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将那些初境的海兽分散困住,二十多人围之一兽,依然不堪一战。
只见那些五族之人前赴死继,就这么会功夫,死亡已达百人之数。而那些似鱼似人之兽,手中握着的那边叉子绿光涟涟,每闪一下,代表收去五族一条性命,而它两触间的光芒闪的更是频繁,毕竟那些攻击虽破不开它身上的光幕,但却让那些屏障隐隐有了松动之意。
五族之人见之更是奋不顾死,便因云海的那句话,体内真气不要命也似,悉数落向那松动的裂纹上。果然,一些海兽终是吃消不过,光幕破开后,它两根触须跟着一下子萎缩下去。也不知是那兽的皮肉甚薄的原因,一道冰箭射穿屏障,直接将此兽的头颅击穿。
一时五族人心大振!同样类似的一幕也发生在其他各处,五族累计死了三成之数人,才勉强除去五头。而其中一头却是炎羽和那位土族初境合力破去的,付出的代价是,那位土族初境力竭而死,炎羽也差点被那海兽临死前的反戈击中,好在那蛇藤之物未近他身前,随着那兽之死消失殆尽。
“给我破!”云海一掌劈在那道燃烧着的屏障上。
这一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将这绿色屏障击穿,反是他一臂探入其中,手掌朝那海兽的头颅一握,掌心火光一闪,此兽之头颅已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如此便除去一兽了?看来此兽的身体便是它的弱点!
云海一呆,随即而来的不是喜悦而是苦涩。就在刚才,他体内的真气竟用去了两层有余。要知道,如今初境的他,体内真气的充裕自然不是以前化冰可比的,他明明记得自己也就出了两三招而已,反倒神识损耗的不多,莫非刚才的元阳真气都耗在那道绿色屏障上了?
如此,便已有尽之真气,能杀几头是几头!
云海心中反而安定下来,转而朝身边最近的一处地方走去。
果然,虽然对上这初境海兽,能胜之不多,但剩余无法力胜者,也不见众人丝毫露出怯意。离云海最近之处的战场上,只见剩余的十余人各立一边,依仗自身的神通,将正中的海兽死死困住。而那头海兽明显连受了无数番的攻击,密布在身体四周绿色屏障明显弱下数分,不过它身下横躺的十具尸身,无一不在说明刚才一战的激烈。
此刻,这头海兽明显露出不耐烦之意,口中发出“哇哇”之声,好似婴儿的哭啼之声,手中那把叉子闪了又闪,一连数道蛇藤之物自众人的脚下伸出。对于这些蛇藤,剩余之人无不是士二阶三阶修为,心中早有提防,可一突之下还是有两人被缠绕上,顷刻间一身修为废去。
“此兽便交于我!”云海疾步上前,元阳真气布于手掌,一掌斩断其中一根蛇藤之物,将那失去修为之人救了回来,而另一人却被卷了去,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击杀在那把叉子下。
“圣主!”众人惊呼道,前面半声或许有点迟疑,但后半声见拾了他的手段,竟有振奋之意。众人自不迟疑,扶上那人退去,不过临去之前云海还是飞快地说了句:“或许火族的兄弟能克制这些海兽!”
被他问话之人正是火族中人,他脸上一愣,也迅速地答道:“以我等三阶之下,五行各法对它施之无用。不然,早将那兽克住了!”
却原来如此!云海心中一定,迎上那头愤怒的海兽,一连闪过数记蛇藤之物的缠绕后,将掌心的元阳真气送到他的光幕中。
此兽却是被那头要强多了,云海感慨道。
这一次他击杀这海兽竟花费了将近三层的真气。特别是最后一击打进那兽的胸前时,明显被它胸前一道绿光所挡,不过他也费不了多少真气,却自它胸中探出一颗绿色小丸之物,想也不想,收进了腰间。
如此,一连被他斩了两头之后。加之被五族之人不顾生死击杀的五头,场上的海兽所剩尚有十五头,而这十五头明显都是难啃之物,以场前不到三百可战之士,竟拿它们无折。
不管如何,也要将这十来头海兽斩杀于此。不然,等不到第五波,今日众人都要送命于此。
云海咬了咬牙,提及体内的真气又斩杀了一头之后,体内所剩的真气不到两层,以这两层真气保命都不易,更何谈其他。不过他也趁着间隙,冒着危险将神识沉入到体内的水灵珠前,可这次无论如何也进不了逆元识海中,只好悻悻做罢。
“圣主,以你之见,我们眼下该挡如何是好!”和云海合力击杀了一头海兽后,炎羽忧心忡忡道。
“唯今别无他计,只有死战而已!”云海如何不知所谓死战,一战必死之局。
“我观那兽属木行,所仰仗的那把叉子和它两触产生的绿光,前者主攻,后者主防。除了这些,它的肉身脆得可以,按在下所见,便如圣主先前计策,将之引到林中,以火烧之。能死固好,不死它那绿色屏障必弱,到时杀之易!”那炎羽也甚有见解,一一分析道。
“炎大哥话说不错,可问题是。小子先前与众人誓,死不退至线后,若先与众人退了。不说防火之事,怕那时士气一散,真如败亡之局了!”云海指着不远处奋力死战的族人道。而他话说完,也朝那处大步走去,唯独留下那炎羽眼底露出奇怪的光芒。
“喝!”云海大叫一声,将体内的真气悉数灌在右拳上,击进燃烧的绿色屏障,一拳将那只面露惧意的海兽击得粉碎。而他自己,终于力竭之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好在周围没那海兽,不若绝对有死无生。
这便是力竭了么?
