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江湖义气,我看是玩投壶都输不起的癞皮狗!”
之前婉若带秀珠去定安侯府给老太君贺寿,孟淮川就因为投壶输了和别人打起来了。
“我什么时候输不起了?!那是他作弊!小爷我行的端做得正,若是真有本事我自会敬佩,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才不屑!”
“找那么多借口,就是输不起!小肚鸡肠,我才不稀罕嫁你这种人!”谢秀珠趾高气昂。
婉若连忙上前去拉秀珠,生怕他们打起来:“秀珠,我们还是回去吧。”
其他的公子哥儿们也连忙来拉孟淮川:“算了算了,何必和姑娘家计较,这传出去还不得说你没风度。”
孟淮川压根不管,气的脸都青了:“你以为我稀罕娶你这种一无是处的草包?”
谢秀珠又炸了,挣开了婉若的手:“你长得跟杆子似的,真不知道定安侯那么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怎么养出你这样绣花枕头一样的儿子。”
“你竟然说我绣花枕头?!小爷我这次围猎都是第三名!”孟淮川险些气到心梗。
定安侯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魁梧,孟淮川才十八岁,但也是自小习武的,只不过一张脸长得清俊了些,瞧着没什么行伍出身的威武。
他最恨别人说他秀气!
孟淮川咬着牙指着她的鼻子:“总好过你脸大如盆,也不知小谢大人那般清风霁月之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谢秀珠气的跺脚:“你才脸大!我娘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了脸上就没有肉了!”
谢秀珠生了一张娃娃脸,圆圆的和年画娃娃一样,十分可爱,人人都夸她,第一次有人说她脸大!
孟淮川恶意的勾唇:“你娘骗你的,你的脸一定会大一辈子!”
“你!你也会当一辈子的绣花枕头的!”
婉若急忙让身后跟着的丫鬟们帮忙,将谢秀珠给拖走。
孟淮川也被那帮公子哥儿们给拉走,总算的阻挡了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
婉若好容易把谢秀珠拉出了桃林。
谢秀珠气的把一把桃花都捏碎,咬牙切齿:“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嫁这种纨绔!”
婉若无奈的给她拍背顺气,看这样子,这婚事当真是不成的。
这两个炮仗要是成了婚,以后还不得天天打架?
谢秀珠也没了玩的心情,气鼓鼓的就回自己帐篷去了。
婉若也打算回了,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白大夫。”
婉若诧异的回头,竟是李璟昭。
婉若福了福身:“殿下怎会在此处?”
“我听到桃林这边吵闹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李璟昭笑笑。
“小孩子吵闹罢了,让殿下见笑了。”
“你何必跟我这样生疏?难不成还记恨我之前想要利用你的事?我当时真的对你没有恶意,我说要帮你离开这也是真心的。”
李璟昭顿了顿,看着她的眸色多了几分复杂:“不管什么时候,我说过的话都算数。”
婉若眉心微蹙:“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殿下没有记恨我割伤了你的脖子,我自然也不会计较殿下想利用我之事。”
李璟昭轻笑:“你不说我都险些忘了,应该找你讨要些医药费才是。”
婉若还未开口,却突然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北凉穷成这样了?连这点钱还要太子殿下亲自来讨?”
婉若回头一看,是谢羡予来了。
李璟昭笑着拱手:“小谢大人。”
谢羡予走到婉若的身边,神色冷淡:“算算日子,殿下也该回北凉了吧?”
“是啊,本来是打算来求娶公主的,可没曾想……”
没曾想,西周夺嫡之争变数太快,晋王倒台,晋王嫡亲的妹妹明安公主也跟着失势,他娶了也没意义。
如今宣王也倒了,往后西周谁能做主还是未知的,这和亲之事,不可大意。
“殿下此番前来,看来是白来一趟。”
李璟昭什么也没干成,反倒被谢羡予利用了几次,他还只能吃哑巴亏。
李璟昭无所谓的笑笑:“怎会是白来一趟?若不是来了西周,我也不能认识小谢大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婉若身上,又接着道:“还有谢少夫人。”
谢羡予眸光微沉,声音清冷:“殿下客气了,往后,也未必没有和我再认识的机会。”
他盯着李璟昭,眸底隐隐锋芒尽显。
掌权西周之时,也是一统天下之时,北凉首当其冲,他怎会放过?
李璟昭笑容微微一滞。
谢羡予直接拉着婉若转身就走。
李璟昭目送着他们离去,眼里的笑意渐渐消散了干净。
“殿下,咱们何时启程回北凉呢?”
李璟昭声音微凉:“事情都没办成,如何回去?”
“可西周眼下怕是大势已定……”
“是么?”李璟昭讽刺的掀唇,“那可未必。”
他眸光幽深了几分,便是要回,也该做完该做的事,得到该得到的人,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
他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谢羡予拉着婉若往回走。
婉若感觉气氛不大好,便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婉若梗了一梗,他怎么又这样了!
他冷哼:“你倒是能耐,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说得上话。”
“你说北凉太子?我们之前毕竟也算是认识,打个招呼而已。”
“是么?”他猛一停下脚步,转头眸光微凉的盯着她。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他:“不然呢?”
他目光忽然落在她的唇瓣上,想起她晌午在帐篷里猝不及防的亲他。
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他眸光微闪,本来堵到嗓子眼的一口气,忽然就消散了干净。
他应该对她好些,看在她这么喜欢他的份上。
他抿唇,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声音也温和了许多:“山里寒气重,你身子还未痊愈,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