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是感动。”苏曼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替我想办法解决难题,还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事是我自己的事,不应该连累到你来跟我一起承担……”
“不是牺牲。”乔时晏的声音很小,小到苏曼都没能听清。
他又说:“当然了,我也说是下下策,毕竟,你刚跟北声离婚,就再嫁,还怀了我的孩子,这样的事,多少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说到“怀了我的孩子”这句话时,乔时晏的脸烧得更烫,那团火直直从脸上,烧到了耳朵根。
苏曼没有注意到,他现在连耳朵都是红的。
苏曼说:“我倒是无所谓,名声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实际帮助。我反而是担心,你的名声,会受我牵连……”
一个男人,背上二婚的名义,将来他要怎么找老婆?
乔时晏说:“你不会担心我,我会这么建议,肯定也是考虑过。一来,我不见得这辈子还会不会结婚。二来,家里催得紧,我真是不胜其烦,我们假结婚,也能帮我应付应付。”
苏曼哑然。
他们现在,还真像是在正儿八经地思考结婚这件事。
“我明白你的一片好心……”
不等苏曼把话说完,乔时晏担心听到苏曼的拒绝,帮打断她:“你不用急着拒绝我,也不用现在就给出答复。这个建议,你就当成一个备选,如何?”
“……也好。”
乔时晏都这么说了,苏曼也只好应下。
乔时晏没有继续久待,刚才的话题,让双方都有些尴尬,没一会儿,乔时晏就告辞离开。
半个月后。
萧北声方提起上诉,却被驳回。
苏曼顺利跟萧北声离婚。
拿到离婚判决书的那一刻,苏曼内心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这段时日很忙碌,她无暇去关注自己的心情,也无暇伤感。
如今,所有事情尘埃落定,苏曼忽然悲从中来。
她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给萧北声,却被萧北声捏碎了,喂给洛颜当滋养的补品。
她的孩子不是爱情的结晶。
而是别人爱情的炮灰,一个被人利用的产物。
她的孩子,没有父亲了。
这些时日,萧北声都没有到公司去。
他一直把自己困在帝澜苑,借酒消愁。
他不明白,为什么苏曼的起诉这么顺利。他明明给法院方面施了压。
后来才知道,萧老夫人给官方撑腰,让官方公平裁决。
连自己的奶奶都帮着苏曼,拆散他们的姻缘。
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头绪。
他有时候会自嘲地想,如果这件事,跟苏曼无关,他也不会如现在一般,像个睁眼瞎,无能为力。
帝澜苑。
偌大的空间里,死气沉沉,昏暗一片。
陶谨玫带着洛颜,打开了大门。
一进屋,陶谨玫就被里面浓重的酒味逼得皱起了眉。
“大白天的,不拉帘子。还有这酒味儿,怎么这么重,是把酒窖搬到这儿来了吗……”陶谨玫捏着鼻子,挥了挥面前的空气,转身去把帘子的电动开关摁开。
厚重的窗帘缓缓沿着轨道展开,外面的阳光终于照射进来。
偌大的客厅,终于亮堂了。
这会儿,两个人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萧北声。
要说他是坐,可以说是瘫着。
“哎呀!你吓死我了!你在这儿,怎么不吱声?一声不响的,突然看见个大活人,就是鬼进来都给你吓死。”
陶谨玫埋怨着。
但是沙发上的萧北声没有任何反应。
他一动不动,眼神犹如一潭死水,那张俊脸像是好几天没有打理,下巴上冒出青色胡渣,颓唐之下,依稀能辨认出之前天之骄子的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