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萧萧的午后,真央里各处都显得特别宁静——不为别的,只为今天是五番队的蓝染队长率副队长和八名席官到真央来报到的日子。身为瀞灵廷内最受欢迎的队长级人物,蓝染自然在真央受到了空前的欢迎。
“蓝染队长……”第二次见识到真央人山人海的雏森副队长紧贴着蓝染不敢走太远,“这……让大家都跑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一扫前些天阴霾的蓝染此刻笑得阳光灿烂,“嗯?嘛,没事的,反正后天我们得带队去现世进行虚狩实习,让他们早点接触我们也是好的。”
“蓝染队长真是好心地,”渡部五席温和笑着,若戴上眼镜染了褐发俨然又是另一个蓝染,“若是我,大概在半夜直接敲开真央的后门算了。”
“嘛,这样也好啊,”小林八席眯着一双眼色迷迷地盯着那些夹道高呼着欢迎他们的学生,尤其专注在那些女学生身上,“不用花钱就能看到这么多美女……不看多吃亏。”
“去,”水木六席往小林八席头上狠狠就是一敲,“瞧你那德性……别让我知道,否则我剁了你的手。”
“哎哎哎,”中村三席手一伸,把水木和小林两人分开了,“要打架私下去,在这么多人面前闹起来你不羞我先把你们俩关起……神田?”
“啊……是!”一大清早就被人从温热被窝里揪出来的神田九席还迷迷糊糊得没睡醒,嘴边拉着好大条口水印迹,“中村三席有什么事吗?”
“好好看着这两个小兔崽子别让他们惹事,”中村一手拎着小林一手拎着水木,“要是出了什么事……宇智波组长那儿我可不帮你说话。”
听见宇智波组长,神田反射性地站直了身子,神情古怪地东张西望了好一阵子才弯□子,“中村三席你别乱吓唬人……队长不是说宇智波组长不舒服明天早上才来么?”
“哎,队长有这么说吗?”渡部笑着插话,“我记得今天早上蓝染队长是和宇智波组长一起来的。”
神田痛苦抱头,“渡部前辈你是在说笑吧……我可不想要再白馒头配咸菜过日子了。”
前阵子由宇智波组长领头的五番队后备资源物流组可是让五番队上下均体会了什么叫生不如死虽生犹死的滋味——都说了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在五番队可谓是全队上下均遵守的唯一真理。
神田九席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过是睡过头没饭吃了索性躺在五番队的餐厅里打滚耍赖,结果就被宇智波红叶罚吃了一个月的白馒头配咸菜,还不许别人给他开小灶,违令者就一同嚼馒头去——对五番队队员来说,嚼馒头还不如每天早起一点去排队领正餐呢。
于是神田九席从此就养成了宇智波恐惧症——不管他睡得多沉,只要一听见宇智波的名号,不用一秒钟就能恢复清醒,比任何人来叫他起床来得都有效
“好了好了,”看不过去的雏森副队长倒是过来了,“中村三席、渡部五席,你们俩别作弄神田九席了,红叶桑今天请假,明天才回来真央帮忙。”
神田别过脸去,低声地嘟嚷着,“我倒是宁愿她不来……”
雏森副队长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转身就小跑步走回蓝染队长那儿了。真央的老校长还在那摇摇晃晃着要迎接蓝染,蓝染倒是一跨步就把那老人家给扶起来了。
“富坚校长你就不用客气了,”蓝染依旧笑得温和,“学生我也不过是回来看看罢了。”
“怎可,怎可,”白胡子老长的校长摇头晃脑地,“总得让学生们看看队长们啊……”
校长和蓝染后来在说什么雏森副队长都没再注意,反倒凝视着人群中的某一点。
若她没有看错,那个黑发黑眼的少女……不就是早上才称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休息的宇智波红叶?可是她为什么会穿着真央生的红白校服站在学生中呢?
雏森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她还是转过身去把注意力放在蓝染队长和富坚老校长身上——也许,只是自己看走眼了吧,宇智波红叶怎么会在一群真央生中一块儿起哄来看他们呢?
但有时候,事实就是这般的离奇,你以为它不会发生,偏偏它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站在真央群生的后头,悠哉游哉地咬着从食堂拿来的白面包,另一手插在口袋里免受秋风的骚扰。
不得不说,蓝染这个温和虚伪的外表真是欺骗了好多人。三十多年前他把雏森桃迷得头昏脑胀失去了方向独对他一人死心塌地忠诚不已,时至今日他依旧没放弃要招揽自己人的念头吗?
不过……我摸摸酸痛的后腰,心里嘀咕着这个蓝染果然不是人:废话,我们都在尸魂界混了这么久,哪有可能还是人啊?但是这蓝染实在是……太耐/操了?前些天我都被他折磨得几乎下不了床只能摊在床上直喘气。
想起那天他居然就无视群众直接把我扛回流魂街的旧居,脸上又涌上另一股血气。这个蓝染也忒大胆了吧,也不挑小径走,就那么大剌剌地走在街上,还用缚道限制了我的行动——该说不愧是擅长以己之长制人之短的蓝染吗?
我不会忘记那一天突如其来的温柔绞缠,正如我不会忘记现世那孩子还有那些人。
我刚从现世回来那一日,我就向一番队的总队长提出想重考真央毕业试。据浦原说,我身上曾被人下了禁制,以致没法发挥出和灵压匹配的力量,而优介的出世则间接打开了我的禁制。
“说不定这还是好事呢,”浦原哈哈大笑着摇扇子,“我说啊红叶,吃固然很重要,但是力量这回事,没有人会嫌多的吧?”
“是吗?”我拨弄着优介的小手指,看着他在我怀中眯眼微笑着,“那么,浦原喜助,你为你拥有的力量而自豪呢,还是为此烦恼呢?”
浦原的笑容稍稍黯淡了一些,随后压低帽沿低声笑了起来,“哈哈,红叶啊红叶,你真的是……”
剩下的话,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问。时间在寂静的环境中嘀嗒嘀嗒地走着,只有小优介的打呼声在和室里轻轻回响着。
仰头望着上头橙黄的夕阳时,我又想起那天半梦半醒时,在眼前一晃而过的某些片断。
蓝染和我,一前一后地走在被血染遍的苍凉小径上;
蓝染和我,他坐在木板床上看书而我坐在门边把玩着小风铃;
蓝染和我,他在静静地挥笔写字我却双手撑下巴坐在他旁边瞪着好奇的双眼;
蓝染和我,他微笑着握起我的小手小心翼翼一笔一画地教我写我们俩的姓氏名字。
被埋藏在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就像一卷破碎的画轴,让我不能窥视其真面目,徒留下片言只语让我自个儿揣测去,却也没有模范答案在尽头等待我。
蓝染,我和你,也曾经一同携手走过那些美好的岁月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