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浮看看左边的糕点,再看看右边的葡萄,拿着这两样东西的祖宗,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等着她的选择。
按理说应该是碰巧,太子不知道太子妃对她那种奇怪的心思,但也不晓得为啥此时跟太子妃较上劲。
游小浮想了想,干脆同时接过了糕点和葡萄,再一同塞进嘴里。
可以了吗,祖宗们?
“小浮。”太子妃显然对这结果并不满意,她朝游小浮招手,再拍拍身旁的位置,“你坐过来,本宫有话跟你说。”
太子竟也在这时候说:“过来孤这边,关于小药堂的事,孤要嘱咐你两句。”
游小浮:“……”
刚刚还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太子是真的跟太子妃杠上了?
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倒不是不可能,太子是她见过的最敏锐的人。
但怎么样都好,为啥非得夹击她?常公公在旁坐着呢,不然你们也问问他?
东西,游小浮可以一口气塞进嘴里——直到现在都还没嚼好吞下,人她是没办法分成两半,一左一右分别坐一个的。
所以她选择捂着嘴咳了起来。
倒没有全装,这对颠公颠婆可能忘了,她是个病人,昨晚没睡好,今天一大早起来收拾、跟队,人早就疲软了,现在咳起来,配上不好的面色,就咳出了一副快挂了的模样。
她软在角落位置,摆摆手表示,她想过去也过不去,她都快不行了。
“小浮!”沈芊芊竟自己站了起来,快速地挪到了游小浮身边,还伸手揽住游小浮的肩膀,“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很难受吗?”
十分担心着急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假的,或许也是真的担心。
“娘、娘...”游小浮试着说话,“您还是离奴婢远点,咳咳咳咳……奴婢怕过了,病气,给您咳咳咳……”
明明以前她病了,沈芊芊也确实会和其他主子一样尽量避开她,这次她咳得这么用力了,沈芊芊却把她搂得更紧:“这种时候还说这个做什么?怎么办,要不要停一下先找大夫看看?”
“孤看看。”太子神色冷肃地过来了,堂堂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大高个男人,就这么挤进了游小浮和车门之间坐下了。
沈芊芊揽住她的肩膀,太子就搂住了她的腰,另一手直接摸上她的脸查看。
游小浮:“……”
看她脸有什么用啊,假装搭个脉,她还能劝自己信了。
这世界的任务她不想做了,能不能让她死!
沈芊芊被褚时烨的行为激怒,她把游小浮揽得更紧点,企图把游小浮整个掰进她怀里:“不舒服,就先在本宫身上靠靠。”
“还是让她躺平些,她呼吸能顺畅些。”褚时烨搂着游小浮不放,他还往沈芊芊后头看一眼,“芊芊,要不将窗户打开些,让她透透气。”
沈芊芊要是去开窗的话,势必要退开,把她身后的窗户让出来。
沈芊芊则道:“天这么冷,开窗冷到小浮了,让她病得更重怎么办?”
她说着同样用另一只手去拉游小浮的手:“手都凉的,殿下,您能帮忙,把那毯子拿过来吗?”
褚时烨看向沈芊芊,沈芊芊也看着褚时烨,这对夫妻的眼睛里仿佛迸发出了闪电,噼里啪啦的。
最后,他俩非常有默契地同时看向了游小浮,无声地询问:她是觉得冷呢,还是需要开窗呢?
你们不必这么关怀我,真的!
一左一右紧密地贴着她,她左边发麻右边发酥,又仿佛有无形的刀子,左边割几刀右边扎几刀,这感觉真特么刺激!
比当时被子里藏着凌修宴,床边贴着个褚时烨还要刺激!
刺激之下,游小浮干脆头一歪,晕了。
你们爱怎么就怎么滴吧,她先晕为敬。
——
游小浮天真的以为,她晕倒后,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一开始是装晕的,后面太累,已经是惯性的“昏睡”过去了,任由天塌下来,她也不管了。
可谁能想到,不管的结果是更糟糕!
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已经黑了——她大概是真的累了,毕竟昨儿早上才发烧,一番折腾,早上出发,马车上昏睡后,竟是直接睡了一天。
嗯,到这里为止似乎还是正常的。
可她知觉恢复后,发现一点都不正常。
她被紧紧地束缚着。
不是一只手
是两只手!
一个勒着她的脖子,一个勒着她的腰,还有两道似乎是睡着后均匀的呼吸在她耳边,明明呼出来的气息的热的,她却感觉比寒冬腊月的冷风还要“凉快”。
很快,她就知道她当前的什么情况了。
她躺在一张床上,她睡在床中间,然后也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这对疯子夫妇达成了什么协议,太子妃睡在里头,也就是她的左边,太子睡在外头,也就是她的右边。
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地睡在她两边,还亲密地搂着她,当真是——大被同眠,左拥右抱,一夫一妻!
游小浮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间地狱?
更可怕的还没完。
褚时烨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睡习惯了还是怎么的,他搂住她腰的手并不安分,钻啊钻的,竟钻进了她的衣服里,熟练地将手掌贴上了她的小腹。
平时,他这动作她习惯后也没觉得怎么的,她现在很怕冷,他的掌心又很热乎,贴着她的小腹,让她觉得暖和,还莫名地会生出一种安全感来,也不知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真的感应到了他/她的父亲。
但此时,她却无端端地发毛,背脊发凉,紧接着,她就看到有什么寒芒闪过,刺了她眼睛一下。
一看,沈芊芊手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刀尖朝着她和褚时烨,似乎即将刺下来!
原配终于受不了要杀了她和太子这对狗男女了吗?
匕首真的刺了下来,在游小浮吓得心脏骤停时,刀尖扎进了她和褚时烨中间的被子上——
游小浮:“……”
她吓得心脏抽抽地疼。
可她小腹上的手,却不慌不忙地来回轻抚两下,不知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抚宝宝。
同时,右边耳畔响起褚时烨稳稳当当的声音:“芊芊。”
轻轻一声唤,沈芊芊回道:“不好意思啊太子哥哥,我睡觉没有安全感,总会带着把匕首,觉得不安的时候,就想玩两下。”
“特别是感觉到危险,有什么东西越界了的话,我就会害怕,我一害怕,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