云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时脱力,强撑起两臂都觉得异常的酸痛。
还剩下十四头!
“圣主,您没事!”自不远处激斗的地方跑过来一人,这人属于木族,他的木春诀带有恢复体力的作用,他说完这句,将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在云海体表绕了一圈,果然乏力之感全无。
他正待说出感激之语,身后众人疾呼一声小心,回头便见那位木族之人被一根蛇藤之物卷了去,而云海最后所见正是那人面上尚带一丝笑意。在不远处,一头体型更是强壮的海兽突破众人的防线,不顾身后拍打如雨的攻势,怒气冲冲地朝云海奔来。
那笑意,是信任么?
一滴血自他的嘴角滴落,这血,何曾会冷去?
一腔怒火贯穿心胸。
等众人跟之云海身前,见了眼前的少年,原本释放术法的动作也不由为之一遏,就连那头怒意冲冲的海兽,此刻心中也划过一道凉意。
这是何等眼睛?
布满血丝如嗜血的野兽,眼角闪过的寒光所流露出的杀意,便是众人也为之一颤。这少年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位圣主么?
无须说什么,云海便如狼虎一般扑向那海兽,两者相较,好似他才是猎食者。此刻,哪里看出刚才脱力之色。
那头较一般强壮的海兽却面露惊慌之色,手中那把叉子发出强光,地面上生出一道高丈余的蛇藤之物,直接将云海包裹其中。
“圣主!”众人看得肝胆裂,恨不得以身相挡。那不远处同样看得这一幕的炎羽,不知为何口中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云海就此葬身此中。哪知层层缠绕的蛇藤之物里,突然冒出一道强烈的白光。那白光乍起,一个白发少年破体而出,只见他身上绕着那道白光,如神魔附体,瞳孔中除了白色不见他色,只听这少年口中冷冷念道:“击!”
那白光讯如闪电,众人只见白光一闪,只见那头海兽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手中保持握叉的动作不变,就连那道绿色屏障也布满它全身,只是胸口处被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此兽面上还带着不可相信的神色。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那白发少年口中又冷冷念来:“流!”
那道白光不知又从何处射出,竟朝跟着死去那兽的众人而来。见识了那道白光的威力,众人连吃惊的功夫都无,却见那道白光只是在众人身上绕了一圈,仿佛像是一条小蛇在嗅着他们身上的气味。众人大气也不敢一出,等那白光朝他们身后飞去时,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这白发少年还是我们的圣主么?
那道白光在整个战场上众人和众兽身上都绕了一圈,随后又朝远处飞去,不过眨眼功夫,随着那白发少年一声不带感情的“回”字,那道白光方回到少年身上。场中众人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所幸所有人均无事,而那十余头海兽胸前皆是一个大洞,随着那白光消散后,才一头头轰然倒地。
“圣,圣主?”终于一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云海身前,低声轻唤了一声。
自那道白光回到云海体内后,他那一头白发才变回黑色,就连失色的瞳孔也恢复了色彩。只是他人也跟着轰然倒地,不过那人颤着手在他鼻前一探后,这才发现他呼吸平缓,只是昏过去罢了。
而紧接着,众人皆是高呼,口中皆喊道:“圣主圣德!圣主圣威!”
毕竟刚才那一幕,云海的突发异变,以一击之杀全毙众兽,一击之威若斯,何人能及?更者,那一幕虽然众人都觉得惊悚,不过若无他,恐怕等待五族之人的,只有灭族之虞了。此刻,云海在众人心中的声望达到顶点。
不过众人的高呼声说断便断下来了,只见在赤空下,那抹黑意越发的浓,黑意中,一条如蛇之物从中探出一首来。这形若蛇状之物身生四抓,自黑意中飞出后,竟朝众人而来。而它所经之处,竟带着诡异的黑色闪电,闪电黑光中,传来声声龙吟!
这,便是传说中的龙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