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家大宅外面是高高的围墙,高墙上爬满了绿色藤蔓,那写满沧桑的粗藤老茎令人感觉得到这座大宅久远的历史。
就是这深幽的大宅,留给曾子欣太多负面的记忆。七年后再次回到这里,曾子欣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西雅图的快乐时光的确增长了曾子欣的自信,但似乎还不够强大,不足以抵抗沉渣泛起的痛苦经历对她心灵的打击。
曾子欣走到那紧闭的两扇朱红色的的大铁门前,站了好大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按门铃。
“请问您找谁?” 声音有点熟悉。
“我是子欣。”曾子欣极力压住心底微微泛起的痛。
“子欣?啊,是大小姐!我这就开门。”张妈按下开门键,欣喜地对着客厅沙发上的人说:“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咔哒”,厚重的铁门开了。
草坪、绿树、假山、鱼池、石板小路和水泥车道,依然是那个具有苏州园林特色的大宅院,除了多了几个大盆景,好象没多大改变。
“张妈!”曾子欣一眼就认出了向她快步跑来的张妈,伸开双臂高兴地拥抱张妈。
记得当年在曾家,除了弟弟曾子强,张妈是最怜爱曾子欣的人。
“大小姐!”张妈很激动,声音有点哽咽,“小姐都长这么高了,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张妈!”曾子欣情不自禁地想叫张妈。
张妈在曾家已有很多年头了,甚至比曾子欣的年龄还长,她一直忠心不二地在这里工作,目睹了这所大宅院里发生的一切一切。
七年不见,这段不算短的岁月在张妈的脸上又刻上了一些皱纹,声音里亦多了一份苍老,但整个人看上去更多了一份慈祥。
张妈乐呵呵地,眼里眉里盛满了笑。她接过曾子欣的行李,拉着曾子欣的手进屋,递给曾子欣一双崭新的女式拖鞋。昨天老爷说曾子欣今天要回来,她特意做好了各种准备。
“爸,阿姨,我回来了。”看到曾伟伦和继母许琴走过来,曾子欣礼貌地向他们招呼。
“欣儿,你终于回来了!”曾伟伦看着女儿,眼里流露出慈爱和欢欣。
曾伟伦本想亲自到机场接机,曾丽君电话告诉他不用接机,说是曾子欣的意思。虽然有点不悦,曾伟伦还是顺了曾子欣的意思。因为一心惦着女儿,他今天索性不去公司,在家等待。
“哎哟,是欣儿回来了!”许琴夸张地尖着嗓子说,“这一去美国就没回来过,都快把我们忘了吧?”
“忘记谁都忘不了您呀!”曾子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这个假悻悻的继母,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的确,那段痛苦的记忆不正是拜这位继母和她的女儿所赐吗?恐怕这辈子想忘都无法忘得了。
不过,今非昔比了,曾子欣长大了,站起来比许琴高了一截,不再是那个怯怯的小女孩了。
“欣儿,饿不饿?饿的话我叫张妈给你煮些吃的。”曾伟伦关切地问。
“我不饿,在飞机上吃过了。”
“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先洗洗,休息休息。”曾伟伦不由自主地牵起曾子欣的手,就往楼上走。
“嗯。”曾子欣对爸爸多少还是有些生分,从小到大,她的记忆里似乎没有留下在爸爸面前撒娇的任何印象,也不习惯被爸爸牵手。不过,长大的她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任性地拂却爸爸的好意,任爸爸牵着她上楼。
曾子欣的睡房还是原来那间,房间干净整洁,好象喷过空气清新剂,房间里弥漫着她喜欢的清甜淡雅的玉兰花香味。
大床也还是原来那张,床上铺着全新的白底浅黄色碎花六件套,以前那个她睡觉时总爱抱着的红鼻子小雪人以及那个她寂寞时常对着说话的毛绒树袋熊居然都还保留着,靠放在那张很女人味的大床上,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扑面而来。
轻轻地摸着曾经用过的书桌、柜子、梳妆台,曾子欣的心微微有些激动。
在这所她一直不喜欢的大宅里,这个房间是她唯一钟爱的地方,因为这是属于她的小天地,一个可以让她安抚心灵、舔舐创伤、放飞梦想的温馨港湾。
“欣儿,你能回来爸爸真是太高兴了!”一向不善于在女儿面前表达感情的曾伟伦真诚地说,眼里洋溢着激动,还包含着愧疚。
过去的那些年,曾伟伦为了逃避内心的痛楚和懊悔而全心投入工作,忽略了曾子欣的成长,更没心情去理会女儿身心所受的伤害,深深地伤害了曾子欣幼小的心灵。直到妹妹曾丽君痛骂他并坚决要带子欣远离曾宅时,他才彻底反省自己,后悔和自责,缠绕着他的心。
七年了,曾伟伦一直坚持让佣人打扫女儿的房间,保持房间的原样甚至把它布置得更漂亮。
每当他想念前妻和子欣时,总会不自觉地来到这个房间看一看,坐一坐,盼望有机会补偿女儿,渴望女儿对他的原谅,希望女儿走出童年的阴霾,有个幸福快乐的未来。
“欣儿,你终于肯回家了,谢谢!”曾伟伦慈祥地看着大女儿,欣慰地说。
“爸。”曾子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想一直呆在国外不回来,可是,毕竟这里才是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虽然对这个家没什么好感,可爸爸都放下父亲的身分恳求了,自己再不回国似乎也说不过去。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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