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伟定神看了看,是王房斗。不由分说,一巴掌朝王房斗扇去,将王房斗扇个正着。王房斗不敢做声,捂着脸,呆呆望着徐俊伟。徐俊伟又一脚踢倒王房斗,并对其拳打脚踢,边打边喊道:“石茂、夏绍,你们快来。”话音刚落,早闪出两个人来。一人手摇把破蒲扇,穿一领破得不能再破的秀才长衫。此人就是村中有名的少量狗尾秀才石茂。这少量狗尾秀才的称号乃是县令大人给他的。另有一人手提一柄大刀。此人即是村中无数不多会使用武功的夏绍。两人来到徐俊伟身旁道:“徐大哥,有什么吩咐?”
徐俊伟道:“这个王房斗狠撞了老子一下,将韩伯宾叫来。”
夏绍点了点头,从人群中将一个其貌不扬,却打扮成富贵公子的人给拉了出来。这个假扮富人的即是村中唯一考秀才屡不中的的韩伯宾。
徐俊伟看到韩伯宾到来,说道:“韩伯宾,今天老子让你显显威风如何?”
韩伯宾道:“不知徐大哥要我做什么?”
石茂道:“伯宾,徐大哥今天要你好好教训一下王房斗这个无头苍蝇。”
徐俊伟听石茂说的,冲着韩伯宾点了点头。韩伯宾心领神会,挥拳就打向王房斗。王房斗一见是韩伯宾来攻击自己,一把将韩伯宾击来的拳头捏住,奋力一脚踢中韩伯宾小腹,大骂道:“你这个小畜生也敢来打我?”
徐俊伟此时站在王房斗身后,朝他后心猛踢一脚。王房斗狂喷一口鲜血,但又不敢发作,显然伤得很重。石茂见此情形,忙对徐俊伟道:“徐大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王房斗已经受了内伤,再打恐会出事。”
徐俊伟也觉得有道理,拍拍石茂的肩膀道:“阿茂,你说得有道理。要不是你提醒,可能会出事的。”说完,又朝王房斗踢了一脚道:“今天便宜你了。”
众人拥着徐俊伟准备走。徐俊伟却停下来,又回头望着韩伯宾道:“老子想骑马了。不如你就委屈一下吧!扮成老子的坐骑,驮老子回家吧!”
韩伯宾一听,立时怔住了。
夏绍拍了拍韩伯宾的肩膀道:“徐大哥抬举你,还不去驮?”
韩伯宾哪敢怠慢,苦笑着趴在地上,让徐俊伟骑上来。徐俊伟骑上韩伯宾的背,又用手揪住韩伯宾的一对耳朵道:“快走!不然老子可要在你头上放水了。”
韩伯宾恐徐俊伟发怒,忙拼命向前爬起来。
王房斗后心被踢着一脚。因为徐俊伟力道不够,不致造成致命伤,但仍感到隐隐作痛。不得已,王房斗唯有蹒跚着慢慢扶墙摸回家。
王房斗痛苦地回到家中。王老爹见儿子受了重伤,知道一定又是被徐俊伟这样的穷人霸王欺负了。老人家只此一独子,不禁骂道:“那个天杀的穷鬼徐混蛋。有本事去找有钱人的晦气嘛!为什么欺负和他自己一样,穷得叮当响的穷人。这个人,我老汉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挖出他的双眼,然后阉了他,让他做瞎眼的太监。”
老人正骂着,村中唯一的郎中吕鑫正好从王房斗家门口经过。王老爹将吕鑫叫住,让吕大夫为儿子诊治。
吕鑫替王房斗把了把脉,并言道:“令郎只要好好休息定然无大碍的。王老爹,您家里穷,吕某就不收诊金了。这些药也白送于您。好好替令郎敷上。”边说,边将自己药囊中的跌打化瘀药递于王老爹手中。
王老爹千恩万谢,并亲自送吕鑫出门。
要说吕鑫、韩伯宾、王房斗、王世充倒是村中最被人欺负的四个人。所以安乐村中的百姓戏称此四人为“安乐四殃人”。
吕鑫从王房斗家中出来,正遇上王青英搀扶着哥哥王世充。王青英看到了吕鑫,叫了一声:“吕大哥!哥哥被村里人用石子打得满身是伤。”
王世充望了望吕鑫,点了点头,笑道:“拜托吕大夫。”
吕鑫伸手抓住王世充的手,把了把脉,笑道:“王兄弟不过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依吕大哥看来,明日王兄弟便可行动如常了。好好回家休息一夜。”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来,递给王青英道:“青英,这药给王兄弟于患处敷上,三日后便可完全去伤。吕大哥知道你们的难处,老规矩,就不收钱了。”
王世充与王青英对吕鑫连声道谢。
吕鑫与王世充道别后,径望家中而去。徐俊伟此时仍骑在韩伯宾身上带着跟班几人与吕鑫迎面而来。吕鑫远远看见徐俊伟过来,急忙避往一旁,却早被徐俊伟发现。徐俊伟从韩伯宾背上跳下,又一把将吕鑫拦住道:“你是不是给王世充治伤了?你们俩平时关系不错,应该是刚刚替他诊治过的。”
吕鑫道:“我只是从王兄弟家经过,你就断定我给王兄弟治伤了吗?”
