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目睹这一幕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生出同一个念头!而人群中的皇太极感受着体内震荡的清龙真种,冥冥中感觉到其与那一条清龙的关联,袖中的手不由捏成拳头。“快了,快了……”他略微低下头,掩饰住眼底那一抹欲要问鼎大位的勃勃野心!殊不知高台之上,振臂接引清龙的努尔哈赤早已经将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变化收入眼底!皇太极的野心,代善的失落,阿敏的不甘,莽古尔泰的蠢蠢欲动,还有阿济格的渴望,多铎的战意,以及最后多尔衮的……崇拜。“都是我的好儿子们啊!”至于怎么个好法,就各凭己见了。当然,努尔哈赤还不失时机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过去的镇国亲王,如今新晋的监国,享受着诸般特权加身,正国级津贴的舒尔哈齐。“嗯?在走神儿?”真是让人放心的表现。其实也不是杨凡有意如此,实在是他的心神正镇压着体内蠢蠢欲动的清龙真种。相比于皇太极与清龙真种的主动相融,杨凡却只是将其作为工具,作为力量的一种,又岂会愿意受力量本身的控制?好在他已成武道人仙,以帝武统摄阴阳五德印,这一丝清龙真种压根翻不了天,很快就变得老老实实起来。等他一回过神儿来,就察觉到了努尔哈赤那和煦的目光,对方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还冲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杨凡脑海里缓缓冒出三个问号,发现只以骨体行走就是有这点好处,只要他不要脸皮,别人就休想看出他的表情变化和内心想法。祭天仪式结束。在努尔哈赤的安排下,诸军悉数开拔出动。而可怜的阿敏最后只捞到了一个驻守盛京城的任务,彻底与此次的战功无缘,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只得眼巴巴的追上去。“阿玛,您可一定要保住您的身体啊!”“您要是有半点儿闪失,孩儿可怎么活啊!”翻译成人话就是,您要死也得回来再死啊,不然,孩儿我怕您的尸骨都落不到孩儿的手里……那可是重楼骨体啊,孩儿真的很想要啊!对此,杨凡亲切的赏了他一个字:“滚!”阿敏只得目送着众军离京。这一次努尔哈赤亲征,大妃阿巴亥等人也随行,五大臣,以及各位贝勒贝子,乃至文武百官,也伴驾出征。作为逐渐融入大清作战体系的蒙古诸王部将负责统率蒙古八旗。直到此时,他们才得知他们的汗位巴特尔早已离京!作为汗王,抛弃了自己的臣属,这般打击之下,个中感受只有这些人自己清楚,不过,最后他们无一例外,全都选择聚拢在了努尔哈赤的大纛之下!而与此同时。长白山前。本来就雄奇高耸的山脉,似乎被一层幽深的地气笼罩。“看来,本尊是被这暗中锁山之人困在了山中!”文先生已然悄然来到这里有几日了,不过,由于知晓了山中可能有东瀛驻扎,他表现得颇为警惕,几次抵近探查,终于看出了原因。“不过,地气之力,想必难不倒本尊才对……”文先生有所迟疑。轰隆隆!恰好正是盛京城祭天之时,长白山好似被触动了,地气猛地震荡,文先生顿时发现了机会!本来笼罩着整个长白山脉的地气出现了一丝漏洞!他瞬间便感觉到盘踞在地脉深处的本尊的气息,而且,本尊的气息虽然隐晦,可是,一脉相连的他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其中异样。“本尊……要登临命道重楼了!”作为刘氏后裔,先帝时期的钦天监监正,他的命道修行本就强横,在天地开禁前,便已然踏过人神分野。后来假死遁世,更是借机搜集到了先祖多处疑冢遗留下来的宝物和传承,早已距离重楼不远,如今终于要得偿所愿!“他,在等我!”“今日,吾道成矣!”文先生眼底划过一丝明悟,身形一闪,趁着祭天仪式引得长白山的地气扰乱之际,直接化作一枚黑子,没入地脉当中。不多时,他就出现在了地脉当中。这里竟是一处地底墓穴!而刘玄此刻就盘坐在那一座棺椁当中。嗖嗖嗖。伴随着文先生化作的黑子飞来,还有十来枚来自不同方向的黑色白色棋子先一步没入到刘玄前面的金色棋盘当中。而文先生化作棋子落下,直至天元之位!“天地棋局,落子无悔!”一时间,棋盘上已然是摆满了棋子,黑白交织,隐约间能够看到白色棋子化作一条大龙盘踞当中,而黑色棋子则是显出了一把刀斧之形。“命棋斩龙,胜天半子!”随着棋盘震动,黑子所化刀斧落下,白色大龙顿时被屠,大龙泣血,如苍天泣!“斩龙夺运,匡扶天下!”棋盘再震,棋子演化合一,胜势在握,棋子隐约布满全局!“功在千秋,其罪在我!”而在过程中,刚刚斩龙的诸多棋子,纷纷碎裂,无声无息的化作了齑粉,随风而逝!终于,刘玄睁开眼眸。他如同一位古典的士大夫一般起身,宽衣博带,大袖飞舞。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幕后,看似以命术玄法,走马江湖的命道术士,而像是一位辅佐帝王开疆裂土,征战四方的顶级谋臣!“吾之重楼,即镇龙棋局!以天地为局,以龙蛇为子,开盛世,定乾坤,掌天元,问社稷!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轰隆隆!他双手朝天,行古之法礼!一时间,一条虚幻的文道长河奔腾而至,命道终是归于文道,此刻的刘玄如同一位接受无数先贤拷问的学子,历劫登天!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萨满那位主神,山岳大神!可是,面对神秘伟岸的文道长河,他压根不敢靠近,只能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多久过去。刘玄身披玄光,缓缓从文道长河中走来。大袖垂落,宛如上古诸子。他神色恬静的看着山岳大神,缓缓道:“山岳大神,刘某欲要借你人头一用,作为我送予主公之礼,不可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