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期能有这么强?”天帝脸色不由一黑。
那煞神多少万年以前,仗着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便为祸天下,将天地之间的各族强者都不放在眼中。若是那变态再有突破,只怕以后就算是贵为三界六道第一生灵的天帝,见到那煞神也得退避三舍!
东华帝君脸色阴沉不定:“凌无期究竟有多强,我们谁也不清楚。但本帝却能感应到了那股肆虐天地的杀伐剑意,普天之下,绝无任何一个生灵能做到。”
天庭诸神,一个个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那股杀伐剑意,以在场诸神的神念又如何感应不到。那肆虐天地的狂霸杀伐之意,又有谁不知道必定出自于凌无期之手?
但现在诸神更关心的却是,究竟是什么生灵,能逼得凌无期施展这足以霸绝天下的杀伐剑道?
又是谁,能与凌无期恶战至厮?
是北幽战帝,还是另有其人?
“朕现在想知道,北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帝脸色阴沉不定:“大战伊始,足足十多个时辰过去。战火未曾波及天庭,便已直接伤了天庭千里眼顺风耳两位大将,神威将军更是亲自出马,竟然也没有传回半点消息。这千百万年,自神族天庭创立至此,九天十地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神族都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
诸神一个个脸色脸色,无有例外。
尤其是手握暗网的水月神王,此时一张老脸更是眉头紧锁,说不出半句话来。原本足以监查天地的暗网,此时却根本联糸不到。
甚至在北幽与佛国南天战事一起,所有的暗网成员却如同世间隐身了一般,这让水月神王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原本需要暗网蛰伏的时候,暗网的许多强者蹦跶的比谁都欢,可是现在正需要暗网的时候,暗网却突然好似世间蒸发了一般。
此时就连水月神王自已,也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已的办事能力了。
“陛下,要不,再派一位强者过去?”皓月神王咬了咬牙:“如果北幽之地真的发生了什么,毕竟可以未雨绸缪,不至于让天庭处于被动局面。”
天帝脸色越发的难看,看的皓月神王的眼神整个人都不好。
朕实在就不应当当着群臣的面来说这话,就眼前这些诸神的智商,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们了。在
这种时候再派任何强者过去,都已经成了被动之局。
论探查消息之能,天庭之中谁人能强过千里眼顺风耳?那两位大将现在都在天庭的药王阁中将养着。
论其战力修为,在场诸神之中能胜过神威将军的屈指可数,就算是四位神王,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
而现在唯一还能有机会探查出消息的,也仅有东华帝君和朕两位而已了!
难道,神王您老的意思是诸神就安稳的在天庭候着,让朕和东华帝君担当斥候探马之责,朕很想问问,您老究竟是咋想的?
“现在想第一时间探查出消息来,已然根本不太现实。”东华帝君终是一声长叹:“无论派去什么样的强者都于事无补,就算是天帝或者本帝前去,也未必便能得到答案。但坐以待毙也并不是上策,不如天庭增兵八千万,与本帝的东极天精兵汇合,固守不周山。就算北幽战火曼延,也可在波及天界之前,直接掐灭。”
“八千万?”
不只是天帝,诸神也都不由脸色微微一白。
诸神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八千万,这可是天兵天将,不是八千,也不是八万,而是八千万?
整个天界之中,纵然这么多年神族一只暗中整顿军备,积极备战灭世之劫。可是整个天界之中,满打满算也绝不超过一亿五千万大军。这一亿五千万之中,还包括一直镇守地府阴阳界限的三千万天兵天将,更包含了各个天界险要之处的藩镇属军,更含有天外之天和九曲天河的驻军,真正能随时调动的神族大军,绝不会超出八千万之众。
大帝,您可真敢开口,一句话直接就要将天界各地的精锐尽数调走。
一但抽调了八千万天兵的镇守,甚至整个天庭,除却三十万天帝亲卫军,将再无任何驻军可用。
诺大的天庭,将面临无兵可用的局面。
“帝君,您知道八千万天兵抽调,天庭即将面临着什么吗?”古月神王声音发涩:“甚至天庭之中,除去陛下三十万亲卫军,再无兵可用,若是发生任何变故,诺大天庭,将如同中门大开,再无半点护持之力。”
“神族之所以强大,天庭之所以能盖凌九天十地,四海八荒莫不是称臣,靠的便是这数千万天兵天将吗?”东华帝君的眼神之中带着寒意,目光在诸神的脸上一一扫过:“神族崛起,只不过是由小小的精灵一族开始,始终游离于各族之间。曾经的神族生灵数不过万,兵不过千,可就是那样的情况之下,仍是成就了神族天庭的霸业。难道现在的神族强盛起来之后,所谓的神族最高层战力,就再也提不动刀了,反而需要那些低阶天兵的保护?”
