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霸体同罗辰所知道的炼体功法有着天壤之别。
他所知的炼体功法,是不断打熬肉身,使的肉身力量不断强大。
最终炼成一根肌肉棒子,便如同力宗洛雄跟他的师父一般。
练成那副模样,都有点不像人了。
罗辰之所以不急于寻找炼体功法,实则多少有这一方面的顾虑。
他好好的英俊少年郎一枚,自带洒脱光环。
若然练成洛雄那样,将来还怎么找老婆,难不成要找个少妇?
大荒霸体不同,它是以特殊的功法运转,吸纳灵力一步步改变体质。
最终获得大荒霸体这等特殊体质,以凡人之身成就大荒霸体,比肩某些与生俱来的先天体质。
这种体质强大与否,从先前的妙境中便可体现一二,肉身搏真龙,已是强到不可思议。
且大荒霸体自带一种强大的神通,法天象地。
那瞬间百丈的庞大身形,一旦施展开来,问世间可有敌否?
“开始吧。”
罗辰自语一声,运转大荒霸体的行动路线。
为免修炼时,造成不必要的动静,还刻意在房中一口气布下了数十几道禁制。
霎那间,天地间的灵气朝他涌来。
浓郁的灵力融入肉身的瞬间,并不像寻常功法那样提升修为。
反倒是血肉间,传出阵阵酥麻的感觉,如同无数虫蝼在皮肤表面啃食。
不痛,但极为难受。
罗辰强行咬牙继续修炼,灵力不断融入。
很快察觉表层皮肤有所变化,灵力像是化为一颗颗符文镌刻在皮肤表面。
初时未觉不同,一刻钟后,皮肤好似变得更为韧性了。
他没有停下,依旧在修炼着,随灵力的不断融入,开始透过皮肤向全身肌肉,乃至筋骨渗透。
麻痒的感觉达到极致,罗辰自认定力惊人,仍旧有数次想要停止修炼。
那感觉实在太过痛苦,怪不得林风那家伙放着这般强大的功法不去修炼,此功法绝非正常人能修炼的。
他却不知对大荒霸体的修炼速度,是何等的惊人。
寻常修炼者,纵然将大荒霸体的修炼步骤牢记于心,初次修炼的效果,恐怕都不足他的百分之一。
罗辰咬牙坚持,肉身亦随着灵力融入,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轰隆,轰隆。
五脏六腑开始不断的发出轰鸣,如同一声声闷雷。
若非有着禁制阻隔声音,莫说是罗府,怕是小半个蟠龙坊,都要被这沉闷的声音惊动。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直到闷雷声逐渐平息,罗辰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好强的力量。”
他轻轻握拳,手中砰得发出一声气爆。
原本凭借修为,他同样能做到,眼下未曾运转半分灵力,仅依靠肉身力量便捏爆了空气。
“仅仅一个晚上的修炼,距离成功化为大荒霸体遥遥无期,力量却这般强了。”
罗辰满是惊喜,就凭现在的肉身力量,哪怕不动用丝毫灵力,都能一拳能打爆返虚境一拳的修炼者。
莫要小瞧这等肉身力量。
纵然他现在拥有炼神十重修为,肉身力量在被动强化下远超普通武者。
实则堪堪比肩宗师一重的实力。
他难以想象一直修炼下去,肉身能强横到何等程度,若然化为大荒霸体,又该何等强横。
铛铛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用说又是冯立叫他来上朝了。
算算时间,连续上朝很多天了,可以适当的请个假了。
他对外面的冯立吩咐道:“去皇宫前门,找朝卫请假,就说本官身体不适。”
所谓的朝卫,便是每日上朝前,守在皇宫正门的专职人员。
若大臣有事不能上朝,可派下人前去告假。
按罗辰所知,他前世的古代都是数日一朝,有的干脆半月一朝。
大夏人人修炼,造就了一副牛马体质,日日上朝习以为常,内卷太过严重。
待冯立领命而去,罗辰开始运转起混元破灭功。
炼体固然重要,武道修为与灵魂修为同样不能落下。
天光放亮,罗辰依旧未停止修炼,为自己泡了一壶灵魂茶,就着茶水又修炼起仙魂经。
“实在太过麻烦,若有一种功法,能够同时运转三道,必然能节约我大量时间。”
直到日上三竿,结束了所有修炼,他才起身走出房间。
“公子,您起了,饭已备好,奴婢去帮您热一热。”
“不用了,随便用两口便好。”
来到正厅,陈伯已在等候:“少爷今日晚起,可是有事?”
“多修炼了一会,府衙中基本无事,晚去一阵不碍事。”
用过饭来到京兆府。
继续昨日的事情,拿出封印典籍翻看。
没过一会,一名衙役来报:“大人,堂外有人告状。”
罗辰头都不抬,淡淡道:“去找林通判。”
“可,可……”衙役结巴了。
“可什么,有话直说。”
他不悦的抬起头,刚要有所领悟便被打断,心情很是不佳。
“可小的不敢靠近通判大人。”
“一派胡言,有何不敢靠近,林通判是洪水猛兽吗,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不是洪水猛兽,他是林祸害,是瘟神啊。
衙役都想哭了,为何自己这般腿快,傻乎乎的跑来后衙。
“不用怕,林通判身上的事情已彻底解决,以后古古怪怪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你径直去找便是。”
府尹大人都这般说了,衙役只能咬牙退下。
意外之事未发生,大堂很快传出衙役沉呼‘武威’的唱喝。
感悟已被打断,罗辰暂时放下典籍,想看看林风是如何断案的。
按说他家世不俗,且在古史院历练一段时间,学识亦没有问题,只要屁股没歪,审个案子绝无问题。
真灵仙瞳开启,大堂的一切尽收眼中。
只是没一会,他的脸色便黑了。
大堂中,林风穿着一身威严的通判服,但坐相极不严谨。
他斜靠在大椅上,手持一根竹签剔着指甲缝,头都不抬,声音懒散道:“堂下要状告何人啊?”
下方共有三人,一人四十岁左右,穿着金色绸缎大袍,生了一脸富贵相,却有一只眼眶青肿。
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年纪最多二十岁,男的一身青衫,长得极为俊秀。
女子年岁相当,却挽着妇人发髻,眉眼流转,顾盼生波,生了一双狐媚眼。
“大人,小的叫齐照,状告我家小妾秦氏与隔壁王辉勾搭成奸。
小人本想依照家规将小妾处死,奈何王辉仗着有些修为,不但出手阻止,还将小人打了。”
“大人,媚娘本就跟我两情相悦,数月前小的半夜里遭人偷袭重伤昏迷。
在床上一躺便是半月,醒来后方知这齐照强行将媚娘抢回家做了小妾。
我与媚娘自幼两小无猜,一时忘情……纵如此,媚娘亦不至死。”
呼。
林风朝指甲吹了一口,才缓缓抬头,看向下方告状之人。
先是看看齐照,又看看王辉以及叫做媚娘的秦氏。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把持不住,倒是情有可原,齐照你随便拆散人家青梅竹马,该当何罪。”
齐照脸上的肥肉都被气得抖动,老脸涨红,努力压下怒火呐呐道:“大,大人,我才是原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