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修炼还是做任何事,都要劳逸结合,有张有弛才行,千日之功非一日可就。再说,刻苦勤奋是一回事,但不懂得适当放松一下又是另一回事,说不定还会因为一味强求而导致根基不稳,会走火入魔的。
所以修道之士除了修炼之外,还有不少的空暇去做别的事,大多数都是看看风景,散散心,或者读读书,一起谈论彼此的修炼心得,切磋等,反正有很多可以放松心情的办法,这也是修道人不多的,可以享受的一点清福。
不过袁华可没这个时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第一,就是必须尽快学会炼器术,掌握炼制器物的各种窍门和方法,需要抓紧学习。广戌真人把自己一生的炼器技巧包括方法、心得、窍门,还有对各种材料的认识详解等,全都一股脑的用秘法传授给袁华。
实际上除了袁华外,所有落云宗的弟子都知道,他们的祖师爷“广戌子”也就是别人尊称其道号为“广戌真人”,他最擅长的就是炼器,广戌真人在万年前亲手炼制的各种器物,在当时就非常出名,流传后世的几乎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想买都没地买去。
他把自己一生的关于炼器方面的知识传输给袁华,现在袁华的脑中充满了这些知识,按照其理论方面来说,差不多已经是一个炼器宗师的级别了。其实也就是少了两道程序而已,不用复制在玉简上,然后再由袁华阅读。但理论是一回事,具体操作实践起来却要另当别论。
为什么要学习炼器呢,广戌真人的解释是,既然袁华修炼的这本奇异功法是以炼器的理由记述,强调的也只是用于炼器。而关于可能是炼体功法,只不过是广戌真人的推测而已,即算真是一本炼体的功法,也不排除适用于炼器。话句话说,也就是两者都有可能,而根据广戌真人的推测,既然这本功法强调就是为炼器用的,那么必有其暗含的道理在里面,所以不管怎么说,都要先按照功法的要求来做。至于本质的作用是不是炼体,那就需要袁华自己去摸索体会了。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理论知识有了,就看各人的领悟和实际操作了。但袁华不光是要修炼功法,学习炼器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暗中想了一遍自己以后需要做的事,觉得还真是有点忙不过来的感觉,要是具有分身的神通那该多好,但这只是一种幻想,像分身法这种大神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
叹了口气,伸手自怀内摸出一件圆圆的,乍一看彩光闪闪的鸡卵大小的物件出来,透过外层的彩光,只见里面有一团血肉装的物质,但好像具有灵性,好似发觉到袁华关注它,只见那团血肉一阵变幻,变成了一个迷你的小老鼠的样子。
这只不到一寸大的小老鼠并没有实体,只是一缕残魂而已,被法术禁止在光团里面,也不知是防止其逃跑,还是怕它魂飞魄散?袁华凑近眼前细看,只见这只小老鼠正瞪着一双乌黑贼溜溜的小眼珠,闪着谨慎而狡猾的光芒看着袁华,嘴上的胡须颤动不止,隐隐可听到几声极其细微的叫声:“吱吱,吱吱。”
这只小老鼠就是广戌真人唯一要求袁华做的事了,而对于他一手创建的落云宗,则连一个字都没提。
当广戌真人临坐化前,要求袁华一定要照顾好这只小老鼠时,袁华大感惊奇,问道:“这是什么古怪家伙,怎么这么小,养它有什么用?”
广戌真人似乎对这只小老鼠很是珍爱,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它就是‘火儿’,也就是被你杀死的那只火龙鼠了。”
袁华吃了一惊,忙问道:“它它它…它就是那只…那只……?”心想:“不会吧,那只可恶的凶老鼠硕大无比,并且厉害得很,怎么会是这一只还没蟑螂大的小东西呢?”