此时,东华帝君的眼神之中,满是愤怒。
“帝君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天帝幽幽的开口:“站在凌霄宝殿的,是我们整着神族最高阶的战力。曾经我们也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成就了神族的丰功伟业,难道真的是我们安逸了太久,让我们连提刀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天帝大手一挥:“此战,力保神族生灵不失为重,天庭之中,有我们这此老怪物,难道还不足以震摄天地?”
诸神一个个脸色发白。
多少年了,难道还要让他们重新走上战场不成?
“神武会盟如期进行下一关?”
道子一脸的沮丧。
原本第三关之时,被白衣老人强行将杨文君和卓君临拍板定于过关者,祭台上的争斗更是激烈起来。
在击败神族之后,人族作为最强的势力,在失去了两在支柱的情况,纵是九位人族强者拼死恶战,若非儒子以阵法之势将各族强者困住数位,只怕就算是道子,也很难杀出重围,晋级下一关。
一开始,道子仍是兴致昂然。
三位人族强者入选前十,更有卓君临和杨文君这样的大杀器存在,甚至道子早已做好了自已拼死拉一两位各族最强者下水,也要确保卓君临和杨文君其中一人夺魁的打算。
可是当道子突然听到两柄凶剑同时下落不明之时,差点直接当场漰溃。
无论是诛仙剑还是混沌剑,这可是上古三柄凶剑之二,任何一柄持之便可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甚至这两柄凶剑合二为一,便能杀得神族十位顶尖强者的无敌阵法溃不成军。只要有这两柄剑在手,杨文君和卓君临夺魁甚至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之事。
可临到场时,这两柄神兵利器却突然丢了,又如何让道子不漰溃?
单打独斗,无论是卓君临和杨文君都无惧于任何对手。
可是白衣老人那一句没有任何规则,却很有可能让所有生灵都将这两只失去了爪牙的猛虎当成对手,分而蚕食。
原来,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理论上神武会盟必将延期。
可是道子却万万没有想到,那怕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却仍是无法说服白衣老人延期神武会盟的决定,仍旧要如期进行下一关。
这已不仅仅是个坑了。
甚至有可能是个天坑,而且是无底的那种!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难道没有了诛仙剑和混沌剑,我们便成了没有牙的纸老虎不成?”杨文君脸色一黑:“现在虽然我们暂时没了神兵助阵,战力难免有所折损,但我们自修道以来,真正强大的是我们自已本身,而非借助外力。若是没有了神兵利器便不能再战,那我们修自已的本命兵器又有何用?”
道子摇头苦笑:“可是小道的本命兵器就是拂尘,固守有余,攻伐无益。”
“到现在为止,我可是还没有修练自已的本命兵器。”卓君临摇头:“一直以来,我虽然用的是剑道,却从来都没有刻意修练剑道。”
这回倒是轮到杨文君一愣,继而目光渐渐变得凌重起来。
修者修行,无论是何等境界的强者,都会以自身精血养一种本命兵器以备不时之需。纵然是自已常用的兵器有损,也仍是不会影响自已的战力。道子修的是道家无为之法,固守自清自是正常,以拂尘修成本命兵器也无可厚非。
那怕是那些不用兵器的大修行者,也都将自已身体的某一处练到了极尽之能,已修行到了不输本命兵器的程度。
可是卓君临不修本命兵器,这就让杨文君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郁闷了。
合着卓君临现在走到了这等地步,修为已无限接近于化神境巅峰,却还没修出本命兵器,这要是说出去,骗鬼鬼都不信。
“这又是一个不好的信息。”道子差点直接哭了。
这架究竟还怎么打?
