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九见他那活像见鬼的神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咋地,可也没夸张到这种程**?她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们是救了你的人。”
“什么?”
周李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没有想明白她说的救是什么意思,以为她是故意找借口来打他的主意,神色中的警惕更浓了。
这也是他平时遇到这种事太多了,都有些成了惊弓之鸟。
“这位夫主,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去租你家的房子,却发现你一个人昏迷在房间,情急之下,也没顾得上礼数,就把你背到医馆了,你可千万别误会啊!还好你没有什么大碍,不然这孩子将来可要受苦了。”朱传八从来行事光明磊落,今天这事虽是为了救人,可毕竟是她们失礼在先,所以说话的语气,非常温和。
这大概就是人品的原因,朱传九的话没人相信,可是朱传八的话就不一样的了,
周李氏一听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把恩人误会成坏人,这也太失礼了。他连忙下床,就要带着孩子给朱传八她们下跪:“原来是恩人,奴家差点误会了恩人,实在该死。恩人的救命之恩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奴家先在此给您磕个头了。”
“快别这样,做人义字当头,无论是谁遇到这事都会像我们这么做的,小夫主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朱传八连忙扶起周李氏。
又热心的问他为何带着孩子独居大宅的事,周李氏本来不爱与人接触,可是朱传八也算是救他一命的恩人,就把自家的情况给她说了一遍。
租房子的事也是因为有个邻居街坊看他日子过得实在辛苦,就帮他在衙门挂了个租房子的名字,也好多一些收入。那宅子他们父子住着也实在太大,没人居住都变得有些荒凉了,如果租出去,有人家住在旁边,遇到什么事他也能有人照应。
可是这事已经过了几个月了,都没有人上门来问,周李氏就把这租房子的事给忘了,却没想到还真有人来租,更是因此而救了自己一命,心中的感激就别提了,光是想到要是自己真的去了,留下的孩子以后该怎么生存就非常后怕。
朱传八听说他过得这么辛苦,也很是同情,在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他这宅子租下来,她就是那种最见不得别人遇到困难的人,不然也不会有一个当师爷的媳妇儿了。
她们正聊着天时,外面的药童已经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了。
听到说是还得喝药,周李氏神色有些窘迫,支支吾吾的硬说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不用喝药。朱传九见他一个男人婆婆妈妈的说话,早就不耐烦了,直接拿过药碗递到他嘴边,说道:“喝个药而已,这有什么?再说风寒是那么容易好的吗?你如果不想再发生同样的事就乖乖把这汤药喝了吧,大夫刚才说你身子虚,还另开了几幅补药呢。”
周李氏看到朱传九的体格,心里就已经产生了几分害怕,现在她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把药碗递到自己嘴边,虽然很不合礼数,可是周李氏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只得接过药碗在她的视线之下把汤药一口喝了下去。不单周李氏怕她,就连他的那个孩子也是一看到她说话,就立刻躲到他爹身后去了,一点都不敢多看朱传九一眼。
朱传九被人这么害怕着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她也不在意。
直到跟着他们父子离开医馆时,她才明白人家为什么不愿喝药了。看到周李氏牵着孩子站在大夫给他开好的几幅药面前为难,她这才知道原来是没有钱付诊金啊。
朱传九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帮他付了诊金。周李氏还想推辞,不想欠她这个人情,可是朱传九拔眉毛一拧,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朱传八母女护送着周李氏一路慢悠悠地走回了城北的宅子,又说起租房子的事。
如果是平时,周李氏看到朱传九这样一个人,就算他再怎么困难,也不会愿意把房子租出去的。可是他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又受了朱传九的人情,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同意了。
朱传八虽是个粗人,却也十分细心,毕竟他是一个鳏夫,与陌生有女人的家庭同时进出一个大门肯定是会引来闲话的,就和他商量着是不是要另开一个大门,把他住的地方和租出去的地方分开。
这个建议周李氏自然是欣然同意,这样一来,一间宅子变成了两家,外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了。
这另开一个大门也不是什么难事,朱传八她们和周李氏商议妥了之后,就立刻开始动起手来。也是这宅子住的人太少的原因,有很多荒废的材料可以利用。
朱传九这几天一边在忙修整新租的房子,另一边也开始忙着把她的酒铺开起来了。
因为展家酒坊已经顺利出酒,她可以低价拿到酒卖了。
朱传九仍然是每天早上去菜市场摆摊,待那些卖菜的人潮散去之后,她也不再去抢人家酒馆掌柜的生意了,而是在南门大街人流比较多的地方找了个空地,搭起一个简陋的布棚,摆上一个简易的炉灶,再摆了几副桌椅,加上一些厨房用品和她卤好的猪头肉,还有酒,这个酒铺就算是被她一个人开起来了。
青县虽然穷人很多,经济不太发达,可是这样简陋的酒铺,还是没什么人愿意光顾的。
朱传九就这么守着酒铺一个中午,也不见一个人来她这里喝酒,不禁有些着急。
她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她觉得只要她的下酒菜好,就不愁没人上门光顾。可是这一个人都没有,又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的下酒菜是青县独一无二的呢?
就是需要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
可是没人上门她总不能拉着别人来吧?这种事她可干不出来!
正在无计可施时,忽然看到安分了好几天的丁益又在南门大街的人流之中东张西望。
朱传九不禁心头一喜,想到办法了!
这丁益遇到朱传九也算倒霉。
自从上次在展家酒坊闹事没有讨到什么好之后,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那些被她拉去搞破坏的地痞被朱传九打得断手断脚,也没个人赔偿医药费,只得找到丁益头上,可她哪有钱啊?那些人当然不依,到她家里把一些稍微值钱的东西全搬走了。现在真的是家徒四壁,连口下锅的米都没有,她只能又开始在南门大街晃悠,看看能不能摸几个钱袋子回去,也好饱一下肚子啊!
当她终于盯上一个粗心的学子,正要伸手去摘她腰间的钱袋时,从旁边突然有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写的不好,但还是要在这里感谢一下梧桐花谢和超凡印务的打赏PK,多谢欣赏,我会努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