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和四楼都是住院部,病房门都是红色的,看着像血一样的鲜红,几人心里看着不大舒服。
病房基本都是四人间,几人随便进到一间病房,一个个床铺倒是整整齐齐,床上还叠放着被子,甚至有的床还有人形的隆起,就像是有人蒙着头正在睡觉一样。
“啊!”文澜惊叫了一声。
原来是严隽大着胆子掀开了一个床铺,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他嘲笑道:“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这什么都没有,也能吓到你。”
文澜瞪他一眼,心有余悸。
段璟在病房内四处看了看,拎起一个大红色的暖水壶,红绿色的花显得分外俗气,“你们看这暖水瓶,还真是那个年代的款式,不会在这放了几十年了吧?还有点沉呢。”
他晃了晃水瓶,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了水声,几人瞪大了眼,面面相觑。
凌玉上前,揭开了暖水瓶的盖子,一股热气冒了出来,这里面竟然是满满的一壶热水!
“沉浸式也不……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段璟也有点慌了,结结巴巴道。
“别说了,我害怕。”文澜抖得更厉害了。
严隽咽了咽口水,“慌什么?要真有这么真实,我还真觉得那五百块钱值了。”
凌玉沉默不语,刚刚在二楼她就发现了,每个科室里面,桌椅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废弃的医院不应该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吗?这种干净实在是太反常了。
她摸出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然后沉声道:“走吧,继续看看。”
窗外,暮色四合,医院里的光线更加昏暗,站在空荡的走廊里,一阵风吹过,几人打了个冷颤。
严隽呼出一口气,自诩胆大的他也有点怂了,他努力给自己壮胆。
“我走最前面吧。”凌玉淡淡道。
凌玉在前,三人排成一排往前走去,走在最右边的的严隽突然感觉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肩。
“别拍我!”严隽不耐烦地别了别肩膀,想甩开这只手。
没想到这只手又拍了拍他,严隽烦了,吼了一声,“段璟,你干什么?说了别拍了。”
已经走到他前面的段璟疑惑地回过头,“什么?我哪儿拍你了?”
严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拍他的那只手来自自己的后面,可他就是走在最后的一个啊!
他机械地回过头,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一张放大的苍白的脸,凌乱的长发遮了半边脸,没有眼睛,两个血窟窿还在流着血泪,嘴唇猩红,一张嘴张到极致,几乎要裂开。
“是我拍的你呀,嘻嘻嘻!”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嘴角裂得更开,俏皮的女孩儿声音从她的血盆大口里传出来,诡异瘆人,几乎吓得严隽肝胆俱裂。
“啊啊啊啊啊!!!”严隽控制不住尖叫一声,疯狂地往前撒腿跑去。
前面的三人回过头,同样对上了女人空洞的眼,寂静一秒后,文澜的尖叫声划破了整座医院,也跟着严隽的方向跑去。
段璟差点腿一软,倒在递上,凌玉皱眉,拖着他跟上了前面的两人。
白裙的女人擦擦脸上的血泪,看着四人上了楼,低咒了一声,“怎么还是上去了?啧,真是麻烦!”
一路狂奔的严隽上了楼,直接拉开了一间病房的门,转身正想关上门。
“别关!别关!啊啊啊!我们还在后面!”文澜在身后叫住他。
他哆嗦着手,等着几人进了门,啪地一下关上门。
“好了,好了,没追上来吧?”严隽大口喘着粗气,平复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脏。
“没有,没有。”段璟喘不上气,“还好,我们跑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慢慢缩小,极致的恐惧浮现。
“怎……怎么了?”严隽心重重一抖,浑身血液都涌上了脑袋。
“后……后面。”文澜嗓子沙哑,几乎失声,她满眼惊惧,脸色惨白如纸。
凌玉的脸色也僵住了。
人就是奇怪的动物,越恐怖、越害怕的东西就越要去看,严隽以极慢的速度转过头,只一眼,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