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虞亦禾心中思绪纷纷,一个猜想很快浮现,她抬眸望向奚昭仪:“宁宁和平阳公主长相相似?”
虽是疑问,她也想不出第二个答案了。
奚昭仪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本宫可没见过二十几年前的平阳公主,只是巧合知晓了公主的名讳,不过……”
她话音一转,“本宫也是这么猜想的,若非和先公主相似,太后怎会如此失态,又赐下公主的遗物呢?”
虞亦禾不由得怔忪,来之前万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巧合,她的女儿竟然能和先公主相似。
奚昭仪见她愣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的意味深长:“这是好事,你可要多带宁宁去太后宫中。”
听到这话,虞亦禾感激地点点头,“多谢昭仪告知提点,以后若有需要嫔妾的,嫔妾也定会回报。”
虽然奚昭仪所言不过寥寥数语,但虞亦禾是否知晓此事,其中差距可谓天壤之别。
知晓后多携宁宁至太后宫中尽孝,以博太后欢心,于宁宁与她皆有益处,在关键时刻或可凭此保性命无虞。
不知其详便难以将此优势扩大,或许棋差一着就满盘皆输。
虞亦禾脸色变幻时,惠安郡主跑过来拉了拉虞亦禾的衣角,仰着小脸问道:“我可以带宁宁去我屋子里玩儿吗?我有好多玩具哦。”
瞧着这乖巧的小郡主,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又瞧那翘首以盼的女儿,不禁笑道:“当然可以啦,还要谢谢郡主这般大方分享呢。”
惠安郡主开心地拍手叫好,两人拉着小手出去了,后面乌压压跟着四五个宫女。
奚昭仪看着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由感叹道:“宫里真情难得,希望她们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她的感叹勾起了虞亦禾的思绪和回忆,女子垂下的眼睫眨了眨,良久才道:
“若以真心相待,相互爱护,便是有误会也能化解,自然长久;若无几分真心,便是相处数十年,也不过镜花水月罢了……”
奚昭仪收回追逐孩子背影的目光,觑了一眼虞亦禾,自觉她话里有话,但她只佯做不觉,回答起她前一句话。
“本宫几句话没什么,不过结一份善缘罢了,你不必挂在心上。”
“昭仪宽宏,不放在心上,嫔妾却是不能。”
虞亦禾自知奚昭仪只不过说的客气话,若是真不在意,刚刚略过即可,不过她也知道这人之间关系的深厚就是从亏欠开始,一来一回,才能深厚起来。
奚昭仪眼底笑意渐深,她也不提起这事,拿起一边的针线篓子,就着上午没绣完的地方继续。
虞亦禾瞧了一眼便知那是给惠安郡主的,用料极好,颜色又极为粉嫩,最重要的是那上头的花绣得栩栩如生。
“这是给郡主的吧?娘娘的手艺真好。”
“是呀。”
奚昭仪眸中溢满温柔,琐碎的日光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这样全然的爱子之心叫虞亦禾同为母亲很难不心生好感。
“郡主定然会很喜欢。”虞亦禾捧场道。
奚昭仪笑了笑,手中针线不停,边绣边说道:“这孩子前些日子还说想要个新衣裳,我便裁了最好的料子给她,她呀,年纪虽小,却很爱俏。”
虞亦禾注意到她顿了一下,就见她垂下眸子,好听的声音里颇有几分无奈:“我既无家世,也无钱财,能给她的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