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秦氏很有仪态地坐正身子。 当作自己真的母仪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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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说话语气平缓，像一弯前进有序的流水。不争先不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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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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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水怜儿。”水怜儿可不会免贵姓什么，名什么的文皱皱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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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你芳龄多少？籍贯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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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我们不攀亲不带故。我有必要回答你这些问题吗。”水怜儿白了王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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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几乎气绝倒地。眼光快化成一把锋利的刀子，割水怜儿的肉。但长年的养尊处优，教会她万事以仪态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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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用皮挤着笑。好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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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儿被这种笑吓得直抖。比常年冰封的雪域还要让人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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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这次我曲尊降贵主动来拜访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太妃让我做跑腿的。绿玉儿是三王子最宠爱的歌姬。自从绿玉儿进王府开始，时刻挑逗着三王子和她没日没夜的疯癫，作乐。生活糜烂，颓败。三王子放纵，丧志。简直不人不鬼。任谁劝说都不听，太妃伤透了脑筋。绿玉儿也越来越持宠生娇，目中无人。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幸好你的出现，打救了三王子，让他清醒过来，自己把绿玉儿赶出府。大快人心。”秦氏必须停顿下。否则再说下去气有点喘，有失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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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了你们的心，与我何干。跟我说有什么用。我最讨厌女人堆里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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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儿在心里只喊烦。和这样的人谈话，惨过蹲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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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歇够了，接下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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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要我来向你传达她的意思。太妃想亲自做主，封你为三王子的侧妃，一来安了三王子的心，二来你也可以有所归宿。这是很多女孩子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来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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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水怜儿所料。秦氏是来为宋彬宪做说客来的。话题始终都是围绕着宋彬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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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你真的好贤良淑德。为自己的丈夫做媒纳妾。我可没有你这个宽宏大量。如果将来我的相公要娶妾，不要说让我拉下脸皮替他求亲，存这个心思我都会和他拼命。”水怜儿借比喻自己来明嘲暗讽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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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不是傻子，一下就会意了。脸像塞满火药的竹筒，随时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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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样的。连我都敢羞辱。你真是属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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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水怜儿对这话比前面的感兴趣多了。因为她不属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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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条木棍你，你就敢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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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儿付诸一笑。好绝的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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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水怜儿笑比河清，笑得开怀。秦氏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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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妃没时间和你这种闲人开玩笑。水姑娘，我奉劝你凡事都要三思。过了这村没有这个店。惹怒了我没关系，得罪了太妃才是事大。以后你后悔了，想再进王府，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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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妃娘娘，你去回禀太妃，我就是这么不识抬举。再转告三王子一声，侧妃，本姑娘不稀罕。叫他留给红玉儿，黄玉儿，紫玉儿当吧。我没这个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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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气鼓鼓地拂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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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儿还对着秦氏的后脑勺扮了个鬼脸，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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