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桃完全没有料到,看起来木头疙瘩一样的,李卫军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而且娴熟的简直不像是生手,完全没有先前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正人君子模样。
她却不知,阀值达到一定程度的话,那可就像是防民之口一样,甚于防川。
要说李卫军先签还是忌惮季国春的赫赫威名,那么此刻的李卫军压根就思虑不了那么多了,脑海中迸发的念头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季小桃血债血偿,教会这姑娘人生亘古不变的哲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所付出代价。
哪怕是你有一个威震天下,稍微蹦达一下,整个沪海都要抖上几科的老爹,来到南锣鼓巷四合院。
什么虎女凤女,是虎得卧着,是凤得盘着,最起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李卫军是享有一定的支配意识的。
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唯独可惜的就是季小潮这丫头不识趣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正中李卫军下怀,要是在暴殄天物的话,简直就是有违天理了。
果不其然,未谙世事的季小桃简直无所适从到了极点,压根就没有一定的自主意识,什么事情都要李卫军引导着来,做什么事情都仿佛慢一拍似的懵懂无知。
哪里是李卫军这炉火纯青高手的对手,李卫军甚至说还没有使出看家本领了,光是简简单单辩论当中领略的,一个要领,两个要点,便已经让季小桃哑口无言。
整个人呆若木鸡,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想来也是,季小桃先前在沪海养尊处优惯了,平常接触的大多都是一些同等身家的名门望族子弟。
在这些人当中流行的那是阳春白雪的大雅之物,像李卫军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压根就不讲究什么武德。
什么有杀伤力来什么,怎样能够快速取得成效来什么。
李卫军仅仅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季小桃便是支支吾吾,半天搭不上话,觉得难以抗衡。
这其中的差距一目了然,不夸张的讲,两人之间差了有十个秦淮茹之间的距离。
虽然说这段时间经过李卫军的倾心培养,秦淮茹已经达到了先前所仰望的地步,但毕竟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以及年龄身份摆在那,仍然是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连秦淮茹这个结婚快十年的知性大姐姐都无所适从,由此可见李卫军的boss等级之高。
所以季小桃此刻的情景就像是刚出新手村的玩家,脚上穿着破草鞋,手里拎着生锈铁剑,身上连一件护甲都没,甚至说连等级都为1,却出生牛犊不怕虎的,直接挑战了满级大boss一样。
满级大boss别说是放出绝招技能了,就算是普普通通一个平a,都能打出会心一击,直接将hp清零。
当然了,李卫军多多少少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哪怕实力悬殊,面对季小桃也不会威逼更甚,而是显得游刃有余,往往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平a,普通攻击。
甚至说连带穿刺伤害的攻击都没施展出来,仅仅只是普通攻击,技能附魔都没,就这,都能轻轻松松的破季小桃的防。
这确实是个无奈之举,所以说年龄和阅历方面季小桃可能要多上几年,但是耐不住这么多年季小桃一直沉浸在油画以及小人书上面。
就连她家珍藏的红楼梦,季小桃在观看阅览的时候,能看到的都是一些被删减修改过的章节。
其中一些句子以及描写,大多都被用胶水粘掉,或者是干脆用胶布掩饰住,光是一本红楼梦,在季家都已经是讳莫如深的禁书了。
管中窥豹,可想而知季小桃在这方面,知识的匮乏。
因此,面对和李卫军之间的悬殊差距,季小桃能做的只有通过噪声进行影响。
她这个噪声,非但起不到削弱攻击力,或者是减轻防御的功效,反而是让李卫军兴致更加,只觉得颇有意思。
李卫军和季小桃之间的纷争仍未结束,这是房门外的易磊,此刻却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整个身影迅速消灭在墙角的阴影里,耳朵侧贴在墙壁上,眼神忽闪忽闪。
仿佛听到了门外什么稀稀碎碎的动静,以及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这反常的动静,让易磊不得不提高警惕,现在离立本世奥会的期限愈趋接近,李卫军的安保工作更加要一万个小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李卫军的资料已经被列为绝密内容,但总会露出一些破绽和马脚,万一这些破绽和马脚被那些吃里扒外的人察觉到,那么危险就接踵而至。
易磊在这么多年的护卫生涯当中,什么事情没有遭遇过?
可能前一刻还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下一刻,就有敌特骤然发难,从怀里掏出钢笔猛的射出子弹。
像什么钢笔类型的枪,公文包类型的武器,来自于全身上下塞满了火药,之类种种的事情,易磊早就见怪不怪了。
甚至说更稀奇古怪,罕见的都有,包子手雷,往往一大筐包子里,一部分包子跟正常包子没什么区别,能够充饥下肚,然后剩下一部分包子,丢出去能炸……
这也就算了,有的敌特那是神通广大,连炊事班都能渗透,往鸡汤里面下毒,米饭里面放蒙汗药,那都是屡见不鲜,再正常不过了。
相较于这些下三滥的阴招手段,易磊更希望堂堂正正的交锋,不说是像中世纪那样进行骑士决斗,最起码说出去不像是辱没了这个行当。
然而就在易磊提心吊胆,屏气凝神,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下一秒,张云振的身影出现在了阴影里。
这家伙显然是刚放过水,正漫不经心的提着腰带,有些唏嘘和后怕的往易磊那伸了伸脖子,纳闷的问:“季小桃那个瘟神走了没,我在附近几个街道隐蔽埋伏,不是个事儿。”
整个白天,张云振为了躲避季小桃,愣是连面都没敢露,只敢在南锣鼓巷周边徘徊防范,甚至到现在连一碗饭都没下肚,米水未打牙,饿的那是前胸贴后背。
再加上夏天实在是酷热难耐,那些该死的蚊虫咬的寻常人压根承受不了,张云振方才扭扭捏捏的,壮着胆子来碰碰运气。
准备回后屋倒座房先歇下,到时候再跟易磊换班呗,必须要把安保工作摆在首位。
“走了没?你都说是瘟神了,哪有那么容易走的?”
易磊翻了个白眼儿,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只觉得一阵无奈。
想自己在罗刹那边进修这么多年,到现在居然沦落到个听墙角,简直是羞煞人也。
然而这也是没辙,老人家的命令和要求,谁又能够违背呢?
再者说,李卫军别看整天不着调,性格散漫甚至说是有些慵懒,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易磊确实是察觉出了李卫军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便是神秘,神秘到压根就没人能够琢磨透的地步。
“啊?这深更半夜的,那姑奶奶居然还没回家,难不成……”
张云振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颇为艰难的咽了唾沫,顿时觉得那是诧异不已。
天可怜见,这年头,居然能够有人把季小桃治得服服帖帖,这简直都不能说是罕见了,甚至说是打破不可能。
要知道,张云振先前在季家住了多么多年的警卫员,对这父女俩的脾气,那是摸得一清二楚。
一个赛一个的古怪霸道,这要是让季国春知道宝贝女儿……
这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