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凉亭里作壁上观,胡奋早就站在场地当中了,还有一人也站在场地上,却不是袁华,而是那位提议来这里比试的的那位同门,因为一般同门之间比试切磋,都要有公证人的,以免出现意外或者防止公报私仇,因没人看见,事后大可以说是一时失手。
袁华正要上前,忽然衣袖被人拉住,转头一看,当时心中一喜,这人是他在这里唯一的熟人,正是前一阵子见过一面的那位炼器谷杂役弟子“吴志”,却不知他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只见吴志一脸担忧的把袁华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看到袁华现在半点修为也没有,但就在前不久,确实还是灵法大圆满修为的,猜想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可能临时失去了法力修为,但说不定很快就会恢复过来,所以并不敢无理。
袁华一笑,道:“你指的是什么,要是问我法力为何尽失的事,我自己也不明白?要是问我现在和人斗法的事,那么我也有点糊涂,但被人当面欺辱,我也不会退缩充孬种的。对了,我现在法力尽失,修为尽废,按照规矩,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兄呢。”
这吴志虽然修为不高,和自己也只有一面之缘,但当时两人相谈甚欢,袁华也没有别的朋友,此刻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只有这人过来问候自己,虽然他帮不上忙,也没有出面调和的能力,但这份心意却让袁华很感动,自然就把吴志当做朋友了。
吴志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师……弟不必跟我客套,暂时失去法力也不用担心,师弟这个……仙福齐天,相必不久就会恢复过来的。但师弟现在却实在不宜和人动手的,胡师兄为何会当中欺辱师叔,这个……这个……总之,现在凭你的状况,万不可徒逞一时之勇,万一……岂非……”
袁华一听吴志话语间似乎知道众人为何针对自己,截口问道:“难道你知道原因?”
吴志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这个……其实大家都知道,不知道的可能就是师叔一人了吧。”
袁华虽然心中好奇,自问并没有做过什么触犯众怒的事,更没有的罪过那位‘胡师兄’,这里面定有什么误会,但此人当中欺辱自己,就算有误会,也要稍后再解释,现在却不能示弱于人。
想到这里,对吴志道:“谢谢师兄的好意!”随即充满豪气的大声说道:“但我却不会惧怕任何人,尤其是对于羞辱过我的人,就算他是金丹期的大修士,我也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捍卫我的尊严,就算最后被杀死,也不会退缩,更没有临阵脱逃的习惯。”
这一番话说的义无反顾,听的吴志脸色一变,看着袁华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但还是想劝袁华认输放弃,因为就凭现在他的情况,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劝道:“我知道如果按照师弟以前的修为,自然不怕,但现在…现在这么做是不是……”
“按照我现在的状况还要意气用事,有点太笨了,也太傻了,是吧?”袁华淡淡道。
吴志面露尴尬之色,道:“这个…我不…不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袁华仰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半响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人有时为了活命而活命,这是不错的。但我现在却想任性一次,即使太笨了,太傻了,又有何妨呢?”
