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龙一见薛仁贵肩扛数十斤大米,不由分说,大叫道:“敢偷东西?”说完,一脚踢向薛仁贵前心。
薛仁贵抬掌硬抵一记,将薛龙弹出丈余远。
老夫人听到声响,从房内出来,喝道:“是不是盼着奶奶早死?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薛龙,仁贵好歹是你堂弟,你居然狠心。。。。。。”说完,啜泣起来。
薛龙见奶奶生气,没好气道:“看奶奶份上,不和你理会。将米放下,马上滚!”
薛仁贵已经拿到奶奶给的十两银子,将米放下,抬脚离去。刚出府门即看到薛雄进来。
薛雄一把推开薛仁贵,骂道:“败尽薛家的脸,还滚回来做什么?”
薛仁贵道:“大伯,仁贵也该有薛家一份家产,都让您控制了,仁贵也不说什么。难道和奶奶聚一聚,也犯您什么事吗?”
薛雄道:“现在没事了?快滚吧!若让我再看到你来找奶奶讨钱,小心你的狗腿。”
薛仁贵也不做声,急忙离开,身上还批有柳青音的斗篷。
薛雄看到薛仁贵身上的斗篷是富家小姐穿的,联想到柳青音曾说自己将斗篷给了一个人。想到这里,薛雄箭步蹿上,一掌探出,击往薛仁贵后心。
薛仁贵听到身后掌风,知道此掌还伤不了自己,催动一成功力于后心处,仍旧向前走。
薛雄掌击薛仁贵后心,却被薛仁贵内力震得向后踉跄。
薛仁贵仍旧头也不回,径直走去。
薛雄自知功力不及薛仁贵,不再追赶,扭头便往太平山庄给柳钢报信去了。
柳钢听薛雄一说,忙问薛雄道:“斗篷是什么样?什么颜色的?”
薛雄一一说出,大红颜色,丝绵斗篷。
柳钢又命柳青音来,问道:“薛师侄见一人穿一件红色棉斗篷,不知是与清音送人的一样吗?”
柳青音疑道:“大伯父,您问这个干什么?”
柳钢道:“这么看来,你是穿红色棉斗篷了。棉斗篷给了偷学大伯父武功的坏人。”
柳青音道:“他会偷学大伯父的武功?清音看他好像不是个坏人。而且清音未必是送给他的。”
柳钢道:“你去将斗篷要回来。”
柳青音道:“已经送别人了,怎么好要回来。”
柳钢道:“也好,大伯父去要!”
柳青音此时发现柳钢脸色发青,也不敢执拗,默不作声。
深夜,柳钢领着薛雄一帮师兄弟叩响了薛仁贵破窑的门。
薛仁贵出门一看,惊了一下,忙道:“师父与众位师兄弟来有何事?”
柳钢指着薛仁贵身上的斗篷道:“拿来!”
薛仁贵道:“斗篷是一位姑娘送给弟子的。”
柳钢道:“柳青音是本庄主的侄女。她送你斗篷,本庄主替她要回来。”
薛仁贵素来有骨气,解下斗篷递于柳钢道:“请师父替弟子谢过柳姑娘。”
柳钢也不做声,领弟子回庄去了。
薛仁贵没了斗篷,冻得厉害。夜里蜷缩家中,尚有破褥子遮寒,万幸避了一夜风寒。
到了早晨,薛仁贵穿着单衣出门,又冻得满脸乌青,用被窝裹在身上出门。
街上百姓见薛仁贵这副模样,都笑起来。
薛仁贵揣着奶奶给的十两银子,打算花上几两银子买件棉被袄御寒。在奔往衣铺的路上,见着了王茂生。
王茂生正拎着件棉衣准备去薛仁贵破窑,送给他。不想看到薛仁贵披被在街上乱窜。王茂生将薛仁贵拦住道:“仁贵,大叔给你送寒衣了。是你婶子几日内赶制的。快穿上,脱了这破被子。过会儿,再让婶子给你端床好被子来。这破褥子早该丢了。”说完,褪下薛仁贵身上的破褥子,将棉衣穿在薛仁贵身上。
薛仁贵突然跪下,朝王茂生叫道:“王大叔待仁贵这么好,他日定当好好报答王大叔。”
王茂生道:“仁贵,王大叔与你婶子数十年无所出,不如就收你做个养子吧!”
薛仁贵扑到王茂生怀中,喊了一声:“老爹,仁贵以后就是您的儿子了。”
自从柳钢要回了红斗篷,柳青音就心里不舒服。柳大洪看出妹妹为此事烦恼,忙来劝慰柳青音。
柳青音道:“洪哥哥,那个薛仁贵真偷学了大伯父的劈山掌吗?”
