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想说点什么,却被自己沙哑的嗓音震惊了。
墨沉渊黑眸凝视了她一眼,眼中情绪令人分辨不清。
很快他就穿好了衣物。
姜恬想起身,却发现极为艰难。
墨沉渊又在原地看了她一眼,昨夜已帮她洗过了,衣服也准备好了,她竟连这点力气也无了……
短暂停顿一会儿,墨沉渊弯腰,抱起姜恬,把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像是给小孩子穿衣似的,一件一件给她穿好。
姜恬羞耻到无地自容,她用仅剩的力气挣扎,却被墨沉渊一巴掌拍在了某处:“别动。”
女子的衣物极其复杂,墨沉渊的身份决定了他不通俗务。
本就穿着费劲,姜恬一挣扎,他就自然而然那么做了。
看到姜恬脸色红透,墨沉渊的喉结动了动。
被穿好衣服的姜恬,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看她不说话,墨沉渊就自顾自地地说了起来:“昨夜我偶然碰到两个歹人想谋害你,就出手了,谁料到你竟……如今木已成舟,你当如何?”
姜恬咬着嘴唇,她心中也委屈。
其实她没在那水里放东西,思前想后,她还是打算能拖一日是一日。
可谁知她没动手,萧子珏还是中招了。
想到昨夜他毫不留情要派手下要把她处置,姜恬心中的惧怕感仍未消散。
如今活是活了,可……姜恬偷看了墨沉渊一眼,她一时竟也进退两难。
“你想让我如何做?”
既然想不出办法,姜恬把问题抛回去。
墨沉渊深深地望着她:“昨夜是你强求于我,我本是被连累的无辜之人,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你就随我回府吧。”
“不行!”
姜恬急了,她好不容易从王府出来,怎么可能再进入另外一个牢笼。
她的拒绝让墨沉渊拧起了眉头:“那你是何意?”
“我……我可补偿于你……”
墨沉渊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了她好几眼:“你身无分文,衣服都是我替你买的,你拿什么补偿我?”
姜恬哑口无言。
她是有些钱的,可不知王府形势如何,她不敢回。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姜恬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我看你丰神俊朗,定是好人家的公子。昨日你撞见我的不堪,我就不瞒你了。我是从别处逃出来的小妾,今年已二十九岁,若是你把我带回去,未免会惹上灾祸。”
墨沉渊不说话,他并不担忧萧子珏,但若是真让他知道他与姜恬的事,避不了会有几分尴尬。
连墨沉渊自己都没想好要怎么对待姜恬。
昨夜他鬼迷心窍,被姜恬一诱,就变成了个莽夫。
两人的地位过于悬殊,他若是把姜恬接进宫里,被那些老匹夫知晓了她的身份,定然又要上奏折弹劾。
可两人已成了好事,墨沉渊眼里沾上了一丝占有欲。
这个女人是他的,他不能放任不管。
“那该如何,你同我说说。我好心给你解毒,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想做什么?”
被墨沉渊质问的姜恬,忍不住捂住了脸,她的人生真是太过艰难。
“我其实是有些银子的,等我找个机会把我那些银子取出来,我给你一百两,不,二百两行吗?”
墨沉渊被她给逗笑了,二百两?
二百两就买掉一个帝王的童子身?
况且他猜也能猜出来,这二百两银子,定然要从他之前给的那些银两中取出。
想到这里,墨沉渊又咬了咬牙,他头一次听到姜恬的声音,就认出了她。
这女子与他同床共枕了一夜,还是没把他认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墨沉渊发觉明明有了昨夜,他对姜恬的兴致竟然丝毫不减。
方才给她穿衣服时,他就差点……
“既然你同我说了实话,我也给你交个底。我虽生于豪富之家,但无人给我开蒙,今日是我的……既然你自认为配不上我,那就暂时当我的开蒙之人,等待我娶妻了,我们就一别两宽。”
姜恬瞠目结舌,她未曾想到,昨夜竟还是此人的……
可若是做他的开蒙之人,姜恬眼神中露出了苦涩,那又该多少时日?
“你何时娶妻?”
墨沉渊面无表情地说道:“快了。”
姜恬在脑内权衡着利弊,经历了一场生死,她的思想变得潇洒了许多。
面前男子好心给她解毒,她不能恩将仇报。
且这种贵人娶的大多数是名门贵女,等他娶妻了,他肯定会耻于自己的存在,跟她一刀两断。
想到这里,姜恬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放松。
可让她开蒙……
“你多大?”姜恬问他。
“快要到十九岁了。”
那就是十八岁,她整整比他大了十一岁……姜恬突然有了一种辣手推花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