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找了三司一起审查!”苏妃瞬间惊得脸色煞白,气得对着苏仁义又招呼了好几下:“苏仁义,你看你干的好事!”
她真的早晚是要被苏仁义这蠢货给害死的!
苏仁义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为这点事情就派了三司一起审查此事,明明他们都没有得逞,皇上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啊!
苏仁义虽然心里也是又慌又乱,不过他也怕苏妃怪罪,还想着安抚苏妃:“娘娘息怒,咱们的人身上没有任何印记,不会有人知道那些杀手是我们的人的。”
苏妃气得瞪眼:“你当三司都是吃干饭的,那些人哪怕只剩一具躯壳,三司也会把他祖宗十八代挖出来的!”
“那些死士全都不是我们东楚国的人,他们无从寻找的。”
苏仁义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兴师动众,派了三司一起查这件事。不过即便是三司,应该也不会查出结果的。
苏妃闻言默默松了口气。
的确,那些死士都是她之前特意让苏仁义去其他国家搜罗来的,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些死士的来历,就算三司出马,也肯定查不出这些人的根底,更不可能通过他们查出她的。
苏妃这么一想安心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管三司会查到什么,他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证据的。”
就算三司真的手眼通天,查到什么,这批杀手已经死光了,一个活口没留,死无对证,他们根本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苏妃嫌弃地扫了眼苏仁义:“你快出宫,这段时日暂时不要再来见本宫了,苏雪宁的事情先搁一搁吧,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沐筠妤。”
她是想杀苏雪宁,可苏雪宁有轩辕湛护着,暂时还的确是动不了她,也只能先按兵不动了,等这次的风波过了再行事吧!
倒是沐筠妤,必须尽快找到,否则这兵符一事会成为他们的大患。
“是。臣告退。”
苏仁义得到了他想得到的答案,便躬身退下了。
苏仁义这边刚出华阳宫,那边暗中盯着华阳宫的内侍便回承乾宫禀报了:“皇上,永安侯刚刚入宫见了苏妃娘娘。”
轩辕鹏闻言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苏仁义这么急着进宫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吧?
这批杀手该不会真的是苏妃和苏仁义所为吧!
想到是这个可能,轩辕鹏就气得不行,叫来暗卫金翅:“派几个人过去盯紧永安侯,再通知三司,往永安侯和苏妃的方向好好查查!”
“是。”金翅应了一声,便闪身消失了。
马车上。
白氏和轩辕湛都黑着脸,苏雪宁看看白氏,又看看轩辕湛,只觉得这气氛凝重得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向来冷情,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中间缓和气氛。
皇宫离圣王府近得很,还没等她想到缓和气氛的说辞,就到圣王府了。
轩辕湛一撩车帘,率先下了马车,这次竟然连苏雪宁都不顾了。
苏雪宁扶着白氏下了马车,看到轩辕湛自己先回了圣王府也没等她,苏雪宁就知道轩辕湛这次是真的真的真的生气了。
白氏最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拍了拍苏雪宁的手:“你不用管母妃了,去陪湛儿吧。”
苏雪宁有些心疼白氏,宽慰道:“王爷并非针对您,您别往心里去,您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他早晚会明白的。”
白氏没想到苏雪宁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又或者说,苏雪宁竟然这般理解她。
她以为这个世上除了尚嬷嬷,再没人会理解她了,哪怕是湛儿,都不曾理解她半分,亦或者他理解,却还是无法接受!
这京都城但凡女人都嫉妒唾骂她,男人则是拿她的事情当成谈资,没有谁真正明白事情的真相,也没有任何人愿意理解她,她是除了尚嬷嬷之外的第一个!
白氏压下心底的感动,抬手轻轻将苏雪宁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好孩子,去吧,替母妃照顾好湛儿。”
“母妃放心。”苏雪宁再次感受到了白氏的母爱,朝着她福了一礼,便转身追轩辕湛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的缘故,轩辕湛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发蒙。
就在轩辕湛两眼一抹黑的时候,苏雪宁赶到扶住了他。
“看你还逞能?”看轩辕湛脸色煞白,苏雪宁心疼地嗔了他一句,便急忙扶着他进屋了。
碧荷和绿莲见轩辕湛满身是血,都吓得不轻:“要不要去叫御医过来?”
“先去端盆温水来。”苏雪宁一边吩咐,一边扶着轩辕湛躺到床上。
“是。”绿莲应了一声,立刻便去打水了。
苏雪宁摸上轩辕湛的衣带,就要解他的衣服。
轩辕湛虚弱得很,可这会儿见苏雪宁要来解他的衣服,他还是连忙抓住了苏雪宁的手:“我没事。”
苏雪宁既心疼又生气:“这血都快流干了,你还说没事!”
原本受这么重的伤就应该止了血,乖乖在床上躺着休息才好。现在从受伤到现在一直都没歇着不说,之前御医给上了点药,他也没好好歇着,这么一动弹伤口肯定是又裂了,哪还能不好好处理!
苏雪宁抽回手,又要去解他的衣带。
这次轩辕湛不敢阻止了,只能委屈巴巴地瞄了眼碧荷。
苏雪宁瞬间便明白了,这是不好意思有碧荷在呢。
正好这时候绿莲也端了温水回来了。
“放下吧,都出去。”
“是。”
绿莲放下水盆,便跟碧荷一起退了下去。
等两人退下了,苏雪宁便解开轩辕湛的衣服,查看他腰间的伤口。
看到那伤口果然又开裂了,苏雪宁立刻绞了帕子过来给他清洗伤口,又重新给他上了药。
“其实你也要体谅母妃,有些时候她更多的是迫不得已。”苏雪宁瞄了眼轩辕湛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动气,才继续劝说:“很多事情也并非她所为,或许她只是为了你……”
“我从未怪过她!”轩辕湛盯着那帐顶,眼底除了心疼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惭愧和自责!
他怨的人从来也不是白馥雅,他亦知道她身为先太子的遗孀,更是个被帝王觊觎的绝世美人想要在这世间生存有多艰难。
所以他从未真正怨过她,他更多的是怨他自己。
如果没有他,或许白馥雅就不用受这么多污言秽语!亦或者他能更强大一些,白馥雅就不用那样委曲求全了!
他该怨的是自己的无能,而不是怨一个一心为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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