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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野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49

我站在吊桥中央,随着狂风左右摇摆,要往前走还是往下掉,这的确是一个很高深的问题。

很久很久后的后来,我回想这一段横冲直撞的经历时,常常会笑着问优介,“呐,结果那时候你们俩父子说什么悄悄话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解密啊?”

而对尸魂界而言年纪尚小的优介翻了翻白眼,随手脱下他的细框眼镜,“不知道,我忘记了,你自己问老爸去,才不要说出来让你笑。”

我笑了笑,胡乱地揉乱优介的头发,略显粗硬的毛发穿过我的指尖,在我指尖留下了洗发剂的柠檬味。

我并不知道蓝染究竟和优介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对优介下手:没有拉拢优介参与他一向致力的研究,也没有对他的行为多作解释——至少优介说起他的时候还夹带着一点牙痒痒的神色。

志波家一向很好客,就算是志波海燕逝世后多年的今天,当夜一携家带眷地敲开志波家大门时,空鹤也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不过当空鹤介绍志波家幺子时,我看见一护和那个叫岩鹫的小子之间发出了噼里啪啦作响的电波。

我悄悄地给了石田雨龙一肘,“这小伙子看起来很面善……我们见过么?”

石田雨龙撇了撇嘴,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我说啊,你至少要记得来找茬的人吧……别告诉我你离开了平子校医就什么就做不了。”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肩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们在流魂街借宿时骑着山猪来叫嚣还差点和黑崎打起来的家伙吧?”

那时候因优介从西门缝隙溜了进去找蓝染,我被吓得脑子一团糊的,迷迷糊糊中貌似是流魂街的人感激织姬治疗兕丹坊,于是腾出了几间房子让我们稍作歇息,却不想晚上时有几个小伙子骑着山猪过来找茬,为首的似乎就是这个志波家的老幺,害得隔天要离开时黑崎还念念不忘这个小伙子。

这下可好了,冤家碰上了,我们就好好坐着咬瓜子看热闹吧。

“你怎么都不担心一下呢?”石田雨龙瞄了我一眼,“要是他们俩又打起来,日程可是又要延迟了。”

我伸了伸懒腰,向斟茶给我的银彦道了声谢谢,“急什么?这里又不是我坐大,我们还是乖乖坐着好了。”

这话的确没说错啊,海燕逝世时岩鹫还很小,估计都不记得有我这号人物的存在,这样闹腾的小伙子我宁愿留给空鹤解决;黑崎是那种你拿得出实力跟他说话他就服的人,除了不在场黑崎一心和浦原喜助,眼下只有夜一既在场又能制止他。

至于我?嘿,麻烦退散~你家的宇智波组长我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惹到我……嗯上次从浦原实验室偷来的不知名药粉还有剩,不过不知道是泻药还是别的什么罢了。

看见我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笑着,石田雨龙不动声色地从我身边挪开一点距离。

结果的结果,黑崎和岩鹫俩小子都闹腾得太过分了,还弄坏了空鹤颇为宝贝的烟杆,气得空鹤直接揪着两人的领子就丢出去。

“啊~呵~”夜一趴在地上伸了伸四肢打了个呵欠,“嘛,红叶你也作好准备吧,你可不是想留在这里不上不下地进不去瀞灵廷也回不去现世吧?”

我捧着下巴很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你不介意带着一个非战斗人员进去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身侧传来石田雨龙的咳嗽声,“明明就很在意平子校医到底怎么了,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哎疼!”

我昂着下巴哼了一声,收回刚刚捏着石田手背的右手,“小孩子别乱出声,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这就是典型的倚老卖老吧,哎呀不好人家都不是很老啊怎么卖老了——脑子里有把声音一直这么回响着。

空鹤是流魂街首屈一指的烟火师,这些年流魂街的夏日祭烟火都是由她负责。看见她专注在工作上的身影,不得不让我感叹虎兄无犬妹——不过那个幺子跟他姐比起来就不怎样了。如果不是志波空鹤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说小弟虽不才但也是志波家一分子,我真的要怀疑海燕是不是被托孤了。

“搭空鹤的大炮然后发射进入瀞灵廷?”我双手抱胸看着夜一,“真不愧是老出人意表的四枫院夜一大人,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法子。”

“呀,也得要空鹤点头才行,”夜一弯□,用前爪挠了挠耳朵,“还有那班小子也要训练一下,空鹤的灵珠核不是那么好使的。”

“那你找错人了,”我当机立断地拍拍双手起身走人,“众所周知,我在真央时成绩不怎么样,鬼道也是很烂的,连小结界都是蓝染帮我弄的。”

然后的然后、结果的结果,我还是和黑崎四人、岩鹫小弟及黑猫夜一一起认命地站在那个灵珠核前,听空鹤的指示准备突破瀞灵廷上空的遮魂膜空降瀞灵廷。

顺便一说,为了不让灵力输入不稳定的黑崎波及自己,夜一刻是很聪明地立在我的肩膀上,并让茶渡和石田当我的左右护卫。对面从左起分别是织姬、黑崎和岩鹫——这样的组合,真的没问题吗?

很快我就知道这样的组合果然有问题:空鹤让我们把灵力输入中灵珠核以张开防护罩,再把我们一众用大炮发射到空中,滞留空中时岩鹫需要念口令以稳定灵珠核和防护罩,而且我们也需要平衡各人的灵力输入——那边的黑崎一护,别以为乱来就可以了啊啊啊!!

“真是的,”第N次目睹黑崎嫌岩鹫太吵而岩鹫嫌黑崎技术不良的争吵后,夜一无力地趴在肩膀上,“这样下的话,进去了要怎么办啊?”

“凉拌呗,”我耸了耸肩,稍稍活动僵硬的身躯,“要不然你想怎样啊?”

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蓝染一手挎着包袱,一手牵着我的小手踏入了瀞灵廷。那时候能去真央面试就算不错了,更何况我和蓝染两人都考上了,着实让流魂街上的左邻右舍都高兴了好久。

“哟,所以就说嘛,蓝染你很厉害,”忘记了是哪家的大叔喝多了,一身酒气地搭在蓝染的肩上,通红的脸上笑嘻嘻地,“要不你考虑考虑下我家闺女吧,虽不能携眷进去但假期还是能回来探亲的。”

那一会儿,蓝染的笑容僵了一会儿,随即举起了酒瓶给大叔斟上,“说什么呢,今天听前辈说真央课业很忙的,想考好的话就得多努力,哪里有这样的时间呢。”

“说得也是、说的也是,”大叔摇头晃脑地继续喝酒,“没事,你家丫头要是读不来了,回来流魂街也不错啊,XX家还欠个媳妇呢~”

周围的街坊都轰然笑起来,我捏着衣角忐忑不安偷看着蓝染。摇曳的火光中,蓝染的脸大半被埋在阴影下,看不清他到底是得意地笑着还是敷衍地应合着街坊。

只有一幕,我是一直忘不了:临散场前,蓝染牢牢地牵着我的手,弯下腰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只要记得,我不会放开你的,红叶。”

那一晚,我也红着一张脸,却不知是被烛光的火花给熏热还是被蓝染身上的酒气给熏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