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抿唇含笑望着他,趁着他弯腰之际,微踮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想,日日想,夜夜想。”
谢德音见到儿子,只剩下满心的欣喜。
对于这个酸溜溜的男人,谢德音也不吝啬给他两句好听的。
除夕夜他带着儿子来找她过年,是她没想到的,此时望着他自然顺眼多了。
“这还差不多。”周戈渊低头顺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将身后的大氅解开,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让下人送点吃的来,宫宴上只喝了几杯酒,没吃东西。”
谢德音嗯了一声,喊着元宝进来,交代她去备些吃的。
因为是守年夜,许多食材都是现成的,很快就送来了。
周戈渊看着一桌子菜,而谢德音坐在床榻上,跟小崽子玩着,丝毫没有过来的打算,算是感受到彻底的冷落了。
往日里他来了,她都会在旁服侍他用膳。
玩了一会,谢德音见昱儿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转,随后便闻到一股臭味。
她轻笑一声,他这个小表情,她可太熟悉了!
上一世就是这样,只要想拉臭臭的时候,就不动了,悄咪咪的使坏。
好在她之前在府里给他准备了许多的东西,喊着元宝拿了来,她在火盆上给他熏热了之后,打水给他清洗过后换上。
周戈渊是彻底没胃口了。
这小崽子仿佛天生克他的一样!
等着看着儿子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缝制的小衣服时,谢德音只觉得一颗心全部被爱装满了,忍不住亲了好几下儿子。
那样香香软软的,怎么亲都不够。
周戈渊在身后看了好一会,才算知道她刚才对自己说的天天想夜夜想有多敷衍了。
过了一会,那小崽子开始哼唧,谢德音以为他躺烦了,将他抱了起来。
抱在怀里后,只见他不停地往怀里拱,谢德音微微愣了下,才明白儿子这是饿了。
从他出生后,周戈渊不准她给孩子喂奶,以至于现在她没奶给孩子吃。
“是不是饿了吖?”
昱儿没回应,拱了一会没拱到,开始哼唧着撇嘴,眼看着要哭了。
谢德音抬头望向周戈渊,仿佛在求助一般。
毕竟奶娘都跟着一块去了王府,这会陆府可没有奶娘。
周戈渊没好气的坐在她旁边,从她怀里接过了那小崽子,瞪了他一眼道:
“你敢哭现在就把你送回去,让你自己一个人去过年!”
仿佛听懂了一样,他撇了撇嘴,委屈巴巴的双眼里包着眼泪,只哼唧着表示肚子饿了。
周戈渊喊外面候着的人去王府接了奶娘来,回身叮嘱她道:
“待会你让人在后院开个门,让人带奶娘进来。”
谢德音望了他一眼,道:
“其实我随王爷回王府过年也可以的。”
“别折腾了,虽然你如今出了月子,但是太医说你生产时不顺,亏了元气,头几个月要养好,明日一大早还要赶回来,这一来一回,这样冷的天气,着了风怎么办?”
谢德音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低声在他耳边缠绵呢喃道:
“那就辛苦你们爷俩儿了。”
她说完,余光中去看周戈渊的神色。
只见他垂眸,沉默了片刻才沉沉的嗯了一声。
谢德音心中松了一口气。
周戈渊不是什么好人,却绝不是坏人。
他便是坏也坏的光明正大,以他的能力,完全不会去考虑别人怎么想。
但是他对身边的人,一定会好生的护着。
如今的境况,已是不可逆转的,昱儿上了皇家玉牒,除非他改名换姓远遁,不然这辈子只能是周戈渊的孩子。
周戈渊这人何其自负多疑,此时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若他能因为自己的入局避开死劫,时日长久他自然会知道昱儿是他的儿子,依他的能力,定然会护好他的。
若是他避不开那死劫
那时自己筹谋布局数年,手中有更多的筹码和依仗,必然也能护好儿子。
小孩子毕竟忍不了多久,没等着奶娘来,哼唧着吃不到奶,便不理会旁的,开始哭了起来。
谢德音将他抱过来,心疼的轻哄着,让元宝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羊奶。
好在做了年夜饭后,还剩了些羊奶,这会端了一些来。
谢德音喂他吃了一点,才止住了哭声。
没过多久,摸着他屁股有点湿,一看是尿了,谢德音笑着给他换了尿布,轻轻地拍着他的小屁股说着:
“你怎么回事吖,吃了就开始拉撒。”
周戈渊在旁边看着,原本想着过来跟她温存一会,就看着她忙孩子了。
好一会,周戈渊叹气道:
“待成了婚,晚两年再生吧。”
再来两个,阿音眼里还能看得到谁?
还好后来奶娘来了,惶恐的将孩子抱了下去。
谢德音原本要跟过去的,被周戈渊拦住。
“你跟过去做什么?”
谢德音听着他酸溜溜的话,知道得好生安抚他了,不然该炸毛了。
她回身,垫脚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低,仰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唇。
“以后还是我去王府吧,这侯府毕竟人多口杂,往日里你自己过来无人发现,现在多个孩子还有奶娘,总归被人看到不好。”
周戈渊揽着她的腰用力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垂眸看着她。
“你还想在这侯府待多久?”他十分不悦的说着。
“陆元昌被他父亲接了去,且看他们陆家族老的意思,还想着让我过继一个孩子,延续平阳候的爵位,只怕不会让我轻易和离,我想着,寻个机会弄死他,到时候我守了寡,二嫁的时候,陆家那些族老总不好再出面拦着。”
谢德音十分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说完之后,想到前世的那些经历,轻声叹了口气。
可惜了,若是依着她的意思,要让陆元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下还是儿子重要,男人的心善变,周戈渊对自己的新鲜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消退了。
趁着周戈渊对自己还算上心的时候,做了他的王妃,名正言顺的养儿子。
便是将来他的死劫真的避不过去了,谢家必然有自保的能力,而她手里的筹码也更多了,自保应该没问题。
便是他死了,自己也不至于陷入困局。
周戈渊却是微微皱眉看着她,时至今日,哪怕他们亲密至此,他也依旧看不懂她。
她心怀大义,又悲悯众生,却对陆元昌和陆府的仇恨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周戈渊想到她之前说过,她也有不想说的秘密,便也没有追问,只沉默许久道:
“何必脏了你的手,本王替你解决掉便可。”
他将她半抱起,坐到了榻边,由着她坐在他的身前,抬手将她的簪子拔下,任由她的发丝垂下。
“本王说过,凡你所求,无有不应。”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