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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野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20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因为你所期望的,大概不会给予你想象中的正面答案——正如我和蓝染,大概这一辈子也纠结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哈?你问我什么是合理的答案?嗯……这还真是个博大精深的问题,待我细细参详后再回答你吧。

我该钦佩浦原的精打细算,居然选了一个很接近他自创穿界门地点的地方让大虚对我们展开袭击,手忙脚乱中也不知谁是谁,回过神来时一把明亮得耀眼的刀在腹上摇晃着,害得我嗝血不说还得在失血的情况下往穿界门跑就深怕一个慢了下一秒自己的脑门上也来一把刀……

好吧我知道这有点儿混乱,我还是慢慢说好了。

我和浦原喜助及四枫院夜一之间,本就不是啥深厚的友情,而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我借用浦原的地方避难,而他则借机会分析我身上的有限资料。

你以为我不想留在现世像平子浦原他们般当个普通人——抱歉我说错了他们是普通人的话我是宇宙超级无敌外星人了——不过答应了浦原的事总不能食言吧。

嘛,反正只是拿着个测量器然后随着每年都会有突发状态的真央生模拟虚狩队去走一圈,怎么会给自己的腹部招来一条一寸半的伤痕还嗝了半天血结果进入休克状态呢?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免得越想越混乱越想越不明白。

“哎呀呀你怎么可以这样红叶桑?”浦原喜助依旧把他那三星期没剃须的下巴藏在纸扇后,“我可是耗了数年时间才确定你真的是安全了啊……”

我翻了白眼,一指戳上浦原的额头,“是吗?我倒不觉得有谁会在伤重者一口气提不上来昏过去的时候就把对方扔进去实验室里还关上个十多二十年等所有的资料都分析完了才想起来最后还要让我的亲亲优介出手……”

所以说,断界是个很不好的地方——我不过是嗝了点血说了点话,有点破烂的身体居然也没办法支撑着我安然从断界出来。

“哎呀呀呀……”浦原又在摇着他的纸扇,把他积累了三星期没洗澡的体臭味都给扇过来了,“谁让你说着说着居然就没气了,浪费我的鼻涕眼泪……”

我对浦原的鼻涕眼泪说嗤之以鼻——浦原这人会流泪那真的是要天崩地裂了。

1995年的现世,我刚醒过来没多久,就愕然看见一个褐发褐眼的翻版少年蓝染站在我面前——除去那副金色细框眼镜和我记忆中的黑色粗框平光眼镜并不一样。

然后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再度进入短暂的休克状态,“おかえり,お母さん。”

天呀……我到底错过了多少个十年以至于当年我离开时还只会挥着双手张着无牙小嘴笑着的孩子变成了文质彬彬错眼之下以为是另一个蓝染的少年?!

“淡定点吧,”夜一一边咯嘣咯嘣地咬着香脆的花生一边眺望着远方,“你家那只小兔崽子一看就知道是蓝染的种,怎么看怎么像,放弃吧。”

我无聊地咬着指甲,轻声说,“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带他去韩国整容好了……”

然后我的脑门上就被某个小屁孩的指节敲起了一个红疙瘩,“在说梦话是不?回去睡觉好了。”

撇开相貌不说,优介的性格也颇有其老爸真传:看似笑眯眯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好比说,当年他大概是全校唯三在看见尸体后会双眼发光兴奋不已举刀就割的‘人’——其余二位同学姑且不论他们是不是‘人’——这么变态的性格大概就是继承自他老爸,他老妈我可是正常的很。

“看见蟑螂就面无表情一声不响举起拖鞋把它拍扁的人算正常?”接收到我的冰冻三尺死亡激光后甚太慌忙改口,“嘛,尸体这东西的确实比较恐怖……”

好吧,看在你这小子转口得快的份上我也别跟你计较了,跟小孩子计较有失我的成年人风范啊。

优介用一种你才奇怪你全家都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解剖课上的尸体,我不去解剖它难道等它诈尸吗?”

“呃,诈尸?”我撇撇嘴,“怎么会有这么恶趣味的人……”

“有啊,”优介抚额,“上次来找浦原那个看起来是普通人实际上有条红色灵络的男人……”

我默——黑崎一心你的趣味果然……

坦白说,我并不认识黑崎一心,这号人物还是经由优介和浦原介绍我才知晓的。

黑崎一心和优介很相似,他们都长年累月地呆在能压抑灵压的义骸里,不同的是黑崎一心有着微弱的死神能力——死神的灵络是红色的——而优介还不是死神。

“嘛,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浦原喜助把他的西瓜皮帽子往上顶了顶,“优介总不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啊。”

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倒宁愿他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回去尸魂界也没关系,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用你的也蛮不错。”

“哎哟哟我的天,”浦原夸张地叹气,“我可不是难民收留所。”

“切,小气,”我嘟嘴抗议,“看在我可是为了你那珍贵的资料挨了一刀的份上就不能包养咱们两母子?”

“哎……一回事归一回事你不能参合在一起算啊红叶桑……”

有时候想,我现在这算是什么一回事呢?

当年一起混的男人发迹了-〉面子问题所以没结婚却怀孕-〉为了他的光明事业毅然抛妻弃子?

好吧这果然是每日晚上八点准时上映的狗血连续剧,看来看去老早就看腻了。

“噢是这样吗?”最近只在黑夜出没的夜一老是在神出鬼没差点把我半条魂都给吓没了,“红叶,太过执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别光说我了,”我戳了戳猫形夜一的额头,“你最近往哪儿跑了?老不见踪影的……”

“喂额头很痛的红叶,”夜一的爪子不耐烦地拉下我的手掌,“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睡个二十多年再伸个懒腰一觉醒来也能继续过悠哉游哉的日子?”

“你有啥对策啊?”我无聊地用手指卷着夜一的尾巴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大虚特有缘,一出门就几乎是给你们练身手去了……”

说起来,有谁会想到,自己一睁眼居然已经是二十多年后,但四周的人事物却和二十多年前毫无变化?

唯一有改变的,大概就只是优介一人——浦原依旧邋遢得让人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埋进浴缸里、夜一依旧神龙不见尾早出晚归见不到面实属平常、铁斋依旧是店里首屈一指的实际操作人员兼多功能保夫、甚太和小雨也依旧是那副小孩子心态还老喜欢偷吃。

时间都没有在我们的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仿佛对我们这些被遗弃在世界一角的小角色已经失去兴趣。据说当年翻滚着向外趴拉的伤口如今只留下一寸半的肉色伤痕,也算是留给我的唯一见证——见证着我算是个失败者。

蓝染惣右介,我已经看不透你了——既然给我的记忆下了封印,怎么还那么紧张地抹杀掉我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