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水怜儿，断章取义地说出如此绝情绝义的话，不是凌天扬的本意。 只是情到深处，身便不由自己控制。许多的话凌天扬未经思忖就迫不急待，冲口而出。一点点小小的气都会被放大再放大，直到充斥整个空间。就是爱情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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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凌天扬的为人处世里。最不能容忍的是朋友骗他，何况是最信任的水老弟，将发展成终身伴侣的亲密朋友在一而再，再而三隐瞒他自己的性别。叫凌天扬如何不一时钻进牛角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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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有了凌天扬对水怜儿说出绝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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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也很难受。气中带羞。自己曾经为爱上的人是同性，有断背之嫌而苦恼，而困扰，而发疯。他费尽神思猜都猜不透，这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水老弟为什么不向他坦白，向他解释，打救他出苦海。而是情愿选择在岸边袖手旁观，冷眼嘲笑他在旋窝中拍浪挣扎，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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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水老弟的动机是什么，真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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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想原谅水怜儿一时还找不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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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用自己的剑亲手割断了和水老弟的情义，也割开了自己的心脏，把属于水怜儿的那一半还给她，自己只剩一半心脏活着。能不痛，能快乐，能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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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心里的痛一点不亚于水怜儿。只是暂时没有台阶可下，没有路在他和水怜儿中间两人还隔着一道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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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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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有所转向，气稍微消了的凌天扬开始对自己刚才向着换回女儿身的水老弟劈头盖脸，说出绝交的誓言有些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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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又回到两人吵架的原地去找她。可哪里还有水姑娘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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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茫茫，凌天扬零然，萧肃地站在街头。来来往往，都没有与水怜儿有半分相似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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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这一刻，凌天扬才想起，水老弟成为水姑娘对自己来说其实是件天大的好事，共结连理，比翼双飞不用再害怕流言蜚语，世俗非议。水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青城堡的安宁。不管方式有没有错，爱他的心意是永远对的，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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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可笑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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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现在才觉得水老弟天生就是个女人，只是自己蠢自己笨，自己愚不可及。水老弟的脸红，水老弟身体的窈窕玲珑，错落有致，自己是不可雕的朽木。竟没有反应，没有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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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打扮的水姑娘美得脱俗，美得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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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对水怜儿的这份欣赏来得太迟。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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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自己失去的东西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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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犯了这项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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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对水姑娘了解甚少，要到哪里去寻她，找她，凌天扬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仍找不到一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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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快被情折磨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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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豪饮，酒量很浅的凌天扬一头扎进酒馆里。不是用碗喝酒，是一坛坛地仰头向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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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扬要将自己痛不欲生的身心都淹在酒里，让它们沉醉。就不会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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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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