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霆能够想到的事情，汪正德自然也能想到。

他方才在刑部大牢之中，已经将天狼折磨的露出了獠牙尖爪，几乎回归了原形，在如此境况下，这家伙却招供出了这样不合逻辑的内容，汪正德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

所以他需要其他的消息途径。

金楼，乃是京都之中非官方最大的情报汇集之地。

“李修前往书院确认消息，此事多半也不是玉三娘所为，若是玉三娘真的走脱，书院早就来信的，纵然那些迂腐的儒生们清高孤傲，但这这种事情上应该不会有失轻重……”

汪正德口中默念。

李修那一趟，多半也只能是扑空。

“义父，距离收到信，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

聂云霆在旁边提醒道。

汪正德点点头，没有多言。

……

马车停在了金楼外。

汪正德在聂云霆的陪同下，进入金楼，直接去到了院落的最深处。

来到这里，行走之人皆是戴着面具，身穿宽大的黑袍，隐藏身份。

汪正德和聂云霆此次却没有时间如此繁琐，两人风风火火的往前走，沿途之人皆是错愕。

来到金楼的最深处，便只剩下了一座暗阁。

聂云霆守在暗阁之外，汪正德独自进入其中。

幽暗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窗口前点着一根蜡烛，正在快速的燃烧着。

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一个目的，购买消息。

而暗阁的第一次规矩便是，一根蜡烛一万金，可以说从走进这个小小的房间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烧钱。

“认识我吧？”

“西厂督主，汪正德。”

汪正德没有掏出银票，而是拍出了自己的腰牌。

“汪公公这是何意？”

窗口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询问，并未有丝毫的惧怕。

汪正德道：“不要误会，我今日来的匆忙，未带银票。”

“这令牌压在这里，今天消费多少无所谓，国库买单。”

他来暗阁是为了办事，自然不会制造无意义的冲突。

对方明显有些犹豫，但却也不傻，“国库买单”四个字便是汪正德要传递出的消息，他这次是在给皇帝办事！

“好。”

窗口内的人声音低沉的道：“规矩汪公公都懂，请吧。”

汪正德当即拿起纸笔，开始书写。

这是暗阁的第二个规矩，凡是关于消息的内容，一律用文字传递，以防隔墙有耳。

写下内容，一双手伸出接过纸张。

看完信息后，窗内之人当面将纸张焚烧，随即不紧不慢的写下了答案递了出来。

“不知。”

纸上写下了工工整整的两个字。

汪正德微微皱眉，又写下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不知”。

汪正德皱眉，又写出了第三个问题。

“还是不知？！”

汪正德看着得到的答案，随手将纸张付之一炬。

他方才的三个问题，都是在直接正面提问关于九公主被绑架、以及祭天仪式妖族暴动两件事与长生教的关联的，结果对方一问三不知！

“这个问题，希望我能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汪正德无奈叹息，写下了第四个问题。

“此时此刻，白狐公子身处何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