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世猛乔装成一个说书人,还带了百余名兵勇乔装成一伙外地客商。雷世猛先入开州,摆下一个书场说起书来。不一会儿,书场就围上来不少百姓。
那百名大梁兵勇则暗中注视着雷世猛周围的变化。
雷世猛一拍惊堂木,说道:“翟寨主义薄云天,却落得囫囵而死,让世间英雄为之可惜。为此出来一位英雄欲查出翟寨主死因。。。。。。”
开州校尉凯公恰好经过,听后大惊,与身后几名军士耳语几句。
那几名军士进入书场内,向雷世猛恭敬道:“请先生为凯校尉说两场。这是酬劳。”说完,从怀内摸出一锭十两大银。
雷世猛向远处的大梁勇士使个眼色,示意紧跟而不要动手。
军士将雷世猛带入凯公府中。
凯公亲迎雷世猛入内室,问道:“先生,你既然能说书,一定知晓不少江湖事。”
雷世猛道:“在下确实能知江湖事。不知军爷想听哪一段?”
凯公道:“上柱国翟英雄数月前遭不测,不知先生可知道内情?”
雷世猛笑道:“军爷是魏公的部下,在下不敢妄自乱言。”
凯公道:“你只管说。说对了,在下喜欢,再多赏你银子;说错了,当在下没听见。”
雷世猛假作迟疑一会儿,毅然道:“好!军爷既然如此说,在下就先说翟英雄为人慷慨,甚至能以天下相赠。但有人小肚鸡肠,竟容不得人。”
凯公惊道:“先生何意?”
雷世猛道:“你们的魏公李密与翟寨主平起平坐,眼中绝容不得功劳、威望均高于自己的翟寨主。瓦岗军中的部分兄弟也参与其中。”
凯公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些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雷世猛道:“在下是翟寨主的仰慕者。不想由翟寨主创下的基业落入李密这种小人之手。军爷是当局者迷,不会知道其中的种种阴谋。只有我们这些局外人才看得清清楚楚。”
凯公道:“你说的这些话,在下还是难以相信。先委屈先生一下,请先生蹲蹲开州大狱。”
雷世猛道:“在下听说你们的单二庄主因为这件事而出走瓦岗去往洛阳做官了。”
凯公一听,本想先押雷世猛下狱的心突然起了变化。沉吟好一阵才道:“先生,莫不是上柱国真为魏公所杀?这瓦岗军中的秦琼那些人应该知道吧?他们怎么到现在都无动于衷呢?”
雷世猛道:“军爷,你可以去探问秦琼他们。也许能知道这天大的阴谋。”
凯公道:“还是请先生老实待着。若让在下查出先生乃信口胡邹,必定让你人头不保。”说完,招呼门外的守军看好雷世猛,自己亲往秦琼那里。
秦琼住在瓦岗总坛。凯公为弄清翟让死因,马不停蹄急急赶至秦琼府中。
秦琼让下人迎凯公入内堂。
凯公入得内堂,望着秦琼拱手道:“秦英雄!”
秦琼让凯公坐下,问道:“凯兄弟,你一向随傅将军左右,今日怎么有空来找在下?”
凯公望了几眼厅内,低语道:“不知这里说话是否方便?”
秦琼道:“有什么尽管说吧!下人们地嘴都封得紧。”
凯公道:“上柱国之死是否与魏公有关?”
秦琼一听,惊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凯公道:“其实,瓦岗兄弟中不少已知道内情。在下也是近几日才知道的。”
秦琼道:“凯兄弟,不要瞎猜。翟大哥已禅位魏公,魏公又岂会有加害之理?”
凯公道:“秦英雄,纵然翟大哥已退位让贤,仍有一帮心腹让魏公如坐针毡。秦英雄,翟大哥待你不薄,你不能不为翟大哥报仇呀!”
秦琼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秦某也不便再隐瞒。魏公确实命人杀了翟大哥。但如今天下大乱,百姓难离苦海。为了天下苍生,也只好牺牲翟大哥了。”
凯公一听秦琼所言,摇头道:“秦英雄,现在天下未定,我们却在这里自相践踏,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吗?李密扶植党羽,扫除异己,迟早会毁了瓦岗。”
秦琼道:“凯兄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凯公望着秦琼,笑道:“秦英雄,你千万小心,别让瓦岗内讧毁了前程。”说完,径直离开秦府。
凯公回到开州,将翟让被杀一事真相告知于开州总管傅钞。
傅钞一听,怒道:“凯公,你听了何人的挑唆,敢诬陷魏公?”
凯公道:“傅兄,秦英雄都已知内情了。李密与他的党羽密谋害死上柱国之事,只怕是我们二人最后知道。在下还有一位朋友,也让傅兄见见。”
傅钞沉吟了一会儿,答应道:“让他来见我吧!”
不一会儿,雷世猛便进来与傅钞相见了。
傅钞望了一眼雷世猛道:“不知这位兄弟有何见教?”
雷世猛道:“傅英雄,在下不过一个说书艺人,闻江湖之事,说江湖之书。李密为人不善,傅英雄又受翟寨主大恩,应为翟寨主报仇,早日除灭此贼。”
傅钞一听,吼道:“来人!”早从外面冲入一队士卒。傅钞望着雷世猛笑道:“好一个说书人,敢策动我造魏公的反,先砍了你再说。”话音刚落,众士卒早已将雷世猛反剪双手。
凯公劝道:“傅兄,上柱国死于李密之手,天下皆知。这位兄弟前来开州报信,不能杀他。”
雷世猛喝住凯公道:“凯校尉,不用劝他了。在下死不足惜,只是翟寨主之仇不得报,要让奸人逍遥快活,实不甘心呀!还有傅英雄恐是因为仗打多了,人也变得麻木不仁了吧?”
凯公要雷世猛不要再说,故准备用布塞入雷世猛口中,却不料雷世猛摇晃脑袋,大声道:“死则死耳,何惧之有?”
傅钞一听,笑道:“好个烈烈丈夫。我傅钞最喜欢有种的人。好了,刚才只为试试这位兄弟的胆量。赶快松手放了他。”
众士卒听傅钞之言,将雷世猛放开。
傅钞又道:“看来,上柱国之死真与李密脱不了干系。幸这位兄弟冒死前来报信,让傅某知道一切。未请教兄弟大名?”
雷世猛随口报出一个名字来,叫做“雷统勋”。
傅钞道:“雷兄弟,傅某宅中差个主簿。你会说书,自然精通文墨,就做傅某的主簿吧!”
雷世猛假作欢喜,叩头道:“谢傅英雄。”
傅钞自此开始密谋造反为翟让报仇。
雷世猛秘密将混入瓦岗开州城内的大梁勇士聚集一起道:“你们回去报知皇上,就说雷某已与开州的瓦岗将领准备策动内反。请皇上相时而动。”
这些属下齐声道:“雷大人妙计,我们马上回去禀报皇上!”说完,大家立即回去向萧铣报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