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才告诉我，你从小就学防身术，还练跆拳道和泰拳，该学的不该学的你家里都让你学，你脑子聪明，学得都还不错。那些小子知道你身手不错，每次打架，都想拉着你去帮忙，但是都被我拦下了。我就警告他们，萧北声不是做这些事的人，他跟你们不一样，他手上不能沾这些东西，他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

洛颜说到后面，眼睛出现了亮晶晶的光芒。

这种光芒，萧北声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

他的心几乎要跟着变得柔和下来，直到听到洛颜说要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他一记自嘲冷嗤从鼻腔里哼出来：

“呵。干净，清白。”

“我知道你在嘲笑什么。”洛颜说，“你想说的，无非就是我不配说这些话，如今我脏，也带着你一起变脏了。”

她脸上的笑，和眼里的光，也逐渐暗淡下来。

“可你不知道，因为你干干净净，站在最高处，我只能仰望着你。为了配得上你，我只能选择杀掉以前的洛颜，我得把自己以前脏兮兮的那层皮撕掉，血淋淋地剥掉一层，再长出新的皮肉。那个过程太痛苦了，也太漫长了，以至于，我丢掉了你……”

她选择认回亲生父亲，回到洛家，顶着婚外私生女的身份，在洛家忍气吞声。

也选择拒绝了萧北声的求婚，出国进修。

“我做了很多……可是这些给我带来了什么？带来了，你不理解我。带来了，你跟苏曼勾搭在了一起，让其他人趁虚而入。我那么努力地朝你靠拢，却让我离你越来越远。”

她神色凄苦，慢慢的，又变得冷厉起来，

“既然，我干净清白无法跟你站在一起，那还不如，把你拉下神坛，跟我一起，待在泥潭里。”

她讥讽地勾了勾嘴角，没有笑意，全是阴暗。

眼里，已经完全没有光了。

她故意挑衅：“你后悔啦？金三角那边的生意，你要是现在想脱手，也来得及。”

萧北声直视她的眼睛，整个人的气场，更强大，更给人以威胁和压抑：“游戏刚刚开始，我怎么会后悔？我倒是想看看，滚了这个泥潭，我们是会一起下地狱，还是，我跟你始终不在一个世界。”

……

返程路上。

萧北声再没遇见苏曼夫妇。

一路上，萧北声和洛颜也并不怎么愉快。

洛颜原本想借着过去他们的美好，唤起萧北声的爱情。

可是事情远比她想的困难。

回到了海城，萧北声也不休息，马不停蹄地回鼎盛继续工作。

洛颜跟着司机回家，萧北声则坐上了高勋开来的车。

车上。

高勋跟萧北声对完了工作行程，最后汇报：

“萧总，乔律师一直旁敲侧击地想约见您。”

“不见。”

“已经找借口回绝了，只是看他好像很坚持，很想知道您的真实身份。”

萧北声闭目养神，伸手捏了捏眉心。

高勋问：“您出资帮助他和朋友合办律师事务所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瞒着他？既然都出资了，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个背后的贵人，是您？正好趁这个时机，卖个人情。”

“我需要卖人情？”

“您是不需要，但是，钱都花了，咱们要白白做这个活雷锋吗？多亏呀！”

高勋说到一半，似乎有点开悟了，“您……不会是，为了太太吧？”

他口中的“太太”，指的是苏曼。

虽然萧北声和苏曼离婚了，但是高勋每次在萧北声面前，仍然把苏曼称呼成“太太”时，萧北声也并不反感，高勋就明白，萧北声是默许他保留这个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