吴志听的愣住了,这个念头他从来就没想过,修仙界弱肉强食,不能见风使舵,忍得一时之气,如何活的长久。袁华的想法做人不妨笨一次,傻一回,对吴志微有震惊,但他随即想道:“笨一次,傻一回,没关系,但为此丢掉性命却是不值得。”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他是不能认同这个观点的,命都没了,就别谈其他的了。
看着吴志不能理解的表情,袁华没在说什么,他知道不但是吴志,就算自己也解释不清现在自己的想法,但他却坚信自己必须这么做,因为……
转过身,仿佛是对吴志,又仿佛是对自己,自言自语道:“信念,我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后大踏步走向斗法场。
来到胡奋对面站定,用坚定而毫无惧意的眼神看了看胡奋。胡分则冷哼一声,仰脸露出蔑视的神情,似乎连看都不屑看袁华一眼。
袁华神色平静,转头看向另一位同门,露出询问的眼神,那位同门开口说道:“按照门规,我‘冯诚’就勉为其难的担任本次斗法的公证人了。”原来冯诚以为袁华是在质疑他的能力,因为根据以往的惯例,斗法的公证人都要比都法人修为高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及时发现并制止一些过于危险的行为。
看到袁华点头,两人均无异议。冯诚说道:“同门斗法,只为切磋发现不足而取长补短,不可因私愤而暗施毒手,点到为止分出胜……”
胡奋截口道:“冯师弟不用说了,我今日要和这个废物以命相搏,生死各凭修为。可敢吗?”最后一句却是斜瞥着袁华挑衅而发。
袁华平静的道:“有何不敢。”
冯诚踌躇道:“这个……不合……”
胡奋道:“好了,冯师弟,你可以离开了。”
冯诚无法,看了胡奋一眼,欲言又止,但看到胡奋那狠历的神色,知道劝说也无用,犹豫了一下,这才飞身遁走。他这倒不是替袁华担心,而是因为斗法是他提议的,公证人也由他担任,一旦袁华被杀死,他也脱不了干系。
冯诚走后,两人凝视片刻,胡奋忽然轻蔑的一笑道:“我佩服你的勇气,但修仙界是用实力说话的,你不会再幸运下去了,刚才那一剑没杀死你,我承认有点让我意外,但并不是说你还有这样的造化,我刚才连一半的功力都没用。”
袁华神色不变,道:“那又如何。”
胡奋大怒,但随即轻笑道:“我会打的你哭喊着跪地求饶,然后我会杀了你。”说最后一句时,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机,脸色也变得阴冷狠历。接着身形一晃,已经后退十丈,随即伸手一拍法宝囊,那把凡器飞剑已经出现在手里,接着运转真气,气御飞剑凌空飞斩袁华,动作一气呵成,最多也就一个呼吸的功夫。
他和袁华拉开距离,第一,是修士间斗法都要有一定的施法距离,便于施展神通变化,只要还是保证自身的安全,危机时也有逃走的余地。二来,胡奋也不是傻瓜,当时袁华打他一巴掌时,速度奇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这情况别人可能误解是他大意,但胡奋自己却是心知肚明的。
事后他也在思考,暗想就算你会什么增加速度的身法,但你半点法力也没有,这是掌门和长老们亲自确认的,我只要和你拉开距离,用真气御使飞剑迅速将你斩杀,就能报了一掌之仇,也可找回脸面。
至于先前一剑砍在袁华脖子上而他能够不死,胡奋认定是他身上有什么防御性的法宝,这点豪不出奇,不过他没有法力修为,自然是不能运用得了,而只是那件法宝正好可能就挂在脖子附近,遇到攻击自行发挥的妙用,我只要不砍他的脖子,也就行了。
所以胡奋现在用真气御使飞剑直刺袁华心窝,袁华也有点惊慌,虽然前一阵子经历过生死,也看过两位金丹期修士的斗法,但都是旁观。而后来灭杀火龙鼠的时候,他的神智正被心魔掌控,后来虽然清醒,但打斗的过程却极为模糊。
可以说现在的打斗,才是他自修炼一来,第一次和修士比斗,心中实在半点把握也没有,不过虽有点惊慌,甚至还感到手足无措,但却并不害怕。
一伸手,就把预先取出藏在衣服下面的那把上品飞剑抽了出来,看准来剑,身形错开半步,反手一剑撩了上去。自己竟能看清飞剑的来势,并且觉得并不算快,这让袁华心中一定。
两剑相交发出一声清鸣,胡奋的飞剑被袁华一剑撩开。胡奋微感惊讶,但气机相连,并不收回飞剑,而是运气操控着飞剑掉头再次刺向对手,同时凝目观察对手的武器,然后脸色一变,失声道:“上品法器!”
袁华可没空搭理他,全神灌注的看着飞剑自空中一个转折,又向自己刺来,心中一凛,暗想:“虽说练气期的修士不能用法力御使飞剑,发挥不出飞剑的神通,但用真气御使,也是威力不小!”刚才他挡开来剑,但剑上的真气力道却奇大无比,袁华也感到手臂一震,但自己尽能应付,想不到自己的力气也是不小,胆气不禁一状。
胡奋被袁华挡开三四剑之后,微微停顿一下,看着袁华又是嫉妒,又是愤恨,暗想:“为什么一个废物却有这么好的机缘,上品法器!那可是灵法期的修士费尽心力也难以得到的法宝啊,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就得到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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