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的重掌拍在柴绍手腕之上,一股带着暖流的真气正不断输入到柴绍体内。
重伤的柴绍终于有所好转,睁开眼睛看到宇文成都那张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输真气给我?你们宇文家不是一直视我为眼中钉吗?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为什么还要替我疗伤?”
宇文成都没有回答柴绍的问题,只是笑道:“我大哥的心上人李姑娘出身名门,竟看上你这么个文弱书生,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柴绍一听,更加生气道:“你们以为只要权倾天下,荣华富贵才是李姑娘之所求吗?和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孩子说不清楚。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要为我疗伤?”
宇文成都奸笑道:“如果不为你疗伤,你一定熬不过今夜。若让你这么早就死了,怎么好拿你威胁那位李姑娘顺从我大哥呢?”
柴绍一听,勃然大怒道:“没想到,宇文家连一个小孩子都如此心存歹毒,卑鄙无耻。”说完,急欲咬舌自尽,被宇文成都一指点中其颈上要穴。柴绍要穴受制,颈部以上无法有丝毫动弹。
宇文成都用手拍拍柴绍的肩膀道:“想死?等我大哥将李姑娘迎娶进门后,会让你受尽折磨而死的。”说完,推门出去,并招呼门外守卫的士卒道:“看好他!”
宇文成龙听说弟弟将柴绍擒来了,忙提刀向成都关押柴绍的卧房而去,却被守卫拦住。宇文成龙发横道:“你们敢拦本少爷,好打的胆子。”
两名守卫颇有为难地说道:“二公子特别交代,不得让大公子入内。”
宇文成龙怒道:“你们只听二公子的话,大公子的话就不听了吗?”
守卫无奈道:“大公子息怒。只是太傅大人特别交代,二公子处事得当,让小的们听二公子吩咐。大公子若要进去,可先让我们请示一下太傅大人。不然,私放大公子入内,我们都会受重罚的。”
“拦住本少爷就不怕受重罚吗?”宇文成龙连轰两拳,将守卫打倒在地,提刀冲入房中。
柴绍见宇文成龙提刀进来,心中竟然暗喜起来道:“倘若这个草包一时激动,杀了我的话,世雯就不用为了我而被这个草包糟蹋了。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尔,何惧之有?活着恐怕只会连累到世雯。”想到这里的柴绍,似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宇文成龙来到柴绍面前,扬掌扇了柴绍一记耳光道:“李姑娘的心,我虽然得不到,不过也不能让她的心上人活在世上。柴绍,你去死吧!”一刀朝柴绍砍去。
宇文成龙这一刀即将触及柴绍身体之时,却被一柄镏金镗震开。
“成都刚刚去铁匠铺取回新打造的兵器这么一会时间,就险些被大哥坏了大事。”宇文成都将镏金镗收回,望着宇文成龙道。
宇文成龙望着宇文成都,责问道:“老二,你为什么吩咐守卫不让大哥进去?”
宇文成都笑道:“怪成都没有事先告诉大哥。大哥若想迎娶李姑娘的话,就要让柴绍活下去。一旦柴绍身死,李姑娘必然与我们宇文家势不两立。大哥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得到李姑娘。若不杀柴绍,改为威胁,不怕李姑娘不就范。到时,大哥抱得美人归,岂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宇文成龙一听宇文成都的话,高兴地拍着弟弟的肩膀道:“还是成都想得周到。难怪爷爷与爹都宠爱于你一些。既然这样,成都一定要替大哥看好柴绍才是。”
宇文成都笑道:“大哥放心,成都将柴绍关于自己房中,就是要日夜监视,绝不让任何人将大哥的情敌救出。”
兄弟两人相视狂笑起来。
丞相府中,伍建章仍连夜赶着写明日如何救柴绍的奏章。毕竟是文武双全的老柱国,经过几个时辰的挥毫疾书,已经将奏折写好了,并将秦琼、李世雯、上官狄叫到厅内,望着李世雯道:“李姑娘明日随本官上朝,务必让皇上为你做主,向宇文述要人。”
第二日上朝,文帝升座。众臣皆上前行礼。
伍建章执笏胸前,于龙座下奏道:“臣伍建章有本要奏。”
“伍爱卿,有什么就说吧!”杨坚长时间在后宫淫乐,连说话亦显得有气无力。
伍建章忙奏道:“臣弹劾太傅宇文述纵子宇文化及迫害太原留守李渊的家将。臣希望皇上能让宇文化及将囚禁于太傅府中的柴绍公子放出来。”
宇文述与宇文化及父子均在朝上。听到伍建章的上奏之言,宇文化及亦上前奏道:“皇上圣明。是柴绍他们当日在承福寺打伤犬儿在先,如今来到京城,恐怕仍有不轨。臣如今受封京城令,正当为京城治安着想,尤其元宵灯会将至,要让京城安宁无事才好。所以将如此闹事之人先行擒拿。”
伍建章一听,冷哼道:“宇文化及,令郎在承福寺调戏李渊爱女在先,还让长安巡监新文礼充当打手。柴绍为保护李姑娘清白才出手打伤宇文成龙。只是纯属自卫,就被定罪收押,如此胡为,岂非无视当朝法度?”
杨坚听伍建章一说,怒不可遏地望着宇文述道:“宇文卿家,朕一直厚待你们一家。但你们却恃宠生骄,无视王法。将伍爱卿所说之人立即放出。如若不然,当抗旨论处。”
宇文述、宇文化及口称“遵旨”后,继而奏道:“皇上,放过柴绍可以,只是与柴绍一起的叫做秦琼的,是北齐太宰秦旭的孙子。柴绍与这些敌国之后混在一起,除了阴谋起事外,还能做什么?哦,还有伍大人竟将这些叛逆收留府中,只怕亦是别有用心吧!”
伍建章据理力争道:“秦旭已经作古。秦琼抛开世俗仇恨,举家归附大隋,又为山东行台唐壁所用,屡立奇功。怎么能污蔑其为叛逆?臣伍建章世受圣恩,为大隋披肝沥胆,忠心不二,又岂会行不轨之事?请皇上圣裁。”
杨坚对于宇文一家的飞扬跋扈早已心中明白,只是年老糊涂,一时依赖宇文一族的势力来牵制群臣。但伍建章为大隋颇有影响的重臣,一味袒护宇文家,必定引起其他老臣的不满。唯有向宇文化及下令道:“朕已说明,即刻将柴绍放出。否则,朕立即让你脑袋搬家。”
宇文化及无奈之下,唯有连声“遵旨!”
宇文化及与宇文述气呼呼地回到府中,将宇文成都叫来道:“快去将柴绍放了。”
宇文成都不解其意地问道:“成都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柴绍擒回,如今又要放他,难道是怕了太原李家不成?”
宇文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道:“我们宇文家怕过何人?要不是伍建章那个老匹夫,我们就不会弄得如此狼狈。此仇一定要报。”
宇文成都一听,问道:“是不是伍建章与李家勾结在一起,今日于朝堂之上为难爷爷与爹呀?”
宇文化及道:“李渊是已过世的独孤皇后的亲外甥。皇上对李渊倍加器重,自然袒护李家。白白便宜了柴绍那小子。”
宇文智及在一旁说道:“智及有办法让皇上迁怒柴绍,并让成龙贤侄一遂心愿。”不知宇文智及想到了什么阴毒的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