光祖真人解释道:“不会错,就是它了。只因当初我用计和它签订了性命相连的灵魂之契,否则此鼠乃是前古异兽,极其稀少的火系灵兽之一,其实说它是灵兽并不确切,它的品阶可比灵兽要高得多,几乎堪比一些传说中那些火系中的神兽了。”
“所以别以为它是一只普通的…恩,这个老鼠,要知道它可是一只‘火龙’鼠。”
袁华心想:“这有什么不同吗?不就是名字多了俩字,怎么看也是一只老鼠罢了。”
只听广戌真人接着道:“实际上按照它天生的高傲秉性,是宁死也不会做任何修士灵宠的。我也只是用计和它签订了生死契约,所以它才没办法和我达成协议,但也只是平等的关系,并不是说它就必须听从我的吩咐,这点你务需谨记。”
袁华肚里嘀咕:“一只老鼠而已,贼的代名词,有什么可傲气的。”嘴上却问道:“那它为什么没死,我记的……”
广戌真人道:“你灭杀的只是它十分之九的魂魄而已,其实也包括我的,因为我们是生死契约,它要是真完全被你灭杀了的话,我也早就消失了。我们的灵魂之中互有对方十分之一的灵魂牵制,所以它才能留下一缕残魂,而我也因此得以残喘一些时间。”
“但我因为法身已经失去生机,魂魄元灵马上就会消散,也来不及再去找其他的庐舍转生。鉴于以上的原因,我坐化之后,它势必也会跟着魂飞魄散,但我怎忍心连累于它呢。所以我要你救它一命,并代我照顾它,这是老夫对你唯一的要求,你可答应?”
袁华霎时想起那只火龙鼠临死前,露出的惊惧和绝望的眼神,这景象时刻涌上袁华心头,并也微觉歉然,此刻别说广戌真人对自己有恩,出言相求,即使没有这番牵连,自己似乎也该救它。
想到这里,问道:“晚辈自然同意,就是不知如何相救?”
广戌真人道:“自然是代替我和它签订生死契约了。”
袁华一听,不由沉吟起来,暗想:“从广戌真人的话里可以知道,这生死契约实在非同小可,一损俱损,生死与共,一旦与之签订契约,那可就是再也分不开了。自己真要和一只老鼠一起生活一辈子吗?”心里已经打起退堂鼓。
思索良久,但其势于情于理都没有推脱的理由和余地,说不定要是自己不答应,广戌真人就会先让自己魂飞魄散,当下也只能一狠心、一咬牙,不大情愿的表示愿意。
广戌真人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听袁华同意,这才喜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说完施法将那只被法术封印其中的火龙小老鼠送到袁华面前,并授以代替他签订生死相连的灵魂之契。
袁华凑近细看,只见封印在光团中的火龙鼠魂魄,不时发生着变化,一会看起来就像一团血肉,下一刻就化成一只小老鼠的模样,此刻好像也看到了袁华,一对小小的芝麻眼中,射出愤怒仇恨的光芒,但也夹杂着一丝惊惧,隐闻细微的“吱吱”声传来,猜想可能是发怒或者在骂人吧?反正袁华听不懂,也就不去睬它
这契约的签订极为复杂,广戌真人施法在地上画了一个很是深奥的法阵,然后袁华取出几块中品灵石。“唉,不但要和一只老鼠签订什么生死契约,还要破财!”
启动法阵之后,广戌真人却沉默下来,但袁华却发现手里光团中的火龙鼠魂魄变化激烈起来,并发出阵阵可闻的吼叫声,似乎极为愤怒。
袁华猜想广戌真人正在用心神和火龙鼠交流,但这只老鼠似乎不愿意,心想:“最好你宁死不从,那么我也就不用和你签订什么狗屁契约了。”但过不一会,看来火龙鼠最终是选择了妥协,又或者广戌真人施展了什么秘法强迫的,总之袁华的愿望落空了。
只见那只仅剩下十分之一灵魂的火龙鼠,又分出十分之一的灵魂自光团中飘出,落在法阵当中。这一下,光团中本来就极微小和虚淡的火龙鼠,变得更加微小和虚淡起来,差不多就快要消散的样子。
袁华无法,也按照广戌真人的指示,默念分魂的咒语,然后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因为他的神魂和身体完全融合,所以必须和身体的精血一起分离出来才行,不然不起作用。
就在他分出精血,并跟着念完最后一句咒语时,当时就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感,和任何肢体上的疼痛感觉完全不同,并且不知要疼上多少倍,霎时浑身冷汗淋漓,简直比死还难受。
实际上袁华此刻就有恨不得立刻死去的心思,也比这疼痛要好,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等难以忍受的感觉,心想:“原来这就是灵魂撕裂的疼痛啊!那要是被人炼魂会是怎样的……?”想到这里,竟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才发觉疼痛感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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