没有本命兵器的修行者,而且是一个精修剑道的修行者,这样的强者就算不是纸老虎,也绝对不会强到那里去。现在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各族大浪淘沙后的绝对精锐,任何一个都有着无敌之资,同阶不败。
让卓君临对上那样的一群怪物,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要不,我退出,让杨战或者是佛子补入进来?”卓君临弱弱的开口。
“卓君临。”杨文君声音尖细,眸光之中已满是寒意:“你还能要点脸不?”
“要那玩意儿干什么?老子本来就是被人王和酒祖给坑进来的,若不是你当着世人的面自废修为,老子早就有多远跑多远去了。”卓君临气不打一处来:“谁知道你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坑货,却是作戏拉我下水。现在宝剑丢了,本命兵器没有,你让老子去和那帮变态拼命?再跟着你玩下去,命都要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事关人族的尊严,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杨文君没好气了。
“那是你们这些个大人物大英雄的事儿,老子就是一平头小老百姓。”卓君临的声音几乎是在厮吼:“老子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的活着。要是有混沌剑在手,老子还可以再陪你疯一阵,至少也不会搭上自已的性命。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了,神兵丢失,不知所向,酒祖执意如期进行一关,这不是成心来恶心老子,老子不玩了,不干了,行不行?老子承认自已贪生怕死,行了吧!”
杨文君直接傻眼了。
虽然杨文君这么多年与卓君临相处时间并不多,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卓君临如此暴燥的情况。
现在看卓君临的样子,已然直接到了暴走的边缘。
“师姐,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那老货太欺负人了。”卓君临满脸的愤怒:“做英雄,谁都愿意,可是那老货是怎么坑我的你又不是没见过,那是人干的事儿吗?强行把我塞入局,我认了,当着所有小辈的面欺负老子,只差没有直接告诉所有生灵,你们给老子往死里揍卓君临,车轮战都行?临了居然还把老子的剑给偷走了,这欺负人,总得有个度吧!真当老子是个受气筒,往死了欺负也行,老子屁都不敢放一个?行,那老东西这么给老子穿小鞋,老子不伺候了,不干了成不?”
不只是杨文君一脸懵逼,就算是道子,也是目瞪口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眼中全是迷茫,,,,,,
“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这样。”杨文君不由轻叹:“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卓君临更是暴怒不已:“那老东西是什么德行,师姐你难道自已还不清楚?这事儿那老货干不干得出来,也不用明说吧!那老货基本上除了坑就还是一个坑,甚至你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又上了那老货的套。”
“老子不干了,大不了老子跟着姑姑回归落山,再不问世事,这总行了吧。”卓君临满脸都是愤怒:“老子玩不过你们,老子认输,老子退出。那老货不是欺我老子吗,老子惹不起总躲的起吧!”
云亭之中的白衣老人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甚至连人王和帝后此时都有些忍俊不禁,这么多年以来,对于卓君临的言语,他们却是都有着深深的同感。
如果不是幕鸿影和清音仙官此时关心北幽战事无心说笑,只怕说不定早就一边起哄。
“看吧,这就是人品问题。”人王兴灾乐祸的大笑:“老夫觉得这小家伙说的不错,做人啊,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否则无论什么坏事,不管是不是你干的,别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你。”
“闭嘴。”白衣老人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这么多年以来,白衣老人都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委屈。
你麻这叫什么事?
是不是诛仙阵之中的事情玩的太过,真的已在所有小辈的心留下了极坏的印象,现在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背锅r就想到了自已?
