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婉若忽然抬头,方才还疲惫无神的眸子瞬间有了光亮。
“还缺一味药材,我得再上山一趟!”
谢羡予淡声道:“我陪你去。”
婉若交代了素月照看好病人,便匆匆和谢羡予一起出了门。
祝嘉立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只好目送着他们离开了。
婉若上了山,便又去找了几样性温的草药,天黑之前下了山,在铺子里熬了半宿,一样样的试。
谢羡予便也陪她守在铺子里,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婉若才猛一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成了!”
谢羡予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再研制不出来,她这身子还不知能禁得住熬几天。
“王大夫,您快看,这个病人我昨夜喂了新药,他今日已经不发热了,而且烂疮也没有再继续长。”
王大夫连连点头:“对对对,这好多了,我立刻拿这方子去熬药!”
铺子里瞬间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绝望里等到了生的希望。
谢羡予也吩咐医官去将这方子拿去城中各处熬药,让染病的百姓自行来领。
短短几日的时间,京中的这场瘟疫才算是得到了根治,皇帝尚在病中,听闻此事也是欣慰不已,也立即命人将药方给送到青州等地。
“这方子都研制出来了,其他事交给下面的医官去做就是了,你什么都干,朝廷那帮人吃干饭的?”
谢羡予直接拉着婉若走出了铺子。
婉若还有些不放心:“我怕他们出什么纰漏。”
“这点小事还要出纰漏,那他们这乌纱帽也别想要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打算把自己累死在这儿?”
他冷着脸拉着她上了马车。
“你之前跟着母亲学管教理事,难不成就学着什么事事亲为,和下头的人抢活儿干?”
婉若梗了一梗,被堵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来也没认真学,还日日早出晚归,一副勤勉上进的样子。”
他冷笑:“只会糊弄我。”
“……”
婉若默默闭了嘴,不知是理亏还是心虚。
只是马车晃荡的也有些晕乎,婉若已经熬了几日没怎么合眼了,才坐了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灌了铅一样的沉。
谢羡予本来还生闷气呢,发现她怎么没动静了,一回头,看到她竟就心安理得的靠着车壁睡着了。
他眉心跳了跳,这个小没良心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她脑袋拨过来,靠在了他的肩上,她倒是自觉,习惯性的用脑袋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歪着就睡熟了。
他垂眸,点漆的眸子沉沉的看着她,罢了,等她休养好了再和她算旧账。
马车停在了谢府门口,谢羡予也没叫醒她,直接将她抱下来,大步进了府,回松鹤园。
“公子,少夫人。”丫鬟们连忙行礼。
“去备水。”
“是。”
谢羡予将她抱进了浴房里,从那满是疫病的锦尚堂里回来,自然得先洗干净。
只是婉若已经睡的睁不开眼了,他也懒得叫醒她。
“公子,让奴婢们伺候少夫人沐浴吧。”翠竹低声道。
“不必,退下吧。”
他给她脱了衣裙,放进浴桶里,拿帕子浸湿了水,给她擦洗身子。
原本一开始还只是单纯的帮她洗洗,可擦着擦着,他眸光就渐渐晦暗了,盯着她赤果的身体,喉头滚了滚,有些干渴。
他又好些日子没碰她了。
他们分明都已经成婚了,怎么他还是饥一阵饱一顿的?
可她劳累了这些天,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他也不大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