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并不觉得自己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他只是想起姜恬身子弱,连多做几回都承受不住,更不必说吃那药忍受着月信推迟的痛楚。
他不过是怕姜恬生病而已。
毕竟两个人如今同床共枕了,燕衡应当多给她几分爱护。
况且不一定会碰上姜恬的月信,这一整个月过去了,他就没碰上。
燕衡只是先做好万全之策。
这件事燕衡没有跟姜恬说过,此时摆在两个人面前亟待解决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应该如何给姜恬定身份?
她是御史之女,又是许景修和离的妻子,如今摇身一变,进了燕衡的后宫,燕衡想给她封个位分,又怕姜恬不同意。
那位御史死后没给他女儿带来多少庇护,却要后人为了维护他的清名让步。
燕衡一时间不好撇开姜恬的想法独自行事,只想着什么时候姜恬想通了,这事过个明路也就算了。
可宫里已经出现别的声音。
姜恬被燕衡带进来时,他没给她隐蔽。
燕衡宠幸一个女人,还要防备着伺候他的人,那他这个皇帝算是白当了。
姜恬承宠的日子不少,没有一个合适的位分,到如今宫女太监还是叫她夫人,其他的对她一概不知。
毕竟这些人一直生活在宫中,又怎么会知道官员家眷之事。
久而久之,燕衡后宫收了个女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一些官员的耳朵里。
他们只以为等到了机会。
既然燕衡能收一个,那为什么不能收他们的女儿呢?
反正先皇的儿子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在明面上的只有燕衡。
而且他文韬武略样样皆通,皇帝当的不错。
那些官员们自然想把女儿送进来,为自己的家族固宠。
燕衡懒得理会这些官员心中的算计,但是他也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让姜恬躲避下去了。
许景修都娶妻两年了,姜恬早跟他划清了界限,没必要遮遮掩掩。
“朕打算给你封个位子,你是想当嫔还是当妃。”
燕衡的话吓到了姜恬。
她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书,走到了燕衡的面前。
“皇上,你我当时不是说好了吗,位子先不提,给您解毒要紧。”
燕衡一拽,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偌大一个后宫,朕如今只有你一个女人,若是连个位子都舍不得,他人会怎么看朕?”
燕衡捏着姜恬的下巴:“你与许景修早就是两路人,何必为了他守节?”
姜恬脸色一变,眼底掠下过了一丝受伤。
燕衡的表情也有些不好。
他原本知晓姜恬是为了她父亲考虑,可是看到姜恬眼中所隐含的拒绝之意,就忍不住说了一句气话。
看到姜恬眉眼之间带上几分难过,燕衡脸色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今日他是一定要让姜恬低头的。
明明是他的女人,却无名无份地待在宫里,那些最擅长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把她当回事了。
更何况,燕衡总觉得姜恬不愿意接受他的封赏,也隐含着推拒他的意思。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