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怎么也不回头望一下呢……噢,原来是前面风景无限良好后边一望景色萧瑟。
好吧,我的确是在抽风,而且是很严重的那一种。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对今天的真央虚狩实习实在是没有信心啊——你叫我拿菜刀小刀柴刀都可以,可这浅打又不是菜刀小刀柴刀,对我来说还真是个大问题。
我抱着有我一半身高的浅打穿梭在群生中,不时听见雏森副队长的喊声在远处响起。早就预料到分组名单是在她手里,却不知道这次的分组是谁的安排。
不管怎样,跟那位朽木分家小姐同一组却是不可更改的:这是总队长的意思,让我们俩互相照顾照顾——虽然看样子我受她的照顾比较多,毕竟人家在真央可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优秀生,和我这种回来补考的吊车位差了好大一截。
“朽木、宇智波、古市、新田……”朽木班长对着我们其余三人投来冷冷的眼色,“古市你是好歹也是第一班的学生,相信不需要我多做解释……至于宇智波和新田,你们俩能自保就好了。”
我默默地点头:其实像由里那小妮子说的,把大虚都当成是平日的鸡肉啊猪肉啊牛肉啊鱼类啊就可以了——反正都是用力砍下去就行了,再不行最多补几刀罢了。
再说我这组是神田九席监考……想到这点我就扭过头去,恰好和站在我们身后三步远的神田九席对上眼,惊得他一个激灵一手放在斩魄刀上一手捂着胸口快速后退。
这傻小子呢,不就是那么稍微给了他一点教训,用得着对我这般么?话说这神田九席还是很水嫩的少年,改天回去让由里好好调/教/调/教就好了。
“……宇智波!”朽木小姐的呼喊声突地在耳边响起,“发呆够了么?你就打算这样站着等大虚来袭?”
我转头,懒洋洋地看向气急败坏的朽木小姐,“组长,我也是会握刀的。”
——不过是菜刀小刀柴刀而不是手上这把浅打而已。
“嘛,都是同一组的别这样,”新田笑嘻嘻地搭上我的肩膀,硬是把我握着浅打的手给按下去了,“刀锋不对自己人,听过没?”
我撇了撇嘴,转过身去嘟嚷着,“好好,各位都是优秀的好学生,我这样的吊车位是没有用的……”
——改天谁要是说宇智波红叶是个好人我就跟谁急!
“也别太紧张了,”古市言笑晏晏地拍拍我的后背,“这次有五番队队长率队护卫,想来是不会想前几年那次一样出意外。”
不好意思就是因为那个混帐在场我才会觉得更加心有不安,这些天我总觉得当年浦原和夜一都是被蓝染逼走的,只是我苦无证据去证明这一点。
嘛,算了,反正看浦原在现世混得风生水起也不怕被人取缔他的非法实验,就算洗白了当年的冤案人家还指不定会有兴趣跑回来继续当死神呢。
古市和新田好像想再打听多一点我这位补考生的详情,却不想雏森副队长脆生生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时间是一个小时,方位为坐标东2000南3210直径一百公尺内。十二番队已经做好准备,等你们这儿预备好后,十二番队就会放出虚拟虚,希望各位同学尽力而为,一切以自己的安全至上。”
嗯……话说雏森副队长都只会说漂亮话啊,要是真上到了战场上还以自己的安全为上,那么执行任务的小队很大几率全军覆没噢——当然,这些都是我从松本弓亲斑目那边听来的,自己可只当过厨房战将。
“这次实习虚狩将由我们五番队十位席官全场监考,各位同学若有疑问可以请教你们的监考官,四人一小组,三组一个队,一队一监考官,希望大家随时保持注意。”
本来我还觉得没什么,结果蓝染这么一说之后我就开始胃疼了——喂喂喂你不是打算在这个时候来点儿什么小东西吧?我告诉你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也甭想过好日子了。
哨声一响,我们一组四人立刻向指定坐标移动——据悉每组必须消灭两头虚以上才能算及格,而且不能越过制定的范围,要是那虚真能穿过十二番队的结界跑了出去那也不是我们的事儿了。
“呐呐,宇智波桑,听说你是来补考的?”新田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跟在我身边,说实话这些真央生的瞬步速度还真有点打击我了,“上一年的考试你失败了吗?是不是没有消灭两头虚?还是说……”
“新田,”朽木板着脸打断了新田的滔滔不绝,“集中注意力,我们很快要到了。”
如果说人生是一个茶几,那么我的茶几上面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杯具。
不是第一次看见咧着嗜血大嘴的虚撕裂天空跨向我,我却是第一次有了真实的恐惧。
第一次,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众朋友在我眼前举刀努力奋斗,自己却是什么也干不上;
第二次,我只有狼狈逃窜的份,甚至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歇息,糊里糊涂地还受了伤;
而现在的第三次,我终于提起勇气,挥着一把不合手的浅打挡下了大虚抓向我们的大爪。
“还愣着做什么?!”我对着发愣的三人怒吼着,“快点上来帮忙——朽木你不是拿到了斩魄刀?”
“啊、噢,”朽木小姐最快回过神来,“新田你负责左边古市去右边……”
“快点啊……”我咬着牙和那头大虚相互较劲着,心里想的却是十二番队出品的虚还真是低智能,怎么就只会把两只爪子都按在我的浅打上和我拼力气,“我快要没力了……”
男女搭档的好处就在此刻显现出来,古市只是一击就把虚的爪子从我浅打上移开,而新田补上的一刀则让虚受了点上在我眼前狼嚎着,然后我看着朽木小姐提气直奔向虚面前,明晃晃的斩魄刀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最后一刀,喝!”
最安全的时刻,通常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后来我每每想起这时,也总会想起斑目说过的这句话。
我们都以为,那只虚已经没法再战斗于是就掉以轻心,却忘记在这里我们并不奉行一打一原则——直到温热的鲜血溅进了我们的眼里,我们才从唇边的腥味上体会到了一丝现实。
“新田——”朽木的嘶喝声在空中回响着,浓厚而凌厉的灵压从朽木身上爆开,形成一层肉眼可见的屏障,“新田——回答我!”
我仰头,正好看见新田的腹部被另一头大虚的长指甲穿过,红艳的颜色从他的伤口处蔓延开,有好些还嘀嘀嗒嗒地向下落着,恰好在我们苍白的脸上染上些许血色。
“咳——咳……”新田双手无力地垂下,握不住出了鞘的浅打只能让它垂直往下掉,“抱歉了,朽木……”
那一瞬,我心里首先涌现的,居然不是惊慌或是害怕——而是货真价实几欲冲冠的怒火。
恐怕,鲜血就是打开禁制的最后一道锁,而可怜新田就成了这个牺牲品。
我的眼前晃过很多画面,模糊的清晰的温和的血腥的温馨的残酷的,最后定点在一个褐发褐眼的男人。
“蓝染惣右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