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东西了?”
老郑突然严肃道。
郑乾点点头,肯定的啊,要不然怎么他先醒。
只不过他给老郑吃了一粒,几个小妾就没那个福气,只是每人半粒。
若不是看在老爹面子上,半粒都没。
“她们几个也吃了?”
“吃了,不过比你少一半,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郑乾乐呵呵道。
“唉,你真是我的蠢儿子,行了,赶紧走吧,先回城里,算了,还是待一会吧!”
老郑无语道,乌泱乌泱的人都跟睡着了一样。
他们要是这么早回去,怕是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别到时候他们一家子成了被针对的对象。
老郑察觉到身体中暖意涌动,便知道儿子给他的东西不简单。
只是两个人都很默契,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男人走到一个个小妾身旁,对着她们的脖颈,一个一个来一下。
让她们彻底昏死过去。
晚点醒来比早点醒来强啊,人还是蠢一点好。
太聪明,容易碍眼。
被人当垃圾扫掉,岂不是无端之祸。
郑乾看着这一幕,表示学到了,他还是太单纯了。
盏茶功夫后,才有人陆陆续续的醒来。
在感觉有百十人的动静后,老郑这才装模作样的悠悠坐起。
脸上一脸迷茫。
“哎呀,我滴儿,你怎么了,小红,小绿,小……”
老郑慌里慌张的摇着身边的郑乾,玩的跟真的一样。
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跟疑惑。
不是说传道祈福吗?
怎么都这副样子,身子虚弱的紧,跟玩了几天几夜的女人,又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一样。
又困又乏,整个人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大仙人呢?”
“谁知道”
……
继而便是无尽的沉默,片刻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这便是仙缘吗,我怎么觉得反而不如以前了”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这样的想法,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可又什么都没抓住,连思维都有些迟缓。
有纠结有矛盾,毕竟他们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
灵元大仙这些年所做之事,让他们深信不疑。
连失足的婴儿都会被安然无恙的送到河边,这样的仙人,怎么会害他们。
“也许是领悟仙缘,需要费些心神”
有人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可有的人并不认同。
“法会并未结束,大仙人呢,哪里去了,莫不是对我们做了什么,如今已经跑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敢对大仙不敬?”
“我说错了不成,仙缘没看到,还不让人说了,说不定就是个骗子”
“你找抽呢,我家幺娃就是大仙救的,你敢诋毁大仙,就是在侮辱我李二柱,他娘的”
……
几个人话里针锋相对,谁也说服不了谁。
眨眼间便起了冲突。
“你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我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你算什么玩意,想找死就直说,我看那狗屁灵元救不救你”
两个人说着直接动手,直接朝对方脸上招呼。
越来越多的人醒来,得知因由后,亦是加入进去。
有依然信奉灵元大仙的,为其出头,认为仙人也会有要紧事。
他们也没损失什么,说不定就是仙人保佑,救了他们。
也有持反对意见的。
双方的冲突逐渐升级,郑乾却是带着老爹他们,早早的打道回府。
这种事,哪里说的清楚。
城中药铺,几人郁郁寡欢,馨禾最郁闷,心里提不上气来。
她双手托腮,目光定定的看着随风摇曳的桃树。
脑子放空,思绪却是飘了起来。
这世间,普通人当真是蝼蚁。
哪怕数十万又如何,对方随便显化些手段,便能被耍的团团转。
若不是他们遇到,怕是一城生灵,活不了几个。
既然这里有,那其他地方,难道就没有吗?
如果有,又会不会有这么幸运,有人出手相救。
死前还心甘情愿的,这些人其中一大部分,怕是到死都不觉得,这个灵元大仙会害他们。
扪心自问,有人救了自己的亲人,甚至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觉得对方是坏人。
设身处地,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能从他们手中得到什么呢?
正常人都会心怀感激,又岂会心生怀疑。
那灵元之前所做之事,皆是善举,也许有人不喜,可对于那些被救的人来说,就是大恩大德。
别有用心的善意也是善意吗?
她有些糊涂了。
老妪十分自觉的没有多问,一路随着回来后,依然忙前忙后。
打扫着铺子,擦拭着本就没有多少灰尘的桌桌椅椅。
悟空自打许天师离开后便心事重重,进入房中便没了动静。
老太白倒是随意,依旧躺在椅子上,轻轻的打盹儿。
几人各怀心事,气氛便有些诡异。
悟空坐在床头,打坐冥想,却是久久无法静心。
“佛老欲寻人西行,了此劫难,陛下尚在斟酌”
许天师最后对他说的话,没头没尾,他却明白,可他也不明白,许天师为何独独对他言语。
竟然是以秘法直达心湖,避开太白与馨禾。
其中又是有何目的?
寻人西行,与他有何关系?
西行能解此劫?
……
全部是疑问,可无人替他解答。
他感到一头雾水,难不成玉帝打定主意要与佛老合计。
可若是如此,便无需斟酌。
那佛老提出的主意,是让自己护人西行?
若非如此,许天师为何如此。
怎么看都有些互相矛盾,悟空只觉得全是乱麻。
他的心有些乱了。
都已经没了大闹天宫,地府,龙宫也是和和气气的,他也未反下天庭。
怎么就避不开这一茬呢!
老天爷莫不是铁了心跟自己过不去,一石激起千层浪,悟空心湖间,已经是狂风暴雨,风雨飘摇。
身静心未静,身宁神不宁。
修行中人,一念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是人是仙是妖魔,皆是在心中一念间而已。
呼!
悟空睁开双眸,心不定神未宁,再怎么打坐也是枉然。
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后,悟空打开房门。
“我出去走走!”
悟空朝着馨禾与老妪微笑道,馨禾点点头,这次并未嚷嚷着要跟着去。
她如何看不出来,悟空大哥心里有事。
她可不是不懂事,哪里会给悟空大哥添麻烦。
只是心里愈发郁闷,她有事时,悟空大哥能帮,反过来后,她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那些安慰人心的话语,若是有用的话,她早就说了。
可是有用吗?
悟空回以笑容,故作轻松,经过前堂时,太白微微点头。
“别太忧心,这天下是陛下的,天塌了有的是人顶,怎么也轮不到老弟你来”
太白随口道,他猜不到悟空的心思。
可也知道,多半是这次的量劫的缘故,只是心念流转间,突然微滞。
他欲起身又躺了回去,只因他猛然想到,悟空老弟起先是不想来天庭做官的。
莫不是那个时候,悟空老弟就预料到什么?
怎么可能,这事哪怕是玉帝,也只是近些时日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