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啊!”朱传九笑道。
“等我?!”丁益尽管早就知道她要找自己的麻烦,可是听她当面说出来还是有些害怕,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你不知道吗?这里以后归我照看,凡是来找麻烦的人都由我来打发。”
丁益听她是为别人的事才在这里等她的,心里的紧张稍微消失了一点,她看了看她带来的这十几个拿着各种木棍铁锹的人,胆气又大了一些,说道:
“朱传九,你家不是卖猪肉的吗?什么时候给别人看起场子来了?莫非是猪肉卖不出去?你可要想清楚,我们现在有十几个人,而你只有一个,要是动起手来,你可是会吃亏的,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卖你的猪肉吧,何必为了个外地人在这里与我们为难呢?”
“丁益,你似乎搞错了,不是我要与你为难,是你要与我为难!”朱传九这几天猪肉生意确实不好,可是却被丁益当面说出她的痛处,她当然倍觉羞辱,神色也不禁冷了下来。
“这么说,你当真要和我们打一场咯?”丁益本以为她把事实摆出来,朱传九只要稍微有点脑筋就会知难而退,谁知她竟然丝毫不让,这让丁益非常气愤。
她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会顾忌她,可是这人多势众的时候还要顾忌她的话,她丁益以后就只能在青县夹着尾巴做人了,好歹她在青县也算是个有名号的人,被人逼到这个地步,她也只能豁出去了!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只要你们乖乖离开这里,并且保证以后不再来这里找麻烦,我也不是不可以放你们走。”
朱传九的话彻底把丁益最后一丝幻想给消灭了,她只觉得头顶升烟,举起了手里的木棍就带头冲了上去,口里还不忘招呼她带来的那些人:“姐妹们,和我一起教训教训这家伙!”
其实那些人也早就不耐烦她们两个说来说去了,听她终于发令,都立刻举起家伙一窝蜂的跟着冲了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朱传九没想到丁益这家伙说动就动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抵抗,一上来就挨了好几下。
朱传九虽然皮粗肉厚,可那儿臂粗的木棍打在身上还是很痛的。这一痛,就立刻激起她的狠劲儿了,她咬着牙,拼着硬挨了几下的代价夺下一人手里的木棍,大力一挥,那些人一起打上来的家伙都被她这一棍给挡了回去,还连同人也被她扫的往后退了两步,这威势,如同绝世高手被人围攻还不落下风。
丁益见朱传九竟然抢到了一根木棍,心中立刻感到不妙,产生了后退的想法,她可是亲身体会过朱传九那一身普通人根本无法反抗的力气的。
趁着同伴们再次挥着家伙进攻时,丁益悄悄落后了一步……
正如丁益所料,有了家伙的朱传九如同虎入羊群,她耍着一根木棍就像是个威风凛凛的战神一般,光是那气势,就有种让人不敢靠近与她硬碰的感觉。
她刚挥着木棍就要砸到其中一个人的头上,只见那人脸色惨白,心中居然升起一股绝望,手里再也拿不住家伙了,抱着头就这么软在了地上。
其他还在兴奋大喊着要过来动手的家伙,见此情形,不禁稍微愣了一下,然而于此同时又有两个女人因为害怕,丢下了家伙,大喊救命的抱头鼠窜。
朱传九几棍下去,就有几个人腿断骨折。没多久,这些人就再也不敢动手了,除了几个被打断手脚的躺在地上,全都老实的把手里的家伙扔在一边,蹲了下来,谁也不敢吭声了。
看着这些老实的像鹌鹑一般的家伙,朱传九这才有空揉一揉她刚才被打得很痛的地方。边揉目光边在这些人中搜寻,丁益那家伙除了开始带了一下头,后来就没看到她。
终于在那些毫发无伤蹲着的人中,朱传九看到丁益把头紧紧的埋在手臂之下,以为这样她就不会被注意到。
她走了过去,对着丁益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她踹扑在地上。丁益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连忙爬起来,跪在朱传九面前,一副如同被判了斩立决的绝望神情,眼泪鼻涕齐流:“朱……朱大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朱传九没想到此人这么狗血,她还没来得及问罪呢,这家伙就迫不及待的认错了,还管她叫大姐,心中不禁疑惑,莫非这女尊也有拍电视剧的?她未免也太按剧情走了吧?瞧这表情也太生动了吧?
