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虽然拿出了官凭印信,可那些衙役却跪在地上默不作声,一个个默不作声。
“怎么?难道我这个县令说话不算吗?违抗上命,按照大周律法应革职查办!”
话说到这个份上,旁边的人才站起身来,象征性地站在王捕头身边,也就算是奉命抓捕了。
李阳那是多聪明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小黑胖子虽然其貌不扬,可却是个人人不敢得罪的主。
果不其然,王捕头并不害怕,还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又派下来一个县令,有啥稀奇的?你能干上一个月就算有本事!”
“我姓王的这话放在这儿,在这天穹县,除了我姐夫之外,再无第二个人能够立足!”
李阳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王捕头的姐夫就是上一任的县令。
“开门!”李阳沉声喝道。
那个老赵还多少有点眼力,赶紧拿钥匙把牢门打开,将燕北山放了出来。
“燕兄,我知道你威名赫赫,在我身边实在是委屈了,我将这个王捕头免了职,身边无人可用,不知可否屈尊大驾?”
燕北山开怀大笑,说道:“你我之间客气什么,只要能为百姓出力,我就是做个衙役又有何妨。”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任命你担任捕头一职,此人依仗亲属的裙带关系,请将他下狱!”
别看别人不敢碰这个王捕头,可是燕北山天不怕地不怕,过去一把就捏住了这家伙的脖子。
这只手就犹如铁钳一般,把这小黑胖子捏得嗷嗷直叫,像是拖死狗般向前走去。
燕北山来到一扇牢门面前,一伸手就把老赵腰间钥匙抢了去。
“你关在这里最好,也知道坐牢是个什么滋味!”
说完,牢房门已经被打开,王捕头已经被燕北山推了进去,大门被牢牢锁住。
“放我出去!燕北山!你不得好死!姓李的,在这天穹县你断然站不住脚,几天就能扒了你的官服!”
这坐牢中的人慢慢都站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遍体鳞伤,蓬头垢面,简直形容恶鬼。
可是看到王捕头,每个人眼神里都冒着怒火!
“李兄,这个牢房是王捕头特意安排的,都是实在拿不出钱,终日关在这里不见天日,每天都被酷刑折磨!”
“吃的都是一些糜烂之物,隔三岔五就死人,只要关在这屋里的,从来没有一个活口!”
这些话字字血泪,让李阳不由得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怎能如此无法无天,若是人死了他们如何交代?”
听到李阳发问,燕北山一把将老赵救了过来,大声说道:“赶紧说,不然我要你的命!”
老赵吓得浑身哆嗦,语音颤抖地说道:“这个好办,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得病的,到时候上报得了瘟病也就是了。”
李阳终于明白了,天穹县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黑暗,一个捕头凭着姐夫的关系,就敢草菅人命!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王县令的小舅子,放我出去!”
!。
牢里面的人自知必死,也不怕得罪谁了,现在看到罪魁祸首也被关到牢里,都怀了同归于尽之心!
虽然人人身上都有伤,可架不住牢中有几十号人,就犹如一群厉鬼围拢上来。↑返回顶部↑“打死他!反正也是个死,与其慢慢被折磨死,不如拉个垫背的!”
“弄死这个王八蛋,让你敲诈钱财,今日让你自食其果!”
!。
这个小黑胖子刚开头还挣扎几下,很快就被数不尽的手给按倒在地,在人堆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这个…李县令,怕是要出人命啊。”老赵有些担心地说道。
“出人命?那算得了什么?”李阳冷笑道,“报一个因疫病而死不就得了?这种事不是常有吗?”
“难道这王八蛋的命是命,其他死的人就不是人命了吗?!”
老赵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所有衙役眼睁睁地看着小黑胖子被打得面目全非,大气都不敢喘。
“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若是将其依法治罪,多半有人帮着开脱罪名,就让他死在这里吧!”
燕北山听到这话,激动得两眼放光!
“好,你这个县令合我的脾气,在这天穹县必须有这样的手段方可!我燕北山跟定你了!”
李阳一声不发,就这么站在牢房边,眼睁睁地看着那小黑胖子被打得不成人形,叫声越来越弱,终于归于平静。
“老赵,我任命你为县衙大牢的牢头,从今天起,这里要改改规矩!”
“从此之后,若是因疫病死了一人,我就要彻查到底,听清楚了没有?”
老赵打了个哆嗦,赶紧回道:“是!”
李阳指着牢里面这些人,说道:“将他们分开关押,给你的那些钱买些米面肉食,断不可让一人因伤病而死。”
“燕兄,咱们去会一会前任的县令!”
“……”
现在上一任的县令王贵正在愁眉不展,接到吏部的通知已经好几天了,可却看不到新任县令走马上任。
按理说京城到天穹县衙不过半日路程,怎么三天都不见人影?难不成在路上出了意外?
自己身为县令,上任官员死在境内,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心里就别提多焦躁了。
“报大人,县衙门口聚集了几十人,都是些面目凶狠的恶汉,一个个骑马挎刀,说是新来的县尉。”
“啥?”
王贵突然想到,自己先后接到了两份吏部的通知,分别是县令李阳和县尉牛二,难不成外面这位就是?
“他是否说过自己的姓名?”王贵问道。
“有过,说是姓牛。”
一听这话,王贵赶忙站了起来,说道:“快出去随我迎接,此人一定是牛二,据传闻是个泼皮出身,万万得罪不得。”
王贵匆匆忙忙带着县衙里面的人出了大院,一眼就看到几十匹高头大马赫然入目!
马上的人个个都是面带凶恶,体魄雄壮。为首的黑大汉在马上挺胸叠肚,威风不可一世!
正是昔日的泼皮头子,今天的县尉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