么样,扫地机器人已经做出来了,是一款现成的产品了。
即然能生产扫地机器人,那么,生产手持吸器厂,还会难吗?
说白了,扫地机器人,不就是一台吸尘器吗?
扔掉那些智能控制,换个壳子,分分钟给你做出来。
而它的电机更好,功率更高,声音更小,吸力更大。
加上中国便宜的人工,再打一点价格战,那就是西芝一个超强的竟争对手。
以拉蒂西亚之精明,她当然不能让这个竟争对手出现,那么,给一点更高的价格,让这个有可能出现的竟争对手和自己合体,成为自己的供应商,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朱志远能拿到这个价,不是他床上战力强,而是拉蒂西亚精明会算计。
当然,这也正是朱志远需要的。
他当然可以生产手持吸器厂,可那没意义,他加入金投,是要救宫凤凰。
而要救宫凤凰,就必须救无极厂。
午后,朱志远去找了宫凤凰,宫凤凰狂喜,当天下午,就带上郭严,还有法务,代表无极厂,跟西芝签了合同。
无极厂为西芝供应电机,第一批次一百万台,第二批次两百万台,三年后,稳定达到三百万台。
但同时,合约也规定,无极厂不能做手持吸尘器,至于扫地机器人,爱做不做。
拉蒂西亚是行内人,她可以肯定,十年之内,扫地机器人成不了势。
至于十年之后,那另说,自动化控制,人工智能,西芝也在研究的,她相信自己不会落后。
她怕的是,现在出现一个手持吸尘器的强力对手。
这个合同一签,宫凤凰固然狂喜,拉蒂西亚也同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真正愤怒的是郭严,他对宫凤凰道:“我们的电机生产,一年的产量,就是一百万台,明年供应西芝一百万台,我们的无极怎么办?”
宫凤凰很简单的回了他一句:“等广交会你拿到订单再说。”
她也不管郭严面皮胀红,直接对朱志远道:“朱副处长,我们走。”
她的车在前面,朱志远的车跟在后面,回到金投,到她的办公室,她一关上门,猛然就回身抱住朱志远。
她是如此的用力,朱志远甚至都有些痛了。
朱志远回搂着她的腰,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剧烈颤抖。
而且,她在哭。
她哭得很激烈,但却没有声音。
朱志远把她抱起来,坐到沙发上。
“想哭,你就哭出来吧。”朱志远轻拍她背。
“呜。”宫凤凰一下子哭出声来。
“我怕,小志,我怕。”宫凤凰看着他,满脸的泪:“我越想越怕,我不想死的,小志,我其实怕死的。”
“我理解。”朱志远拍着她背,安慰她。
“不,你不理解。”宫凤凰甩着泪水摇头:“因为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会那么死掉,你不知道,我越想越怕,我真的害怕极了,呜。”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朱志远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给她拿了纸巾擦着泪水,想象着前世,宫凤凰坚决的弄死了自己。
“她性子真的很烈,但是,真正下决心自杀,她也很纠结吧。”
这么想着,他心中对宫凤凰的怜惜,又添加了几分。
当天晚上,宫凤凰又来朱志远这里,这夜的她,格外疯狂,也格外美丽。
这几天,压在她身上的石头,给搬掉了,轻装上阵,她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到后来,朱志远半真半假求饶:“女王陛下,放过贫僧吧,贫僧还要去西天的。”
宫凤凰咯咯娇笑,咬着牙:“本宫现在就送你去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