柳大洪摇摇头道:“其实是爹心胸狭窄,心生嫉妒。因为仁贵武功已经远超出了爹。爹心中不忿,硬说仁贵偷学武功。弄得仁贵声名狼藉,被大师兄逐出家门,弄到今日的下场。仁贵武功这么好,可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但他太忠厚了,不问世事,就这样狼狈过一生吗?”
柳青音听柳大洪这么说,心中涌起无限怜意。
柳青音背着家人,取了五十两银子,偷偷来到薛仁贵所居的破窑。
街上一位正准备上山劈柴的年轻人阿耀望着柳青音这么个漂亮姑娘,忙上前搭讪道:“姑娘要找谁?”
柳青音道:“请问薛仁贵是不是住在这里?”
年轻人嘀咕道:“薛仁贵,一个穷小子,怎么会有这么美地姑娘找上他?”
柳青音问道:“薛仁贵,你知道吗?”
年轻人抓住柳青音的手道:“哥哥带你去薛仁贵那里。”
柳青音见年轻人如此轻薄,翻掌扣住年轻人手腕,捏得年轻人直喊:“呀!快松手!”
柳青音松开手,将年轻人踢了一脚,没好气道:“快带本姑娘去,不然就拧断你的手。”
年轻人见柳青音松开手,手中柴刀朝柳青音迎面劈来。
柳青音一脚踏上柴刀,一脚踢中年轻人面颊。
年轻人吃了大亏,才乖乖道:“姑娘停手,小人带你去。”
柳青音跟着年轻人来到王茂生家。
王茂生看到阿耀与一位漂亮姑娘在门外,忙拉住阿耀道:“你怎么闲着无事带个姑娘来?”
阿耀还没开口,柳青音先说道:“老伯,薛仁贵是不是住在这里?”
王茂生一把推开阿耀,望着柳青音道:“你找仁贵?他在里面,姑娘请进。”
阿耀上前要拉住柳青音,却被柳青音旋身一闪,跌倒门框上,血流满面道:“你还没给指路的银子。”
柳青音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道:“赏给你的!”说完,丢在门外。
阿耀自认晦气,捡起地上铜钱,狼狈而去。
王茂生进屋就喊:“仁贵,有位姑娘找你。”
薛仁贵从屋内出来,见是柳青音,忙道:“多谢柳姑娘当日赠衣之情。今日仁贵在此谢过。”
柳青音道:“薛公子,当日大伯父太过冲动,才会索回那件斗篷。今日小女子尚有五十两银子相赠。请薛公子收下。”说完,将银两塞入薛仁贵手中。
薛仁贵道:“柳姑娘,谢谢你的美意。只是因为在下让你与师父彼此不开心,实在过意不去。师父他老人家最易生气,你还该多哄着他。在下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在中间搞破坏。”
柳青音道:“薛公子,这五十两银子权当大伯父歪曲你的一点赔偿。”
王茂生道:“仁贵,你就收下吧!别让柳姑娘难堪。”
薛仁贵最听王茂生的话,接过银子,连声道谢。
柳青音道:“薛公子若有难事,可来太平山庄找我。”说完,转身离去。
这一切让薛雄在门外看得一清二楚。
薛雄将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柳钢。
柳钢听后大怒,命人将柳青音叫来。
柳青音来到柳钢房内,被柳钢劈面一掌打得向后踉跄。柳青音惊呆在一旁。
柳钢道:“清音,你知道吗?你的亲身父母是谁?是你大伯父与大伯母。老二膝下无儿无女,我将你送给他们将养,没想到果然出报应了。你竟然帮助一个外人来气我。”
柳青音道:“不可能的。大伯父不可胡说。”
两人的声音惊动了柳大洪与柳夫人。两人急忙闪进房内。
柳钢道:“无论你信不信都好,等会儿去问大洪与大伯母便知。”
柳夫人刚才已经听到有吵声,现在虽然安静下来,但柳夫人清楚必是让他们担心才忍住不吵而进入房内改为小声,忙进入房内,果然看到柳青音脸上一个深深的巴掌印。柳夫人一把推开柳钢道:“你这个老东西,怎么对清音动这么重的手?”
柳大洪也进来,看到这一切,忙道:“爹,干什么?”
柳钢道:“打自己女儿有什么错吗?”
柳夫人一听,忙嗔怪起来道:“你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清音知道啦?”
柳钢点点头,并望着柳青音道:“现在你该相信谁是你亲爹亲娘了吧?既然是我的女儿就要听我的话,马上与薛仁贵断绝一切来往。”
柳青音道:“薛仁贵根本没有偷学您的劈山掌。清音也绝不会因为您两句话就与薛仁贵绝交的。”说完,哭着跑出去了。
柳大洪飞身去追,却被柳钢喝住道:“不许拦她。让她滚!”
柳夫人见柳钢正在气头上,也不便多管,唯有希望女儿平安无事。
柳青音也不想回家,打算就在外面先住些日子,起码暂时不与柳钢见面,免得又会起到争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