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娘怒了,第一此伸手打了云霄的耳光。
两个小女孩被罚跪门外,就这样跪在大风雪里紧紧相拥着。云霄的貂皮小袄,一点点地将冰冷的贞女焐热。
暖屋内,慈娘心软了,见贞女丽质天成,便应下收留身边。
那一夜,月黑风高,云霄起夜时,见贞女的床上空的,因担心她出事又怕遭慈娘训斥,未敢惊扰其他人,独自推门出去找他,下了半日的雪,夜里终于停了。映着雪光,雪地上留下一对清晰的脚印,顺着脚印云潮跟踪到贩子的住所,拔着门缝,她看见贞女,站在贩子的床前,手中握着一根长针,一针扎入心脏部位,贩子抽搐了两下,口鼻流血而亡。
云霄被吓呆了,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跑回的绝色坊,裹找被子里瑟瑟发抖。不出一会,贞女悄悄地推开了房门,她径直走过来,将手伸进云霄的被子摸了摸。
什么也没说,躺回到自己的床上。
云霄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令她恐怖的夜晚,贞女冰冷的手伸进她被子时,用针尾轻轻的碰了她一下。
十年之后,慈娘也已相同的方式死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
十六岁时,云霄和贞女因才貌出众,歌喉动人,成为琴城‘奇葩’。
这一年,她们第一次遇到了闵淙。
闵淙,擅着青布长袍,褴褛的衣衫挡不住天成的气质。
他的画摊就摆在绝色坊的楼下,琴城的姑娘都喜欢找他画像,一点,一勾,每一笔都带着神韵。——他素来单纯,只是想攒了盘缠离开琴城。
只是她没料到早有两双眼睛注意到了他,
“这公子每天都在楼下作画,排队等候的姑娘太多,挡了我们歌坊的生意。”坊里的姑娘这样说。这歌时候云霄总总笑笑。
云霄的闺阁就在他摊位的上面,每日黄昏,歌歇舞罢之后,捧一杯香茗,依着那雕花的窗子向下观望。
那一日,已近黄昏,天空忽然飞沙走石,下起了大雨,闵淙无遮挡雨伞,站在大雨中,云霄连忙举伞下楼,引他进屋。
于是,闵淙留了下来,成为绝色坊的画师。
不知不觉中,已是三年光阴。
云霄早改与闵淙成婚,只是迫为绝色坊的生意,一拖再拖。
琴瑟弦音,诗歌酒画,每日相对,云霄并不避嫌贞女,不知不觉中贞女也恋上了闵淙。
“琴城歌者善独身。”,——自古以来,就有歌者不成婚的规矩。若离开绝色坊,需择吉日,当终人之面,玉液凝喉,清茶素口,方能脱离舞场。
云霄连续五年为琴城‘歌仙’。闻言那一日她脱离绝色坊,上万人前来捧场,这当中便有矮族人莫巴。
他因路过琴城,适逢祭拜琴圣大典,他便跟随人群去了歌圣地,那时候的歌圣地,乃朝拜之地,从各个地方过来祭奠的百姓,入潮水一般汹涌。
那一日,云霄夫人以一曲《佳人曲》赢得歌仙桂冠。
与她同台献艺,为她抚琴伴奏的便是贞女。莫巴被贞女行云流水一般的琴声给打动了,当所有人朝云霄欢呼时,他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