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黑扑扑的草似乎对木瀛国的毒师很有用,他们不知道拿这种草做什么研究,反正是不同意将此草灭绝。
可这草只能露天种,露天就避免不了风吹,风一吹就没办法阻止别的地方也跟着疯长。
且这草就算烧了,留下的灰烬也是毒,若是放任不管,那的土地就会变成毒地。
当这草的灰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啊,于是木瀛国这个大聪明国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来。
他们竟然,选择将黑草烧后的灰,倒进海水里!
他们以为没什么影响,因为他们发现海水似乎能中和黑草灰的毒素,这么多年了,好像海底生物也没太大变化?
却不知,当雨水降临,落到大雍的土地上,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这片土地。
百年过去了,土地越来越难以种出粮食,药植更不用说了,种什么死什么,千辛万苦才能种活那么一点。
能发现这些,多亏了太子早年就偷偷派到木瀛国岛上的探子,他们从一个毒师的手中发现了一本祖师传下来的手札,才发现的这一秘密,再经过钦天监的推算结合,另外派人针对此事调查,确认了这一结果。
“直到现在,他们仍每年往海水里倒那黑草灰,再这么下去,这世上的人都没有粮食可吃,没有药草可医。”
就算“姜侧妃”没死,她能改善种子,能提升存活率,但她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木瀛国造孽的速度,更何况,“姜侧妃”还被逼死了。
“不管是皇爷爷还是父皇,都嫌这岛晦气,把木瀛国人打回岛上就不管了。可这岛不沉,这岛人不灭,这世界迟早被他们毁掉。”
游小浮也没想到木瀛国能干出这么可恶的事情,听了后,心里都久久无法平静。
或许,她不该那么短视只想灭一个末门,她也该帮帮忙,像褚时疏说的,让这个岛沉了算了。
她问褚时疏:“所以,你们现在在这,跟这个事有关?可,为什么要待在这?”
提到这事,褚时疏似乎也憋着气呢:“问你夫君咯,他要待这的,我就是一护卫!”
总不能让他兄长,让本应登基为皇的前太子自己待在这种地方吧?
可以说,当前所有的计划都掌控在褚时烨手中,就凭这点,也不能让褚时烨出事啊。
褚时疏抱怨完,冷静一下,换回理智模式重新说道:“他跟木瀛国国主有项交易。”
游小浮抬眸看着他,无声地询问,什么交易?
褚时疏正想说,忽的顿住,随后翻身将游小浮压倒在床铺上。
游小浮刚想问他做什么,就听到了脚步声。
她现在这具身体似乎慢慢地继承了她“前身”的一些能力,比如比较灵敏的五感。
没多久,监房的门被推开了,这个监房里的另外四人回来了,而此时的褚时疏正压着游小浮,身上盖着件薄被子,一看就在做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被打扰了,褚时疏恼怒地回头,目光冷然地扫过四人:“滚!”
之前围殴游小浮凶得很的四人,胆颤的后退,一退就退出了牢房,还主动把监房的门给关上,从始至终,声都不敢出。
游小浮:“……”
她气声问:“有必要这样?”
褚时疏同样气声回复:“方便后面行事。”
游小浮想想,她后面在这里行走,有景爷罩着,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很显然,这是个粗大腿。
但人家景王好好的,总不能突然要交个兄弟吧,倒是这里面某种风气盛行,景爷在这里待久了寂寞了,也想找一个伺候的,反而说得过去。
如此,游小浮便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人都走了,你不起来?”
褚时疏的回答,是俯下身再次将她抱住。
“你占我便宜啊,我告你哥去!”游小浮威胁着。
结果他这次不听了不管了,仍旧抱着她不动。
游小浮不喜欢一直跟男人这么贴着,虽然每次被抱住她都表现得比较平静,其实心理上跟生理上都不舒服,只是习惯用些“玩笑”来掩盖这些。
更何况,谁被一个大男人这么压着能舒服的啊,重死了好吗!
“喂!”她戳了戳他的腰,“别跟我说睡着了,起来!”
他还是不动,只慢慢地...慢慢地...低低声说着:“……想……你。”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不真实,哪怕刚跟她说了那么多话,都依然处于一种梦幻的感觉中。
游小浮怔怔的,当下脑袋有点空,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
——
千业监狱里的犯人也不是一直被关在监房里的,“白日”需要干活,和一定的活动时间。
干的活一部分是在监狱深处,再继续往里挖掘。
这的犯人和狱卒达成了某种共识,狱卒虽然管着犯人,但不能随意鞭打犯人——毕竟这的犯人都是危险等级很高的重犯,犯浑了,拼着命不要也要跟你这个狱卒同归于尽的话,你还真不一定逃得掉!
而犯人呢,不求多努力地干活,但基本样子也得装一装,拿着镐子等工具挖石铲石,和搬运石头。
跟矿工差不多,但比矿工随意一点,大家都显得有些慢吞吞和闲散。
不过每天是有规定要完成的量的,虽然那量不会很过分,但要完成也需要下点功夫,往往都是监狱底层的犯人,需要努力帮自己和大佬们完成这个量。
而游小浮这种新来的,往往就是这底层的一份子。
但游小浮可嚣张了,她就随意地拿了把镐子,坐在角落,拿着镐子点地,玩着小石头,毫无底层的自觉。
可旁人纵使不满,当前也不敢轻易出头去试探,谁让她现在靠上了景爷的大腿,是景爷到这监狱后,名义上的第一个男人!
但几番暗地里的较量后,还是有人坐在了游小浮身边。
游小浮仍在用镐子拨弄石子,旁边的人主动跟她说话:“小哥是怎么进来的?”
游小浮想起她的人设了,所以没理会。
“进这里来的,就没听说还能出去的,小哥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