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怎么会是月主的?”凌玉问道。
月主是执法队长老共同选出来的一把手,拥有绝对的权利,可以处理古医界和古武界的事件,只是,郁时景一个世俗界的豪门继承人,跟月主这个身份完全不沾边儿,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郁时景顿了顿,“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
“我的母亲,来自古武界时家,林南升的夫人和我母亲是亲姐妹。”
亲姐妹?凌玉瞪大了眼,那这样说来,林南升不就是郁时景的姨父?
“对,这就是我和林家的关系。”郁时景笑了笑,“我母亲去世后,家里把我送到了这边,姨妈对我很好,只是后来,她也不在了。”
“我身上的毒是小时候林清泉所下,姨妈临死前,让我留林清泉一条命,念在她的份上,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对林家下手。”
凌玉想到郁时景身上所中的七星散的毒,眼神深了深,冷了几分。
“你动不了手,我来。”凌玉声音冷如积雪不化,她在心里狠狠给林家记了一笔。
郁时景笑意温柔,“好,那我就等你给我撑腰。”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就加入了执法队,成为了月主。”郁时景说得轻描淡写,但凌玉知道这其中一定不容易。
“你拿着天星草先走。”郁时景道。
“那你呢?”
“我还得审问抓到的那些人。”郁时景脸色冷了几分,“这次的事情不小,背后的人一天不揪出来就一天是个隐患。”
“你先回去,我后面再回京城。”
“好。”凌玉也不墨迹,拿着装着天星草的锦盒就离开了。
她走后,阿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脸色却依旧有点恍惚,“爷,凌小姐竟然就是零主,这也太巧了。”
郁时景心情极好,“这说明我和她的缘分到哪儿都斩不断啊。”
“有缘您还不是没认出凌小姐吗?”阿槐没过脑子说了一句。
郁时景微笑着看他,阿槐默默往墙角缩了缩。
“走吧,去审人。”郁时景起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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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林家,偌大的宅子本该热闹无比,此刻却静得可怕,整个林家的人都被迷晕了,翻墙进来的玄山挠了挠头,寻了个方向走去。
林家后院,陈疏桐坐在窗边,听见外面清脆的鸟鸣。
“事情就是这样,剩下的两个活口被执法队的人带走了,您看?”他的身旁,一个暗影低声道。
“让他们查也行,你多注意一下那边的消息,有任何情况向我汇报。”
“明白。”
“下去吧。”
“是。”暗影消失不见。
陈疏桐看着窗外的树叶纷飞,他眼神怔忡,呢喃了一句,“终于现身了啊。”
“这么多年,你也终于现身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语气平静却复杂。
陈疏桐浑身僵住,他张了张嘴,眼里流露出惊惶,竟然连转头看去的勇气都没。
“转过头来,看着我,陈疏桐。”身后的人又唤了一句。
听见整个熟悉的声音叫他,陈疏桐身体巨震,眼眶发红,流下泪来。
他缓缓转身,看着面前须发渐白的老人,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他哽咽出声,“师父。”
玄山讽刺一笑,“时至今日,你竟然还好意思称呼我一声师父?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这声称呼吗?”
“十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多厉害,结果就成了这个鬼样子。”
陈疏桐被这个笑容刺痛,他颤抖着嘴唇,他颓然一笑,砰地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师父,我知道错了。”
“知错?你错什么了?”玄山看着磕首的陈疏桐,眼里闪过痛楚,“你不是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吗?”
陈疏桐抬起头,满眼含泪,“师父,我……”
见到凌玉,他可以冷静地告诉她当年的事情,可是见到曾经待他至亲的师父,陈疏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满心的委屈和愤懑。
“起来说话。”玄山冷着脸道。
陈疏桐颤抖着站起。
“你现在把当年的事情还有你这些年的经历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陈疏桐怔了怔,眼里露出欣喜,师父这样说,是相信他吗?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讲诉起来,“当年,事发的那一晚,我本在……”
玄山听着他的讲述,至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颤抖的胡须表明了他心里也不平静。
“当年你为什么不说?而是选择了负罪潜逃。”玄山眼神痛心,如果当年陈疏桐说了这些,那他一定会为自己的徒弟讨回一个公道。
“师父,当年的情形,我已经百口莫辩了。”陈疏桐苦笑一声,“而且,梦瑶的身体等不了了。”
“我没有办法,师父。”陈疏桐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我真的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