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人曰无名
火国都城的坊市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算突然出现一座摊位,也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酒香也怕巷子深,哪怕雨天摆出了很多宝贝,短时间内也是无人问津,或者说无人能注意到。
不过雨天也不在乎,他不是真来当小贩,只是等那个老六师兄来此罢了。
就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他雨天是为了钓鲲鹏子而已。
当然了,等人是不好受的,摆摊不仅能打发时间,在进入仙古之前,雨天也想用一些无用之物,换来能对他修行有助的东西。
雨天摆了大半天的摊,一直都没人光顾,直到傍晚,才终于见到了第一个顾客。
这是一个身着素衣的青年,看上去像是一副路人装扮。
雨天仅是灵识扫了一眼,便接着闭目养神了起来,任由来人在摊位上挑选。
这青年本就是闲逛一番的,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宝贝,摊位上的种种宝物令他眼花缭乱,眼中瞬间充满了满火热之色。
“老板,这件大戟怎么卖?”
“不卖!”
雨天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起了虚空战戟。
青年路人一脸愤懑,失望片刻也不再多想,反而拿起了一对凰翼。
雨天再度收起,连带因果棋盘,等等一些珍贵之物。
倒是他事先忘记了,这些东西卖了太亏,他还要拿去送人呢。
毕竟白婧她们不像自己,没有什么好东西护道傍身。
空见宝贝而不得,青年痛心疾首起来,变得满腹的怨念。
“你这人,这也不卖,那也不卖,那你还做什么生意,摆的什么摊儿?”
面对他的指指点点,雨天丝毫不为所动。
青年虽然有尊者修为,但他也不会自视甚高,没想过巧取豪夺之事。
况且,人家老板能拿出大量的珍贵之物,必定不是什么没实力的泛泛之辈。
“那,这杆大钺怎么卖?”
他认为雨天开摊位只是寻开心,已经不抱什么买宝的希望了,却还是不甘心的弱弱试探问道。
这里的宝物琳琅满目,就算错失了先前的那些,剩下的好东西还是不少,他很不愿意错过。
若非自知钱不够,他还想都买下来。
见此人拿起的是黑金雀的法器,就算这是一件珍贵的真神法器,这次雨天也不怎么在意了。
何况,此人还是他的第一位顾客,他自觉先前已经耍了人家,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收回。
“等价之物,神料宝血、宝药宝术皆可。”
“可我…没珍贵之物!”
青年一脸失望之色,好不容易有老板愿意卖的,回过头来他才发现,自己是一穷二白。
那就没办法了!
雨天心中也颇感无奈,这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我有,我要了!”
忽然有趾高气扬的声音传来,雨天和青年一起循声望去,只见一金衣女子倨傲前来,目光贪婪的盯着摊位上所有东西。
“剑谷女传人?”
青年男子神情凝重,看待来人很是不善,同时也懊恼没能拿下神器。
剑谷女传人?不是被我杀了吗?他们到底有几个传人?
雨天眉头皱起,一脸疑惑不解。
仙殿有帝冲和帝坤,冥土有冥子和黑暗神子,天人族有六杰,看来有些大教传人不止一个。
“你的东西就这么多吗?拿出来,我全要了!”
剑谷女传人仰起头颅,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不过落在雨天和青年眼中,对她只剩下了不喜和厌恶。
但想到自己现在是在做生意,雨天并没有发作,而是重申了一遍法器价格。
“等价之物,宝骨宝血,神料宝药皆可!”
雨天淡淡说完,便等着女子交钱。
青年看着大钺有些不舍,暗暗下定决心打劫此女,以报他所受冤屈之仇。
剑谷女传人开口了,说出的话极其嚣张。
“你还真敢要啊?在我剑谷监视之地做生意,你需要给我们交保护费,我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幸运,记住了吗,罪血贱民?”
雨天淡淡的凝视着她,下一秒,二话不说,直接出手。
轰!
大钺发威,一道璀璨乌光划过,将剑谷女传人竖着斩成了两半,就算雨天收了力,依旧将坊市街道斩出了一道百丈深渊。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事后雨天还显得一脸平静,就像此事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
青年愣住了,没想到这老板这么刚,一个字,‘狠’,而且人狠话不多,能动手就不逼逼。
“萨日朗,萨日朗!”
“快跑啊,有人犯事,剑谷高手马上就会来!”
坊市街小贩们惊恐无比,瞬间如鸟兽般四散而逃。
有人逃窜,也有人前来。
一些年轻修士陆续赶来,很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来到之后才见剑谷女传人的残尸,以及两个若无其事的年轻修士。
“就是这里发生了争斗吗?”
一道充满磁性的妙音响起,穿着紫裙黑蕾丝内衣的女子走来,樱唇轻启,朝旁边修士开口问道。
“不知道啊,天瑶仙子,我等也是刚来。”
“是这样么…”
女子目露沉思,盯着摊位宝物,就算很想要,也不敢在搞清老板身份前贸然上前。
轰隆!
天象有异,一青衣男子现身,看着地上剑谷传人尸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弓衍!竟然是长弓衍…”
“四冠王也来了吗?”
一群吃瓜群众狂喜,就连天瑶也眼中带上了星星。
青衣男子淡笑颔首,随后注意力转移,放在了青年路人和雨天身上。
“绝对要万分小心,这两人的气息竟都不在我之下!”
他能感觉到,这两人都很强!超乎寻常的强,任何一个他都没把握能打过。
尤其是摊位上的黑衣老板,给他带来了一种滔天压力,这种人绝对不能去得罪!
雨天看着青年路人没跑,对此人来了一丝的兴趣,淡漠的脸上挂着微笑。
至于来的其他人,他没有去在意,哪怕人群中说的天瑶亦或是长弓衍,他只是看了后者一眼,对他的兴趣便没了。
这所谓长弓衍,亦或之前的孤剑云,还不如眼前这个路人强。
“你为何不跑,莫非不怕?”
“不怕!”
“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青年路人神色镇定,对雨天的眼神极其坚定,甚至眼中都还有一丝畅意。
雨天点了点头,对此人更有兴趣了。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没有名字,便取之‘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