徐俊伟道:“哼!从王世充家经过,却不进去为自己的好兄弟治伤,这说得过去吗?”
吕鑫道:“就算为王兄弟治了伤又如何?”
徐俊伟一听,忙道:“没有老子的批准,你竟敢去救治那个白痴。你这么不听老子的话,那只有好好教训你一顿了。”说完,望了望身边的顶级打手夏绍。
夏绍见徐俊伟用眼神向自己发信号了,纵身飞至吕鑫面前,一抖手,手中一柄用木头做成的大刀早已掷于树上。夏绍颇有些内力,竟然使木刀穿透树干。露完这一手,夏绍向吕鑫拱手道:“吕大夫,在下不会欺负你手中无刀的。今以空手相搏。”说完,飞身一掌朝吕鑫前胸击来。吕鑫疾步退后,探出一手,五指疾伸,早已握住夏绍的拳头。一扭手,夏绍被吕鑫的怪力牵住。无奈之下,夏绍侧身翻转一圈,挣脱吕鑫五指。还未等吕鑫眨眼,旋腿朝吕鑫前胸踢去。吕鑫双掌齐出,将夏绍踢来这一脚夹住。夏绍另一腿趁隙踢来,却让吕鑫而后旋起的一腿硬撞一记,两人同时被弹出。
徐俊伟见夏绍不能胜吕鑫半分,大骂道:“夏绍,你怎么连一个郎中也打不过?”
夏绍也不理睬,只是望着吕鑫道:“吕大夫,没想到你居然懂武功,实出夏某意料之外。”
吕鑫道:“时值乱世,无武防身,必被其害。”
夏绍道:“既如此,在下要好好领教一下。”说完,一脚踢起身旁一块重逾千斤的巨石。那巨石朝吕鑫猛烈冲来。吕鑫一掌击中大石正中。一声巨响,大石碎成数块。居中一碎块以疾速朝夏绍身体袭来。夏绍飞身躲过,碎石早已击中夏绍身后那株大树。大树经此冲击,被炸得裂成数段。树上插着的夏绍先前插入的木刀亦被冲击力震出,朝着徐俊伟身体刺来。徐俊伟吓傻了眼,望望身旁那故作惊惧之状的夏绍,闭上眼睛等候死神的召唤。刀不偏不倚先削掉徐俊伟头顶上立着的几根头发,继而刺中徐俊伟身后的界碑。刀又深深插入界碑之中。
夏绍重新握紧拳头,侧旋身体急速朝吕鑫飞冲而去,双拳并出。吕鑫亦出双掌,相拼一记。吕鑫气劲比不上夏绍,被震得弹出。夏绍疾步冲上,一脚朝吕鑫前心踢去。吕鑫急速躲过夏绍这一脚,却不及夏绍的速度。夏绍趁隙急舒双指点中吕鑫肩上要穴。吕鑫不能动弹。韩伯宾见机抡掌就扇了吕鑫十几个嘴巴。徐俊伟此时从骇然中清醒过来,一脚将韩伯宾踢到,大骂道:“蠢猪,村里就这么一个大夫,你想打死他呀?”
满以为扇了吕鑫十几个嘴巴会令徐俊伟高兴的,没想到反又被徐俊伟教训。韩伯宾心中自然好不痛快。
徐俊伟对夏绍道:“阿绍,解了他的穴。不过在解穴之前,打断他的一条手臂算了。”
“你们都是安乐村的穷苦人家。为什么不能团结一致呢?徐俊伟,安乐村的水县令时我们村中之主,锦衣玉食。而我们吃什么?你这两餐一宿,尚且难以达到,还学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家欺负穷人百姓。果然是猪投胎的人渣。怎么穷人之间有分等级的吗?大家同受苦还自相践踏,难怪受富人鱼肉。吕大夫光明磊落,反落得如此下场。那些大奸大恶之徒却能整日大鱼大肉,逍遥快活。你们这些败类人渣则帮他们来摧残我们这些一日三餐不济的可怜人,果然是人渣到了一定的境界。”王世充不知何时出现在徐俊伟这些禽兽不如的人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