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户,牢长早已备好了腾云浴,请!”
名叫三儿的太监朝着何顾清恭敬行礼。
闻言,陈向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暗自松了口气。
腾升浴,这名字听着与此前的金乌泉类似,应该就是小太监所言的修行资源。
随后,他便点了点头,跟着三儿一路深入,来到了天牢的禁地区域。
一路走过,两侧除了跳动的青盏,几乎看不到任何建筑和景色,就像走进了一座看不到尽头的山洞。
可即便如此,陈向北还是感受到了来自暗处的强横威压。
玲珑真眼不动声色地扫过,发现在黑暗处隐藏着一双双沧桑的眸子,赫然是守卫在此处的老太监。
他们的视线隐匿在黑暗中,跟随着陈向北的身影而移动,犹如一头头盘踞在老巢的妖魔一般,很是吓人。
不一会,小太监便领着陈向北,来到了一扇大门外,随后又来到一块景观石头前,停住了脚步。
“梅老,卑职奉天牢长之命,领何千户到此修行,为期五日。”
话刚落音,这颗景观石竟然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其中竟然现出了一张老脸,枯朽得与石头同色,几乎揉为了一体。
但当他睁开的一刻,不仅是三儿,就连陈向北也吓了一跳。
此人目露青色幽光,如同历经了万古岁月一般,沧桑得难以形容。
“允。”
他淡淡地答应了一声,便再次阖上了眼,与石头融合为一,似陷入了长眠。
就连陈向北动用玲珑真眼,也难以看穿其真身。
这让陈向北不由得感慨,宫内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自己的造反计划真能成功?
与此同时,黑如深渊的大门散发出一股流彩异光。
轰隆隆——
大门徐徐打开,一道璀璨的光影犹如瀑布倒悬,形成了一扇波纹诡谲的光幕。
眼前的一幕,像极了前世多啦a梦兜里的时空隧道。
“何千户,腾龙浴之门已开,请!”
三儿朝着陈向北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向北点了点头,但看着这道诡异的光幕,心底还是略有疑迟。
不过他很快就压下了忐忑的心绪,这可是晋升渊海境的大好机会,决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想到这,他便大步迈出,钻进了光幕。
霎时间,热力高温飞射开来,彻底将陈向北吞没殆尽。
紧接着大门徐徐关闭,一切又恢复如常。
长眠于石头内的老太监,忽地开口。
“五日后,他自会出来。”
“回去替咱家带句话给东方应,下一个十年,就该到他了。”
随后,梅老便再次与石头融为了一体,无声无息。
三儿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朝着这块大石头恭敬跪拜了几下,默默离开。
回到府邸后。
东方应还在忙着他的刺绣活,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如何?”
“禀天牢长,何千户已经进入了腾云浴。”小太监恭顺道。
东方应这才微微抬起头:“可见着梅老了?”
不知何故,他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颤音。
“有。。。。。。”三儿低眉垂目,不敢看东方应:“他说,下个十年,就该换天牢长您了。”
东方应听后,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闪烁着无比阴沉之色。
“十年。。。。。。”
“够了!”
“咱家必定能朽木重生!”
东方应自顾自地絮絮叨叨。
“顾清,你一定要尽快迈入无量境,你身上留着的可是我东方一族的血!”
“你的兄弟姐妹们,为了咱家献身,已经几乎让咱家梦想成真了!”
“只要吞了你咱家必定能冲破这无量禁制!”
“你莫要怪咱家,咱家也迫不得已啊!若是再晚一些,咱家就要。。。。。。”
此刻,东方应的脸上满是恐惧,似乎联想到了某些恐怖事物。
另一头,陈向北穿过了光幕后,便来了一座世外洞天,与此前进入金乌泉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然而,抬头看去,天地之间只有无尽的黑色。
眼前的一切,无论是植物森林还是脚下的地面,都是漆黑一片。
“这便是腾云浴?”
陈向北吃惊不已。
本以为这腾龙浴与金乌泉一样,可如今一见,这座开阔无边的森林便是所谓的“浴池”!
陈向北平复下心绪,迈步走进了这座森林之中。
然而,就在他踏入边界的瞬间,脚下漆黑的地板突然开裂,无数道熔岩纵横交错,从地底下流过,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一般。
在岩浆的映照下,陈向北终于看清了这片森林的摸样。
一棵棵朽木拔地而起,明明已经丧失了生机,却长出了一根根垂落地面的藤蔓,在它们的底部还连接着一座座材质不明的棺状物体。
并且,这一根根垂落地面的藤蔓,如同呼吸喘气一般,不时地臌胀颤抖。
甚至能清楚看到,它们的每一次换气,都有腥血沿着根茎滑落,并顺着地面上的细沟,最终汇聚于森林的中央,形成了一口血腥浓郁的大池。
“嗯?难道说,那才是腾云浴?”
陈向北眯起了眼,小心翼翼地走近,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一座棺状物体上。
定眼一看,里头赫然绑着一具黯淡无光的骨骸,那些一根根垂落的藤蔓,犹如小刀一般,钻进了其胸膛之内。
陈向北直觉得头皮发麻。
放眼望去,这样的情形甚至都数不过来。
好家伙!
这口腾云浴是由这些人的血提纯而成的?
且从血腥气的深浅判断,这些家伙几乎都是渊海境往上的强者!
来到血池跟前,陈向北的眼中不禁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若是三千红丝吸收了这些精血,他必定能大步迈过渊海境这道天堑!
若不是何顾清,他还真碰不上这样的机缘!
作为报答,陈向北决定回去后,好好搜一搜他位于宫内的住处!
随后,陈向北便迅速跳入了池水之中,三千红丝发散出无数触手,疯狂吸涉着这些精血。
五天时间眨眼即过。
陈向北徐徐睁开了眼睛,看着几乎干涸的血池,脸上掠过了一丝失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