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脸上挂霜,快速地检查了一下武修文的身体,与郭靖点点头道:“七八根胸骨断裂,不过人还好,只是闭过气而已。”
郭靖这才放下心来,看向辛稹道:“过儿,这是怎么回事?”
辛稹神色自若道:“武修文向我敬酒,趁我喝茶的时候,忽而袭击我,我猝不及防之下,随手挥出衣袖,待反应过来之时,赶紧收回大部分劲力,但难免挨擦到。”
武敦儒怒道:“我弟弟与你无冤无仇,怎么会袭击你,分明是你对师父师娘有怨气,因此将火撒在我们兄弟身上罢!”
辛稹呵呵一笑,看向小龙女道:“刚刚你看到了?”
众人看向小龙女,顿时众人纷纷目眩了一下,各个心道:“世间怎会有如此绝色美人?”
朱子柳排开众人,看到武修文胸口染血,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却是不知道死活了,大惊道:“修文怎么了?”
朱子柳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只觉得极为难堪。
郭靖正要大骂小武,黄蓉却是道:“无双,敦儒,你们将小武抬下去,寻医生给他治伤,今日是英雄大会,这等小事便不要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等小武醒了,再调查便是。”
他怒极而笑道:“好啊,好啊,打伤我师侄,还污蔑我师侄袭击你。
施清贡前面还没怎么着,说到后面已经是声色俱厉。
辛稹点点头。
但小武这孩子也极有可能嫉妒过儿,想要过儿出一个大丑,但却是不知道哪個是真,哪个是假,唯有等小武苏醒之后,才能够得知事情原貌。
陆无双赶紧点头,武敦儒却是愤愤不平,他知道郭靖是辛稹的伯父,自己弟弟被打伤之事,很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打是白挨了,大声道:“朱师伯,修文被人打成重伤了!”
我师弟仓促间反击,还特意留了手,这武敦儒却是大声嚷嚷找你出头,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至于你么,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师弟当做凶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作为习武之人,朱先生你该知道,当受到袭击之时,下意识的反击是很正常的反应,我不知道修文为什么要袭击我,但他既然袭击我,便要承担这个后果,我问心无愧。”
辛稹摇摇头道:“他出手袭击我,仓促之下,我只来得及收回大部的劲力,不小心便伤了,着实抱歉。”
朱子柳闻言大怒,转头看向辛稹,这一看心中却是一惊,这面容很是熟悉,联想起来此人姓杨,又喊郭靖为伯父,那此人……是杨康的孽种!
朱子柳霍然起身,看向辛稹,含怒道:“伱便是杨过?”
施清贡冷笑道:“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当着武林英豪面前逼问我师弟,现在就道一句得罪便想将这个事情给揭过了?
朱子柳怒道:“我师侄与你又有什么冤仇,你竟要下此重手!”
小龙女点头轻声道:“这个人趁你喝茶之时,伸出食指点向你的‘笑腰穴’,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是让你当众大笑大叫,好出一个大大的丑罢。”
若辛稹所言是真,那这个武修文当真是死不足惜。
辛稹倒是无所谓,但是施清贡等人却是不服气,施清贡等人尊敬辛稹甚过于师长,辛稹自己可以大度,但施清贡等人却是不能容忍辛稹当着武林英豪面前被这般羞辱。
武林中人尤其讲究有恩必报,当年辛稹若是救过他们一家人,那就是救命恩人,那武修文这袭击之事,无论是想要取人性命,还是要令人出丑,都是恩将仇报,将为所有人不齿!
郭靖赶紧出来圆场道:“好了好了,应该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今日是武林大会,此事稍后再谈吧。”
黄蓉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都说了之后再查,这武敦儒却要想朱子柳求助,这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啊!
郭靖闻言脸色顿时愠怒起来,黄蓉却是心道,这女孩子与过儿十分亲密,她自然会为过儿说话。
朱子柳回头待要向武敦儒问个明白,但见武敦儒已经是脸色煞白,心下咯噔了一下,他赶紧看向郭靖夫妇,郭靖见朱子柳目光询问,微微点头。
朱子柳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回头瞪了一下大武,然后与辛稹拱手道:“多谢杨少侠救我师弟一家,修文之事,先等他醒了,再来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吧,得罪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打成了这样,还是收回大部分劲力?
若是不收回,那我师侄岂不是就要惨死当场!”
看着暴怒的朱子柳,辛稹心下却是波澜不兴,轻声道:“朱先生,我与大小武并无仇怨,当年他们被李莫愁追杀,还是我救了他们一家人,还在桃花岛上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可以算是少年时候的朋友,我没有理由去伤害他。
辛稹帮母亲解毒,赶走李莫愁……
施清贡却是不给郭靖脸面,道:“郭大侠,这朱先生喝问我师弟的时候你不出来帮腔,现在你却来打什么圆场,你跟一灯大师有旧,难道与全真便无故么?”
我师弟是这武家的救命恩人,我师弟到这陆家庄两日,这武家兄弟都不曾前来说几句话,将我师弟视若旁人不说,现在竟然当着武林群雄的面袭击我师弟。
武敦儒脸色突然煞白起来,他忽而想起了此事,可能是这些年他也是对辛稹颇为嫉妒,因此刻意淡忘了这一点,现在辛稹提起此事,顿时死去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朱子柳原本与人在厅外叙话,此时闻得武敦儒大喊,赶紧往厅内赶来。
朱子柳见辛稹口上说抱歉,但脸上却是殊无歉意,内心更是大怒。
黄蓉正要说话,武敦儒指着辛稹抢话道:“弟弟他向杨过敬酒,这杨过却是不知好歹,直接将他胸口骨头都给打断啦,现在已经是重伤垂死!”
郭靖被施清贡这么一问,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此事他的确是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