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没诓我,讲真的小肥猫,我从来没在意过。只要我认定你是个对生意负责的人,就算被你诓,我也认。”
“吴哥我可从来没……”
“哥什么哥,茶叶没水了,赶紧倒去。”
小肥猫给茶杯续水的功夫,吴惠清点过腰袋里的灵石,有些头疼。不过三百块,恐怕从死肥猫嘴里换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嘿嘿,吴哥您喝茶水。”
“都他娘的没色儿了,你还让我喝。”
“喝茶不就是喝味儿嘛,您喝您喝。”
灌了一大口漱漱嗓子眼里的蜜枣肉,吴惠想起门外边还有个不是凡间的母老虎,憋屈的咒骂几声。唬得飞天猫连连哆嗦,肚皮像波浪一样此起彼伏。
“吴哥您老别生气,真的是情况僵在这里,小猫我也是没有办法。凭着良心说,只要我能做主的地方,哪里为难过吴哥您?”
“就知道你会往上面推。得啦,这事先放一放,来谈谈生意。”
听到生意,线段一样的眼睛缝居然撑开,露出了一多半眼仁儿。吴惠看了,不禁想起飞天猫一句经典的回答。那时吴惠问他,你眼睛为什么那么小?飞:“不是我眼睛小,是我脸大显得。”
“吴哥,有什么生意要照顾兄弟的?放心,肯定是最低价,包您老满意。”
“明白的和你说,我动道德风堂,自己的力量。”
“吴哥您还真不拿我当外人……嘿嘿。”漏出的半拉眼仁儿又缩回去,不过飞天猫的反应还算是干脆,“既然您给俺飞天猫脸面,那俺得兜着。您说吧,要什么。”
“打闷棍能要什么,还不是那些东西。不过品级得高,我不想出现大的损失。”
“老仲巴就那小心眼儿的人,吴哥您顾及他做什么。”
“这你都知道了?”
飞天猫还是傻乐呵。说:“现在小镰刀湖被眼线盯的,蚂蚁路过都得分出公母来,何况一个地灵境的老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老仲巴够可以的。出来混的,拿命换钱还怕死人?”
“别扯远了,给我报数吧。”
“嘿嘿。”飞天猫嘴巴嘚啵嘚啵一通,说什么东西吴惠都没有去听,只留意下最后的数目,“吴哥,总计六百一十三块,给您抹零,收您六百块整。”
“六百?”
“所有东西都是五品的,就没有垃圾货。还额外赠送三十件昙花甲,没算您灵石。没招啊,仲巴老爷那儿落着我家的关系,总不能看他太伤心。”
“太伤心?怎么个说法?”
“吴哥你……嘿嘿。”
“别嘿嘿,看你半天小黄牙了,我闹不闹心?来,生意谈完,该说说我的事。”
“我就知道吴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唉,谁让您是神灵官呢,掌着权呢。”
吴惠给飞天猫续杯,看他茶杯里颜色嫩绿的,吴惠想骂他,不过忍住了,谁让自己没瞧出他使的鬼把戏。不过也说明了这只飞天猫的手速有多快。当着吴惠的面给自己的茶杯换了茶叶,还没让吴惠看见。
嘿嘿的,飞天猫又露出他的一口小黄牙。很明显是在告诉吴惠,你想知道什么是你的事,我给你说点什么,就要看你的本事。
“看来六百块灵石还不够,怎么样,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哎!这才是谈生意的样子嘛。”飞:“俺有个大哥,他亲家的儿子要追个丫头。人家看不上,赶巧丫头的弟弟破镜……嘿嘿嘿,吴哥您老人家辛苦一趟?”
“这样啊……”吴惠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晃悠,端起茶杯抿一口,啧啧摇头,说:“茶水没色没味儿的,怎么怪好喝的?”
飞天猫没动弹,那半拉眼仁君临重现,用拉家常的语气说:“讲历史您比我懂,论消息您不行。您说是不是?”
吴惠忍着,说是。
“具体方位不说,因为俺也不知道。俺能说的是,这里发现了不得的东西,估计天底下知道这个消息的宗门都会派人来。据说,最早发现的就是道德风堂。”
飞不说,还是间接的告诉了吴惠这个了不得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只要盯着道德风堂,一定会找到地方。
“你知道都有谁来了?”
“来的都是西梁州的宗门,还有西风寨的人。吴哥,您真铁了心要对付小镰刀,兄弟劝您趁早下手。”
“为什么?”
“这您还不清楚吗?西梁州紧邻镰刀湾州,有消息传出,当然是那里宗门先得到消息。西风寨多远,都快到大陆对面了,他们怎么会有人出现?这指定是西风寨先得了消息,但是没封锁住。俺估摸着,消息一时半会儿传不开。等传开了,不管您什么由头,你想杀人?那些大人物由得您吗?”
“你大哥什么什么亲家的事,得容我空。”
“这没问题,只要您吴哥应下了,我就算交差。吴哥什么人品,天地下还能找出来第二个吗?”
“第几个不管,外面有个丫头,想办法处理了。”
“吴哥您抬举我,都是客俺怎么能撵财呀。您老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带我走后门吧。”吴惠也没办法,只能走后门溜走。送了吴惠,飞天猫向前屋走,嘟囔着说:“塞您一满嘴,真当兄弟眼瞎?你都拜不走的客,拿我当枪使?他姥姥。”
出了门,也不管外面有人没人,飞天猫嘿嘿嘿的傻笑开场……“咦?人呢?”外屋里什么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嘿,奇了怪,看他们样子应该关系不浅啊,怎么没等一会子呢?”
大惠子没等?她还惦记让小惠子给她做裙子呢,还能不等?
后门口,吴惠两手抱头蹲着,嘴巴鼓鼓的,一看就没少装蜜枣肉。吴恩惠也蹲着和吴惠面对面,托着腮,有一口没一嘴的吃着蜜枣肉。
“五灵水煮出来的蜜枣肉你不喜欢吃?”
吴惠呜呜两声。
“是,呜一声,不是两声。”
吴惠呜两声。
“那为什么要跑呢?是不是怕我?”
吴惠呜了两声。
“你、不、怕、我?!”一字一个脑瓜崩。别看大惠手指头细,弹起来也是嘣嘣作响。
吴惠赶紧呜一声。
“我、做、了、什、么、让、你、怕?”又是八个,小惠脑门上一个大肿包,通红通红的。
使劲揉手指,吴恩惠问:“疼不疼?”
吴惠哪敢说疼,更不敢说不疼。说不疼当然是在挑衅吴恩惠手指的力度,说疼……吴惠有经验。以前就说过疼,那母夜叉弹得更使劲儿。她的说法是,男人的委屈只能咽肚子里,不能拿给人看。
此时此刻吴惠咬牙切齿,吴恩惠心满意足,活脱脱的一对仇家。不过在另一个人眼里,仇家并不准确,应该是冤家。
不远的黄昏灯下,江畔冷冷的看着这对‘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