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玖安奇怪的看了一眼叶歌。

这可真是个怪人，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剑修还能被称为悯生剑尊了。

虽然叶歌从不宣扬这个称号，可能是因为擅长战斗杀伐的剑修叫这个太奇怪了，但确实对方有这么一个不出名的称号。

“你们竟然真的会相信他？”，对面的文明自然不可能让叶歌肆无忌惮的刷声望，“跟着他们，跟着星宏....这个即将倾覆的大厦，即将淹没的船，在盛极必衰膨胀疯狂之时，注定要毁灭的文明，”。

这个不灭境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用疑问句，他坚信着这一点。

空门的少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挥折扇，“你们看看虚空，”。

有人不明所以，空门少主的这话听着让人真的摸不着头脑。

少主扶额，“笨，”。

他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其他文明的莽夫，就真的只会冲上去送命了。

他们也真的只能冲上去送命了。

“可怜，可怜哩——”，少年再次轻摇折扇，面如同情。

“这和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这样总会是让有一些不灭感到暴躁的。

圣女倒是轻轻的笑了笑，银铃般的笑声，此时落在他们的耳中变得刺耳又讽刺，“呵呵呵呵呵，小女子要是真的跟了你们啊，怕不是连死了都没有人收尸哦~”

说完那女孩还做了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然后咔嚓又把玻璃状的血红心脏扯的粉碎。

收拾？

被女孩这样一提醒，在场越来越多的人或者别的生物才发现，一个让他们震惊的事实。

哪有战场.....会没有尸体的？

灵魂被送入轮回，已经是仁慈。虽说摧毁灵魂这种手段非常的恶毒，但是对于不灭境的战斗来说，为了保证对方消亡，毁掉灵魂已经是家常便饭，要是遇到狠一点的，怕不是方圆亿万里外的蛋黄都得给你摇匀。

他们本来以为能留下点点星光，就已经是善良，那在战斗中悄无声息的还帮忙把所有的遗体处理好。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行为？

从感情上，闻所未闻。

从理智上，骇人听闻。

这个男人究竟要强大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一边在战斗中，一边做出这样的行为。

高手过招，只要分心一点，对于常人来说则是十死无生。

他们看了看，一旁云淡风轻，好像不是在说他自己一样的叶歌。

或许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无法给叶歌造成什么有效伤害，只是，用另一种手段，用叶歌在乎的方式赢了叶歌。

帝·拉法神色复杂，一个下定决心修正律法的人，不可能心中一点正义感都没有，不然这条路太难走，太难支撑。

他已经知道了叶歌是什么样的人，但却一次又一次，为之感到震撼。

也同时为之遗憾。

为什么不是叶歌呢？

为什么最好的天赋给了洛星尘，最有未来的是夏昀珩。

不然他就可以放心的把此身交给对方，彻底与律法同化。

“人类，真的很有意思，”，夏玖安喃喃自语，却在此时意外忽略了司妖翻的白眼。

哦，看脑科的，祂司妖下次是不是应该拖家带口的去看看，你和我哥是不是该换一下。

老妹啊，你是人啊，不做人的是我们那亲爱的老哥。

“可，这又如何？”，渡边千刃带着他年龄很小的精神体轻轻的笑了，“善良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解决战争的走向，”。

“你们没有未来了，”，现在的遗体又有什么用呢。

“跟着这么一艘破船，可不是最优解，”，渡边带着善意的微笑，好像是在看着不懂事的孩子。

这一次，那位少主倒是没有开口，可惜那女人倒是不知死活的说出了一些不是悦耳的话，“对不住了，我们空门呢，可究竟是一些鼠目寸光，目光短浅之辈，在乎的呢，也不是什么文明大局，生死存亡，”。

“啊，不对，生死存亡还是在乎的，可我们自私啊，我们只在乎自己的死活啊，”，圣女笑了，“你许诺的未来呢，我是没有看到一点，我只知道呢，现在打下去，搞不好我们现在就要横死当场，”。

“没有现在，哪有未来？”

“就算未来的文明再好，那对于我们这些个体来说也是死了，”。

如果是一场世界性的灾难，世界末日，可倘若我侥幸存活，那我就是幸运儿。

但要是在和平的一天，我被暴徒杀死，那对于我而言，这一天就是世界末日。

华贵精致带着蕾丝边的折扇，轻轻地掩在了少女的唇边，她悄然娇笑，天真的像个小女孩。

丝毫不知道自己放下了多么大的惊雷，埋藏了什么效果的毒药。

司妖笑了笑，他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美妙，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