“少废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吗?你刚才打得我好痛啊!”
“大姐,我也是受人指使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吧。”丁益哭道。心里后悔无比,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就带人撤退了,不赌这个狠了。现在这副窝囊德行,以后真不知道有什么脸在青县里混了。
“哦?那你说是谁指使你的?”朱传九没想到她会主动招认,只要有了证人,要把那酒坊老板告上衙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时可就一劳永逸了。
丁益这时却不吭声了,神情很是为难,到底说还是不说,她心中很是犹豫了一会儿,却也有了决定,只能硬着头皮等着朱传九教训她了。
不把幕后之人说出来是她们做这一行的规矩,若是她坏了规矩,以后可不是别人不再找她干这种事那么简单,她首先就得遭到同行的处罚,因为她破坏的不是自己的规矩,而是所有同行的规矩!那个时候的下场说不定比朱传九教训她之后还要惨!
朱传九见她不出声,不禁奇怪:“你怎么不说了?”
“你还是打我吧!随便你怎么打,我是不会说的,我们的规矩是绝不说出幕后之人。”丁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说道。
“你这会儿倒是有骨气起来了,刚才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吗?”朱传九觉得这家伙有些搞笑,完全就像是个演戏的。一会儿就像是个胆小如鼠窝囊废,一会儿又成了视死如归的硬骨头。
丁益忍不住脸上一红,硬气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丁益也是有原则的。”
朱传九懒得为难她,说道:“好,我也不问你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以后怎么办?”
丁益听她这么说,大感意外,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什么怎么办?”
朱传九大怒,骂道:“混账!你听不懂还是故意装傻?这家酒坊归我照看,我问你以后是不是还要再来找麻烦?”
“不、不敢了,以后绝对不敢了!就算别人出再多的钱,我们也绝不会再与朱大姐你做对了!”被朱传九这么一吼,丁益吓得连忙保证。
“你知道与我作对是不智的,那就好!不过,我希望,不止你一个人知道,还得整个青县所有和你一样的人都知道才行,你知道怎么做了吧?”说着朱传九在地上捡起三根儿臂粗的木棍,一起拿在手上,双臂同时用力,三根木棍立刻断成了六节,看她的架势还是很轻松的样子。
那些蹲在一边的地痞们看了,丝毫生不出反抗之意。丁益也连忙说道:“我会去和那些人打招呼的,不过,她们会不会听我的就不知道了。”
“她们若是不服气,就让她们来找我,要是敢来找酒坊的麻烦,那木棍就是下场!”朱传九摞下狠话。
丁益不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的都应了,直到朱传九终于放她们走了,她才敢大口呼气。
展筱和几个工人在酒坊门口,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禁都很佩服朱传九,想不到她一个人居然敢和十几个拿家伙的地痞对上,还把她们教训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实在太威风了。
“朱姑娘,你的伤严不严重?还是先回城里看一下大夫吧!这些人今天是不会再来了。”展筱看朱传九老是把肩膀摇来摇去活动着关节,连忙让丫鬟把她的马车赶了过来。
朱传九也不客气,说道:“小伤,大夫就不用看了,这天也不早了,我就搭展家主的顺风车吧。”
展筱是卖酒的,本就是个豪爽之人,见朱传九也是如此,心中更生好感。
一路两人居然说话非常投机,直到把朱传九送到她家的巷子口,才意犹未尽的分手。
晚上吃饭时,老爹王氏注意到朱传九的手臂似乎有问题,强行逼问之下,才知道她受了伤,急得连忙要去找大夫,朱传九说的口干舌燥,王氏才相信她没事,不过坚持让红菱给她擦了跌打酒,才准她休息。
这擦跌打酒,是要脱衣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