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这么说,让旁边的王喜都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明明刚才还对李阳表示出相当的信任,怎么转脸又派人去上查?这个皇上哪儿都好,就是疑心太重了啊!
皇帝好像是知道王喜心里怎么想的,等把人打发走之后,便缓缓地开了口。
“王喜,这也怨不得朕多疑,李阳此人能力太强,若是真看走了眼,说不定会惹来祸事。”
“这桩案子上他没有贪腐,可是难保其他的方面也是如此清廉,有其他的门路捞钱也说不定。”
王喜只得说道:“皇上圣明,这么安排一定是不会错的,只是那个张鲁山是王鹤的人,派他下去查不妥吧?”
皇帝冷冷一笑,说道:“大臣们朋党之争,朕从来不干涉,其目的就是让他们鹬蚌相争,朕好渔翁得利。”
“朕意已决,无须多言。”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王喜也不敢多嘴了,很快就下了圣旨,命刑部张鲁山彻查金胖子贪腐一案。
张鲁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是欣喜若狂,知道自己发财的机会来了!
虽然在京城,也是听说过李阳通过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据说现在这个生意逐渐的迁往天穹县。
先不说是否贪污,就凭做生意的钱也是相当有油水的,此去敲一帆竹杠,必定有所收获!
张鲁山带着随从,拿着圣旨,在官道上缓缓行进,一路上主仆们说说笑笑,哪像去查案的,就像是在乡间郊外游玩。
“大人,您这次奉了圣旨彻查贪腐,在刑部的都知道,这可是个发财的机会啊,真是恭喜大人了!”
张鲁山哈哈一笑,说道:“也不尽然,若是这案子涉及的是清流一党,那可就是个苦差事了。”
“可这个李阳偏偏喜欢做生意,屏山县虽然地处偏僻,可他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据说是日进斗金。”
“咱们去了只要略微敲打敲打,自然会把孝敬双手奉上,不然的话,我让他不死也扒层皮!”
随从有些担心,说道:“可他岳父是林轩呀,那可是官败尚书之位,真要是查他女婿,怕是不妥吧?”
“怕什么?他有老丈人尚书,我也有左丞相坐靠山。”张鲁山说道。
“你这么一说,倒也提醒了我,这个李阳一定觉得自己有靠山,说不定是个不明事理的。”
“咱们去了就雷厉风行地查案,鸡蛋里面挑骨头,摆出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他还能不怕吗?”
“再和你们透个底,左丞相和我说过,彻查李阳是皇上的意思,他老丈人势力再大,还能大得过皇上?”
这些随从们也都放下了心,大家伙都只有一个心思,去天穹县发大财!
一行人走得十分缓慢,公文早就到了县衙门,李阳看过之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都说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怨不得大周王朝现在是危如累卵,看来此人实在不是个英明贤主啊。”
这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旁边的牛二听得是一头雾水,下意识地问道:“秀才爷,您这是说谁呢?”
↑返回顶部↑李阳只是打了个哈哈,把话给遮掩了过去,说道:“金胖子一案铁证如山,我自认办得是滴水不漏。”
“可是刑部发了公文,说要派张鲁山再下来彻查,看来此事非同寻常,说不定是来寻晦气的。”
牛二也吃了一惊,说道:“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吗?那这个姓张的来了,咱们是不是给了个下马威?”
“下马威?”李阳笑了,“只怕咱爷们儿还没给他下马威,这位刑部的张大人倒要给咱们来点颜色看看啊。”
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有人高声喊喝:“刑部张大人前来天穹县查案,还不前去十里长亭迎接!”
李阳和牛二面面相觑,不由得相视一笑。
这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对方人还没到,居然先派个随从来县衙,让当地官员迎出十里开外,这架子可是够大的。
牛二倒也沉稳,并没有发作,而是问道:“秀才爷,咱们要去迎接吗?”
李阳一笑,说道:“我在皇上面前做出一副清正廉洁,不通世务的做派,若是这次如此世故,反而落人口实。”
“你且出去,就说我公务繁忙,分身乏术,这位张大人自己溜达着来吧。”
得了李阳的令,牛二这回算是有底气了,大踏步走出县衙大门,就看到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叉腰站在门口。
脸上一副嚣张得意,当真是趾高气扬,威风不可一世,
牛二最烦这种官场做派,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大呼小叫些什么,县令大人公务繁忙,哪有时间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迎来送往?”
“朝廷三令五申,命令各地官员少做这些繁文缛节,多把心思用于当地政务,你作为官差连这都不懂?!”
这牛二还真是有点文化,把朝廷发下来的公文都背得烂熟,几句话怼的这个随从哑口无言。
可仔细一想,自己奉了张鲁山的命令前来,若是李阳不远远出去迎接,这差事可就办砸了!
想到这里,那个随从把脸一板,阴森森的说的:“看来你家大人对官场的事情一窍不通,那我就给你指点一二。”
“下来彻查可是丞相和皇上的意思,你敢对张大人怠慢,就是对丞相大人和皇上的怠慢!”
这家伙高门大嗓,在这里喋喋不休,也许别人听了会胆战心惊。
可这位牛二爷那可是吃生肉的主儿,听得是火冒三丈。
这要是搁在以前,早就过去老拳相向,可自己毕竟是县里三把手,多少要点体面。
拿眼睛一扫,今天在门口值班的是八大金刚中的马三。
此人一向沉默寡言,但打起架来却是心狠手毒,脾气秉性是最不好惹的。
牛二拿眼睛一撇,马三当即是心领神会,凝眉瞪眼,脸上布满了凶相。
双拳紧握,迈大步奔着那随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