“真要是让这小东西就这么退出,道友你的名声就是彻底臭了。”清音仙官摇头苦笑:“虽然我等知道这件事情并非是道友所为,可这些小辈却并不这么认为。这种事情,如果换作我们易位而处,让人最先想到的,也的确就是道友在暗中做鬼。”
白衣老人摇头苦笑:“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就算是老夫放下身段去解释,这小东西也未必会听,甚至还有可能认为又是老夫的套路。”
“那怎么办?”人王一脸的无奈:“若是让这小家伙真的退出,实在可惜了些。”
白衣老人也是差点暴走:老子当然知道这小家伙不能退出,可就算老子放下身段,现在也绝对是徒劳无功。而且只要老子一放下身段,在这些小辈的眼中,就坐实了自已偷剑的事实,,,,,,
幕鸿影脸色一寒:“不管如何,这小家伙不能退出。”
“本宫也是这个意思,本宫也想看看,这小家伙真正的极限究竟在那里。”帝后轻叹:“道友,你应当不会很为难吧!”
白衣老人看看了幕鸿影,又看了看帝后,一张老脸却是变得极为难看。
老子不为难?
老子为难大了,这你麻根本和老子没有半点关糸,怎么到头来就好似老子真的干了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老子宁愿找个同境界的绝巅强者干一架,也绝不愿意替凌无期背这个黑锅。
可你们这架势,却是直接认定了要让老子背下这个锅?
“有些事情,绝不能让他现在就知道,这于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儿。”清音仙官轻叹:“一个目标,只有循环渐进,才永远不会失去动力。如果真的一下让他知道了太多,只怕会引起他的绝望之感。”
在场四位绝巅强者,都不由同时生出了一阵同感。
修行者,如果一开始便知道了自已的路有多难走,有多远,究竟还有没有信心能走下去,甚至走完,却是谁也没有把握。
“要不许以重利诱之?”人王弱弱的说道。
“滚。”清音仙官不由勃然大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卓君临是什么样的人本座岂会不清楚,又岂是贪图重利之人?”
“老夫就是说说。”
“要不,换个美色试试?”幕鸿影脸色微微一红。
“你们谁去?”人王下意识的开口。
然而话音还未落定,人王左右双眼已同时挨了一记重拳,幕鸿影不由勃然大怒:“老不死的,你是真不想活了?老娘可是他师娘,这话你也说的出口?老娘只不过是想给他许配几个媳妇儿,酒色财气,说不定能管用。”
清音仙官的声音冷若冰霜:“若是下次再听到你嘴里嘣出一个脏字,本座割了你的舌头。”
“只怕这也未必能奏效。”白衣老人苦笑:“这小东西所识的女子之中,当日还在那小家伙是稚童模样之时,曾都扒光了揍过他一番,这次除了冷秋月和杨文君之外再不亲近任何熟识女子,未必便不是因为此事。”
“竟有这事儿?”幕鸿影眼神不由一亮。
一想到那稚童粉嘟嘟的模样,幕鸿影却也不由感觉到一阵手痒起来,,,,,
白衣老人脸色不由变得异常难看,就卓君临现在的修为,在自已的面前根本连一只稍稍强壮些的蝼蚁都根本算不上。
可就是这样随手一巴掌可以拍死的小辈,却让他现在骑虎难下,竟然都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本座劝你们还是往正经点的方向去想想办法。”清音仙官声音阴沉不定:“这小家伙曾跟随本座修行,虽然平日里调皮了一些,行事却是正派。像你们这些以利诱色诱之类的想法就不要打算了,不能奏效还在其次,白白折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颜面才是真正的难看了。”
“要不威逼?”白衣老人的声音细若蚊鸣。
“你敢。”
“你敢。”
“你敢。”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幕鸿影满脸寒意,清音仙官一脸愤怒,帝后的眸中满是滔天怒火。甚至这三位当世有数的绝巅强者,望向白衣老人的眼神充满了不善,随时都有可能会发作,,,,,,
白衣老人差点直接漰溃。
你们这究竟是要闹那样?
难道你们看不出,这小家伙愤怒的原因就是因为现在丢了剑,我们这些个老怪物根本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事儿老子也是背锅的好不好,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凌无期,你们纵然明明知道老子是冤枉的,也把压力全推到了老子头上?
威逼利诱色诱都不成,这人你们让老子怎么留?
本来老夫就是背黑锅的,就以这小东西的德行,绝对是吹硬不吃软的货。
你们这把老夫的最容易走的路都给堵死了,然后你们还非得要让老夫留人,就算你们都是女人,但你们能不能多少讲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