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梅庄后院。
果不其然!
庞奇和一众留守后院的大理寺缉捕,也都“神秘”倒地,昏迷不醒。
令徐sir不禁暗叹一声:幽灵暗卫...果然有些手段!大理寺缉捕司职办案,警惕性本就比常人高。这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过白羽卫和禁军的封锁圈,可见乃是精英。
若他们愿出手,那件事儿...就并非办不到!
心中想着,他不由一声轻笑,也不知是何意味。
等到徐安叫醒大理寺众人,再次回到前院时,发现那名黑袍人已经不见,但桌上的另一个酒杯原来是满的,现在却空了
这似乎在预示着幽灵卫答应了他的要求。
庞奇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惊讶道:“大人,这群幽灵卫还真是高手,神出鬼没啊,竟然能在下官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对我们放迷烟,简直神了。”
徐安听了,却踢了他一脚,哑然失笑道:“你傻吗?他们若是放迷烟,为何我没事?难道我是百毒不侵之体?”
庞奇更加愕然:“那是...下毒?可咱也没乱吃东西啊,全羊还没烤好...”
徐安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之色,道:“那就是下毒之人并非幽灵卫啊,出发之前,是本官命杨宣在你们随身的水袋里都下了迷药。也就是说,不管幽灵卫会不会来,你们都会晕倒。”
“幽灵卫什么都做,他们要是放毒,我也会晕,懂?但既然我没事,就说明不是他们放的毒。再者,你认为迷烟是可以控制的吗?他们放迷烟,我们全部人都得倒地。”
庞奇大愣,“啊?大人为何要这么做?”
徐安无奈一笑,却不解释了。
倒是庞奇身旁一人凑上前,解释道:“寺丞,这很清楚了呀。大人不想让咱们知道他跟幽灵卫说了些什么,而幽灵卫来,必先设法放倒我们。但他们的手段不一般,若让他们出手,咱可能就得没命。”
“故此,大人自己下毒迷倒我们,避免幽灵卫出手,其实也是在保护我们。”
令庞奇尴尬不已:“既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大可像杨宣一样将我们调离,为何要对我们下毒?”
那人道:“因为我们一旦都离开了,就没人能测试来者的本事了呀。卑职愚见,大人的用意应该是...如果来者能在咱们晕倒之前抵达,便算是符合他的要求。”
徐安听了哈哈大笑:“老庞,你还没你手下这厮灵光。”
说完,人已迈步离去。
接下来,一夜无话。
次日中午,仍有小雨,且有渐渐下大的迹象,偶有雷声传来。
徐安今天并未出门,吃过早饭后,便坐在梧桐小院的大厅门口,嘴里咬着一个桃子,难得清闲,呆呆望着屋檐底下如珠帘般的雨水,也不知在想什么。
“咦,你今日竟不出门?台府重建才不久,你这个两院监察使就偷懒在家?”
大厅一侧的拐角处,苏清影缓步走来,浅带笑意。
见到这个时辰,徐安仍旧在家闭门不出,便不由问道。
而不得不说的是,自昨日大小姐听从晚娘的建议,抓住徐sir的下半身后...这对未来伉俪的相处方式随和了不少。
至少,再无之前那种针锋相对,争夺当家之权的那种违和感。
同时,大小姐不得而知,她在抓住徐sir“下半身”之际,自己也已同样被抓住了下半身
徐安扭头一笑,蓦然将苏清影拉入怀中,手上开始不老实起来,笑而不语。
大小姐一惊,娇嗔着拍开他的手,表面抗拒,却若有欲拒还迎之意。
“真坏,你摸人家干嘛...这里又不是你的卧室...”
“我摸大腿而已,有伤风化吗?若有,那就伤吧。”
“去你的。哎,傻乎乎地坐在这干嘛?”
“没干嘛,先听雨,后看雨!”
“胡扯,下雨有什么好看的?你是不是有心事?”
“有!我在等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说说看呗。”
“不说,我的事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说说你的事吧,今天你为何也不出门,不是要在京都做生意吗?这么快就懈怠?”
说到这。
苏清影俏脸一收,似有腹诽郁结之色,道:“不去!前些日子,大理寺与京兆府联合扫黑,我以为咱们可以躲过城中黑帮的纠缠了。可谁知,这京中的黑帮大佬郑鼎死后,又跳出一个喜爷来。这几日,那个喜爷的人一直在暗中跟我抢购商铺,想低收高买,气死我了。”
“我正想着和爹爹商量,是不是去京兆府衙门状告那个喜爷欺行霸市,不正当竞争呢。”
说完,她一脸不忿的样子。
徐安听后,却是一呆。
一听“喜爷”这个名号,他就懂了怎么回事。
喜爷...不就是指的他自己吗?
此前,在清除城中黑帮首脑时,徐安便知这个毒瘤不可能一次根除。
杀了一个郑鼎,也会再有另一个“郑鼎”出来,那还不如由他掌控整个黑帮,自己做这个暗中的首脑。
他想让京都的行市乱便乱,静便静,岂非更好?
故此,纳兰兴等几个中层头目被放了出来,替“喜爷”掌管这偌大的黑市。
换言之,苏清影口中想要告的“喜爷”,其实就是她未来的夫君。
只是令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纳兰兴等人竟顶着“喜爷”的名头办事,倒是始料未及。
心中若有所思,徐安暗道:纳兰兴那家伙掌管黑帮,虽不再奸淫掳掠,作奸犯科,但顶着阿sir我的名头做事,是为哪般?
虽说单听绰号,倒不至于立马暴露身份,但聪明人若追查起来,并不难知道喜爷就是我。
官身养黑,那可是大罪,纳兰兴是想让我死得快点吗?
想着,他不禁苦笑,看来得抽时间好好管管这群喽啰,并教教娘子怎么做生意了。
但嘴上却道:“哦...娘子切莫着急,不过是一个喜爷而已。我与大理寺的人熟,改天我去帮你说说。保证喜爷不会再管你苏家的事儿,但你可不能私自去告啊。”
苏清影眉目一动,“真的?”
“当然!”
“那好!说起来,你好歹是个御史。道上的人总该给官员一点面子,是我之前想错了。”
说着,大小姐举止间愈发温柔,二人竟开始在自家厅前打情骂俏起来。
但微妙的是,一直坐到下午雨停之时。
徐安都未能等到他那个所谓“消息”,以至于吃完饭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苏清影看出了他的不对,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候,突听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伴随着庞奇焦急的声音:“大人,宫里又出事了,还请与下官一见。”
一听这声音,徐安眉头蓦然一展,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立马放下碗筷,冲到院外开门,迫切问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庞奇凝重不已,凑近小声低语。
徐安听着,不觉悦然于表。
等到庞奇说完话后,便摆袖下令:“甚妙!既是如此,东风已至,现在咱们就去见见这位深不可测的主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